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2233 退半步,不丟人!
    “啊!”

    阮宸迪撕心裂肺的慘嚎聲瞬間泛起,左手跟腕子幾乎分家,勉強靠着一點經絡連接,身邊血呼拉擦一片,非常的可怖,右手玩命的拍打着地面,那身體掙扎拱動着錢龍。>錢龍手裏的片砍更是直接捲了刃,被阮宸迪的掙扎往邊上踉蹌幾步。

    奮力推搡開錢龍以後,阮宸迪拿右手扶着藕斷絲連的左手,跪在地上,朝着我搗蒜似的猛磕響頭:“疼..嗚嗚嗚..我不想死,朗哥..你救救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盯着他哭撇撇的模樣,我的心口禁不住微微一顫。

    腦海中第一次在火車上跟他相遇時候的畫面瞬間浮現出來,那時候的他青春陽光,滿腦子都在琢磨如何當個主播,如何陪着自己發小蛋蛋一塊在這座城市裏生存下來。

    如果不是我當時思想不成熟,一念之差讓他去李倬禹那裏臥底,或許今天的一切根本不會發生,尿盆不會死,我們不會反目,他可能仍舊還是那個滿嘴跑火車但卻很快樂的小青年。

    跪在地上的阮宸迪高一聲低一聲的哭訴:“朗哥..我已經廢了,已經沒了做男人的權利,你可憐可憐我吧,不提功勞苦勞,看在蛋蛋的情分上,求求你們了。”

    錢龍左手掐住阮宸迪的脖頸,右手握刀,噴着唾沫星子咆哮:“殺尿盆的時候,你爲啥不肯給他一次機會,爲啥不能看在你朗哥的面子上。”

    “嗡嗡..”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兜裏的手機突兀響起,看了眼是蛋蛋彈過來的視頻,我咬着牙齒望向張星宇。

    張星宇輕嘆一口氣,拍了拍我後背出聲:“你是龍頭,這種決定必須得是你做。”

    “唉..”我遲疑幾秒鐘後,將手機揣進了口袋,半閉眼睛朝着錢龍擺擺手:“繼續!”

    錢龍吐了口唾沫,朝着周德和大壯擺手:“給我按住丫,我特麼給尿盆許過願,一定會讓仇人比他死的時候痛苦百倍。”

    兩人馬上將慘嚎不已的阮宸迪牢牢按在地上。

    錢龍一刀揮下,阮宸迪的右手也瞬時飆出一抹紅血,他疼的再次發出幾聲尖叫。

    “嗡嗡..”

    這時候,張星宇兜裏的手機也響了,同樣還是蛋蛋打來的視頻。

    “你可以迴避,但我得接。”張星宇端着手機沉默幾秒後,聲音很輕的喃呢:“手心手背都是肉,爲了死去的兄弟折磨活着的袍澤,不智也不值。”

    視頻很快接通,手機那邊,蛋蛋直接跪在地上,手裏攥着一把匕首,滿臉是淚水的哽咽:“宇哥,求求你讓大哥見我一面,只見我一面,聽我說兩句話就好。”

    張星宇偏頭看了我一眼,抿嘴道:“你說吧,他能聽見。”

    “大哥,我能有今天全部是你給的,你對我而言不光是老闆是大哥,更像是個人生的導師,我知道我在咱家人輕言微,根本沒有任何資格跟你提要求,但求求你念在我兩年兢兢業業的份上,給小迪一個活路..”

    說罷話,蛋蛋握着匕首直接一刀紮在自己大腿上,鮮血滋的鏡頭上哪哪都是,他忍疼繼續哭求:“小迪的錯,我願意替他償還,尿盆的死,我願意爲他負責,咚子、大壯,求求你們看在我的份上,放他一馬,下半輩子我給你們當牛做馬行不?尿盆跟你們從小一塊長大,小迪跟我何嘗不是,尿盆沒了,你們心裏疼,我也難受,但如果小迪沒了,你們疼過一遍的經歷,我還得再過一遍,拜託你們了。”

    滿身是血坐在地上的董咚咚聞聲微微一顫,立時間望向我。

    按着阮宸迪的大壯也同樣哆嗦了一下,神情負責的耷拉下腦袋。

    我咬着牙豁子,臉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張星宇拿胳膊靠了靠我手臂,輕喃:“朗朗,說句話。”

    “大哥,一刀不解恨的話,我再扎一刀,今晚上哪怕把我這條腿扎廢了都無所謂,求你了。”視頻中,蛋蛋情緒激動的再次攥着匕首狠狠的插在自己的大腿上。

    趴在地上的阮宸迪明顯聽到了蛋蛋的哭求聲,虛弱的睜開眼睛唸叨:“你..你真是個臭傻逼。”

    視頻裏,蛋蛋聲嘶力竭的吼叫:“大哥,我求你了!”

    我深呼吸一口,朝着手機開腔:“能活,但不能活全,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蛋蛋愣了幾秒鐘,腦殼撞地“咣咣”猛磕響頭。

    “處理掉吧。”我掃視一眼慘兮兮的阮宸迪朝着錢龍微微點頭。

    說完以後,我扭頭直接鑽進車裏,同時撥通高利松的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高利松立即話癆似的釋放熱情:“哈嘍啊,我滴朗總,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你的電話。怎麼樣,進展還順利嗎?”

    “你同樣也在盼李倬禹的電話吧?”我點燃一支菸,將腦袋偏到另外一邊,儘可能不看車外被處理的阮宸迪。

    “呃..”高利松一頓,隨即笑道:“你這話說的,我是那麼不講究的人嘛。”

    “是,絕對是。”我哈哈一笑:“不過這事兒也無可厚非,換做是我,我肯定也喫這種兩家飯,沒有成本不說,還能換來巨大的回報,你跟我交個底,李倬禹是不是借你的道逃回了羊城。”

    高利松沉默好一陣子後,吐了口濁氣道:“我只能告訴你,輝煌公司答應在羊城給我註冊一家市值八百萬的投資公司,剩下的,咱都是明白人,沒必要再嘮的那麼赤裸。”

    “正常,看來我的價值就在八百到一千上下浮動了。”我自嘲的搖了搖腦袋,剛纔開幹前,阮宸迪就曾經喊出幹掉我,李倬禹獎勵現金八百萬的許諾。

    高利松沒有順着我的話茬望向聊,輕飄飄的發問:“他朗哥,我能不能多嘴問一句,是我身邊出問題了,還是你手底下那位諸葛星宇大軍師又透過什麼蛛絲馬跡算出來的,你是怎麼知道我喫兩家飯呢?”

    我實話實說的回答:“我的人從崇市一路吊在李倬禹他們這夥的屁股後面,結果最後開戰,李倬禹沒有現身,能在鄭市地界搞出來這種飛機,又如此關心我們兩家戰況的的人,除了你老哥,我想不到還能有誰。”

    高利松笑盈盈的捧着臭腳:“牛逼,不服不行!”

    我抽了口煙輕問:“我打電話前,李倬禹剛走沒多久吧,或者說他現在指不定還在你旁邊。”

    高利松毫不猶豫的迴應:“沒有,這個絕對沒有,你那邊剛一把底牌露出來,他就馬不停蹄的閃人了,可能他自己已經猜出來最後的結果吧。”

    “行,替我給他帶句話,這一回合還是我贏,我希望他下把能硬硬氣氣的站在我面前盤盤道。”我把菸蒂踩滅,衝着他道:“高總,剩下的爛尾攤子就麻煩你了,待會我會讓我大弟兒魏偉去見你,談談原油的事兒,我就一個要求,別在價格上壓他,他不高興,就代表我可能會鬧脾氣,你能左右逢源的喫我和輝煌公司兩家飯,我也能低低腦袋,跟輝煌公司商量好,先把你拔掉,我倆再繼續開戰。”

    高利松嘿嘿一笑,半開玩笑半威脅的出聲:“我滴大朗哥,你這人真是屬狗臉的,剛剛還跟我稱兄道弟,咋說翻就翻呀,你不怕我擱鄭市爲難你一道?”

    我吸了吸鼻子迴應:“那你可千萬記得提前把你們公司的一二三四五把手全藏好哈,頭狼的核心不是全姓王,但高氏集團的核心可全姓高,另外你知道我今晚上爲啥要借你的地界跟李倬禹飆一飆嗎?因爲他毀了我一個弟弟,這會兒在現場的可全是我過命的兄弟,他們任何一個有閃失,我可能都會發瘋。”

    高利松吞了口唾沫笑罵:“操,調皮!完事你們走你們的,剩下的事情我辦。”

    半小時後,我、錢龍、張星宇、魏偉、地藏和謝天龍擠進“奧德賽”車裏,剩下兄弟分別開另外幾臺車,我們準備先挺進鄭市包紮一下傷口,完事再返回楊晨。

    我先是衝着魏偉唸叨:“小偉,跟高利松談買賣的事兒,我就不陪着你去了,你該怎麼做怎麼做,但凡感覺到受委屈了,直接給我打電話。”

    魏偉揚眉淺笑:“放心吧哥,祖業我要是都守不好,往後絕對不帶跟旁人說我是你大弟兒。”

    我又看向謝天龍和地藏道:“龍哥、迪哥,你倆多交流,往後..”

    沒等我說完,謝天龍就迫不及待的發問:“哥們,我多嘴問一句,你最後搞定那個傢伙的那一招是黑拳場上常用的鎖技不?”

    他這個人性子異常冷漠,很少會主動跟誰攀談,也很少會對錶現出興趣,之所以上趕着跟地藏攀談,想來肯定是因爲他看出來地藏的不俗。

    “算是吧,我也是照貓畫虎,嘿嘿..”地藏訕笑着抓了抓後腦勺。

    謝天龍神情嚴肅的說:“這話你說的屬實謙虛了昂,如果不是你先一步消耗那個傢伙的體力,我想兩招幹挺他,沒那麼容易。”

    地藏再次憨厚的縮脖一笑:“我新來的,完事退半步,不丟人,小宇跟我說過,咱們是個羣體,如果非要非公母的話,你們都是公的,就我一個是母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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