飄天文學 > 李俊峯 >2165 這次還是永久?
    掛斷電話以後,董科和連城有一搭沒一搭閒扯。>“城哥,你還記得當初住咱們隔壁寢室的鄧小楠不,我最近才聽說,他老子可能是西南某戰區扛兩毛四的大亨,那小子上個月帶着小蜜到鄭市玩,混的屬實不錯。”

    “他不是已經退伍了嗎?好像自己開了個蔬菜公司。”

    “對唄,你別小看他那家蔬菜公司,光是一年在戰區食堂賺的銀子就得超過九位數,這還不算他別的生意,上次我倆喝酒,我問他一年能撈多少,他挺含蓄的給我比劃了十個手指頭”

    聽着兩人閒侃似的家長裏短,我的存在尤爲顯得格格不入。

    儘管我此時距離連城的位置還不足一拳頭,但我可卻能清晰感覺到我們就是生活在兩個國度的不同生物,他聊的我完全不懂,我說的他未必想聽,想要拉近距離,那就得有點不爲人知的交集點。

    我正出神的時候,旁邊的連城拿胳膊輕輕靠了靠我手臂發問“朗朗,你們頭狼公司在羊城的市值現在差不多也破億了吧?”

    “啊?”我驚了一下,隨即點頭道“不止,山城那邊的分公司上一年盈利差不多在九位數,羊城這邊更多一些,公司的財務我不太管,但大體還是知道一些的。”

    明知道連城是在幫我哄擡身價,我故意硬着頭皮吹噓。

    “哦豁,沒看出來王先生也是個有身價的低調二代啊?”坐在駕駛位上的董科很是意外的望向我出聲“兄弟,你具體是做什麼的?”

    “酒店、投資,還和一些朋友合夥幹了點貸款之類的買賣,我爸就是個普通修鞋的,走到今天主要靠朋友們幫襯。”我半真半假的咧嘴一笑。

    連城倚靠車座,笑呵呵的暗示我“通常別人問我是做什麼的,我會在潛意識裏告訴自己,他想跟我交往,然後就會厚着臉皮留下對方的聯繫方式,朋友這東西,不能用的時候才交往,交情往往都是通過一些旁枝末節積累起來的。”

    我馬上接茬道“董哥,昨晚上那個號碼就是您的手機號吧?我已經存上嘍,逢年過節啥的我給您發短信,千萬別裝不認識哈。”

    “你董哥其實更喜歡你用紅包的方式給他送祝福。”連城開玩笑似的打趣。

    董科很知趣的接茬“別聽城哥瞎扯,哥們之間不談紅包,你可以轉賬的,哈哈哈”

    正說話的空當,一臺奔馳車徑直停在我們車的旁邊,一個身着白色休閒裝的男人從車裏動作優雅的走出來,正是跟我有過一面之緣的高立松。

    高立松不止裝扮和昨晚上一樣,就連駕駛的奔馳車也是昨晚被我們“借”走的那輛,這錢車頭被錢龍撞出來的傷痕蕩然無存,車身也彷彿被全部噴了一遍漆,由此可見狗日得的實力。

    “事主到了。”董科看了眼站在車外的高立松,扭頭朝着我和連城開口。

    連城咳嗽兩聲道“朗朗,你是自己和他談,還是我幫忙談?”

    “我自己來吧。”我提了口氣,迅速打開車門。

    在我半個身子邁出汽車的時候,連城輕飄飄的開口“做人一定要務實,付出肯定得拿到回報,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吧。”

    我頓了頓,麻溜點點腦袋,從車裏一躍而出。

    原本打算叩擊駕駛位車窗玻璃的高立松見到我從車裏下來,楞了幾秒鐘後,嘴角瞬間上揚,露出一抹客服式的假笑“王總真是高朋遍天下啊,沒想到竟然能和人武的董主任是好”

    “嘭!”

    沒等他說完話,我毫無徵兆的擡腿就是一腳踹在他小腹上。

    高利松踉蹌的往後倒退兩步,潔白的衣服上瞬間出現一抹腳印。

    “咣!”

    這時候高利松的那臺奔馳車的後車門突兀打開,一個梳着披肩長髮的男人宛如炮彈一般彈出來,從側邊一把薅住我的衣領,往旁邊猛推兩下,那傢伙速度快到我根本都沒看清楚他的模樣。

    我的後背當即“咚”的一下撞在“牧馬人”的車門上,接着那個留長髮的男人左胳膊擡起頂住我脖頸上,右手握着一把蝴蝶匕首,刀尖直插我太陽穴。

    “阿勇!”不遠處的高立松忙不得喊叫一聲。

    那個留着長髮的男人遲疑幾秒鐘後,瞪着陰翳麻木的眼睛在我臉上掃視幾下,這才鬆開我,往後橫移兩步,那傢伙的眼睛狹長且緊湊,沒有半點色彩,讓人禁不住想到電視裏法制頻道採訪的那種殺人犯。

    鬆開我以後,長髮男子不動如山的杵在原地,左手“嗖嗖”甩動着剛剛差點要我命的那把蝴蝶匕首,後背微微佝僂,一副隨時可能會進攻的架勢。

    盯着那男人慘白修長的手指頭打量幾秒鐘後,我回過身子再次朝高利松走去。

    高利松杵在原地,嘴角泛笑的開口“王總,你這上來就喊打喊殺的,是不是有失自己身份?”

    “真想跟我梭哈一把?”我吸了吸鼻子,一眼不眨的望向他。

    高利松拍打兩下肚子上的腳印,聳了聳肩膀道“咱們萬事講理,你斷我財路在先,劫持我當人質在後,你將心比心的問問自己,倘若你是我,會一點動作沒有嗎?董哥,您幫我評評理。”

    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真的特別善於交流,兩句話直接把我噎的啞口無言,明明是我吃了大虧,可在他的口中卻好像自己纔是那個可憐巴巴的受害者。

    因爲高利松將話頭甩給了車內的董科,窩在車裏的董科和連城也不好再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兩人一前一後相繼鑽了出來。

    董科揪了揪領結,擠出一抹笑容道“大松啊,你是瞭解我這個人的,輕易不會介入別家的恩怨是非,今天我既然把你約出來,就說明我很難,明白嗎?”

    說着話,董科還故意衝着旁邊的連城斜視幾眼,那意思就整的好像他也是被趕鴨子上架,高利松很快也將目光投向了滿臉風輕雲淡的連城身上,吸了吸鼻子,朝連城不卑不亢的弓弓身子“大佬怎麼稱呼?”

    “高總是吧?”連城爽朗的一笑,揹着雙手走到高利松跟前。

    高利松點點腦袋,再一次詢問“鄙人確實姓高,不知道大佬怎麼稱呼。”

    “嘭!”

    他的話音未落,連城掄起胳膊一拳頭砸在高利松的腮幫子上,高利松條件反射的往後趔趄,連城似乎能精準判斷到他下一步一般,在他的腳後跟剛剛擡起的瞬間,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扯到自己面前,嘴角上翹“這一拳是因爲你害的我沒能睡好覺,連夜從雲南的邊境線趕過來罰你的,你有沒有意見?”

    “沒意見。”高利松深呼吸兩口氣,同時朝着不遠處躍躍欲試的那個長髮男子隱晦的搖搖腦袋。

    高利松不是傻子,儘管連城說的很模糊,但明眼人只要聽到“邊境線”和看到皮帶扣上的“五角星”基本上都能聯想到七七八八。

    “呵呵,你挺有意思的。”連城鬆開高利松,提了提自己的褲子,露出印着“五角星”的皮帶扣。

    我本以爲風平浪靜,哪知道猝不及防間連城又是一拳懟在高利松的側臉上,眯縫眼睛道“這一拳是替我朋友給你的,你和他有什麼矛盾我不管,但他告訴我,在你這兒受委屈了,我就必須得幫他找回來場面,有毛病沒?”

    高利松的嘴角出現一抹血跡,他吐了口唾沫,再次點頭“沒毛病。”

    連城擡起胳膊,撫平高利松被薅扯着皺皺巴巴的領口淺笑“一個小時之內,我要看到我朋友的朋友安然無恙的站在他旁邊陪我一塊喫肉喝酒,十天之內我不想再聽到我朋友給我打電話求援,你覺得有難度嗎?”

    高利松皺了皺鼻子,很是爽快的迴應“沒難度,一定會如您所願。”

    “哥們,你聽清楚哈,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警告!”連城豎起一根手指頭道“同樣的話,我不會跟人說第二遍。”

    “大佬,我也有個問題。”高利松長吁一口氣道“您希望王總安然無恙是指這次,還是永久?如果只這次的話,別說十天,哪怕二十天三十天都沒所謂,永久的話有難度。”

    連城歪脖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這次。”高利松抹了抹嘴角的血跡道“大佬肯定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我同樣也是這種人,我跟大佬唯一不同的是,我比較能忍,這次喫虧了,我可以縮頭縮腦,但一直讓我這麼虧下去,我可能就會把事情搞得麻煩,畢竟我們都要生活。”

    “哈哈。”連城爽朗的一笑,拍了拍高利松的胸脯道“你很有趣,可惜我們認識有點晚,我叫連城,一年大部分時間在雲邊境線,我朋友在鄭市的這段時間麻煩你多照拂,出了鄭市是死是活得看他自己造化,朋友之間救急不救窮,我堅信他也同樣不喜歡我過分參與他的事情,你那麼聰明,一定聽的明白我意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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