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2256 哥幾個,讓開道
    盯着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頰,我擡起胳膊再次朝他胸口輕懟一拳頭,笑道:“咋地?光打算看熱鬧,不準備摻和一下吶。>

    他吸了吸鼻子壞笑:“那得看他朗哥需要我不。”

    我咬着嘴皮道:“主要怕你又攤上事兒。”

    “真特麼假,怕事兒老子就不會露頭,安安靜靜貓在角落裏看你折騰多帶勁。”他一肘子直接攬住我的脖頸,朝着車子努努嘴道:“你開還是我開?”

    “你來唄,自打你混進組織裏以後,都沒給我當過司機。”我笑盈盈的開腔。

    “那咱..走着?”他昂起腦袋輕笑。

    “走着!”我瞬間氣勢如虹的接茬。

    沒錯,此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人竟是失蹤許久的劉博生,自打上次替我解決完麻煩,眼睜睜看着他被人帶走以後,這傢伙就彷彿人家蒸發一般,完全失去了聯繫,不想此時在我最需要幫忙的時候,他竟然會突然現身。

    我想他興許早就重獲自由,只是迫於某種原因不樂意跟我碰頭,如果不是現在看我實在孤木難支,他可能會一直隱身下去。

    坐在副駕駛上,我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開車的劉博生來回打量,感覺就像是一場夢似的不真實。

    “幹啥,要給我相面吶。”劉博生沒有看我,撇撇嘴輕笑:“別瞅了,我是不會愛上你的。”

    “我特麼咋那麼愛你呢。”我沒好氣的笑罵,沉默幾秒鐘後,我表情認真的問:“真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我要說會,你是不是馬上現場表現一把極速跳車?”劉博生歪着脖頸吧唧嘴:“麻煩不麻煩我不知道,但元元是我領進門的,雖算不上得意門生,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碰的,而且..頭狼是我家啊。”

    聽到他最後那句話,我的嗓子頓時有點噎住了。

    平息幾分鐘後,我將剛剛那通神祕電話的事情跟劉博生簡單複述一遍,聽完我的話,他皺着眉頭陷入沉思,隨即猛打兩下方向盤,拐進一條岔道,豁着嘴角道:“那人說的八成是真的,孫馬克可能確實躲在增城區。”

    “你咋那麼肯定呢?”我點燃兩支菸,塞到他嘴裏一根,自己叼起一支。

    “直覺。”劉博生揉了揉眼眶道:“我猜測葛川內部可能出現分裂了,要麼是孫馬克最近跳的有點高,引起某些人的不滿,要麼就是有人想獨攬大權,把孫馬克這類敢拼敢幹的選手先一步剔除,不管真假,先過去溜達一圈,無非浪費幾升汽油的事兒..”

    說罷話,劉博生加大了腳下的油門。

    半小時後,增城區小樓鎮,一家名爲“友誼賓館”的小旅店門前,我們將車子停到了路對面,接着我倆大大咧咧直接走進旅店裏。

    “住店啊?”門口的收銀臺後面,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邊嗑瓜子邊看低頭看手機,操着純正的北方口音問了一句。

    “我特麼說來你這兒捏腳,你信不?”劉博生粗鄙的吐了口黏痰,昂着腦袋不乾不淨的罵咧:“我大哥擱哪個房間呢。”

    婦女看來也是個脾氣火爆的選手,蹭一下站起來,破馬張飛的懟了一句:“你有病吧,沒事兒跑我這兒找什麼大哥二哥,住店就身份證拿出來,扯淡出門右拐。”

    “我大哥馬克,不認識呀!”劉博生斜楞眼睛反問。

    婦女頓時間一愣,來回打量我們幾眼後,指了指不遠處樓梯口的方向道:“三樓右手第二個門。”

    “謝啦。”劉博生嘿嘿一下,雙手抱拳。

    說完話以後,劉博生一馬當先迅速朝樓梯口奔去,邊爬樓梯他一邊低聲給我傳授經驗:“孫馬克之所以住這裏,肯定是認識開旅館的,我估摸着這家旅館背後的老闆肯定也不是啥善茬,待會咱們利索點,能直接幹挺最好不過,如果沒能得手,也不要戀戰,這種小地方臥虎藏龍,一個不小心容易給你我都留下。”

    “要是真有啥事,你別管我,自己先閃。”我深知自己這兩下子,揍幾個尋常小混子手到擒來,要是碰到練過家子的亡命徒屬實不是個頭。

    “別扯淡,老子當初既然能一路把你安全送到羊城,就能輕輕鬆鬆帶你走。”劉博生瞟了我一眼,從腰後摸出一把戰術匕首遞給我道:“拿着防身。”

    “你呢?”我擔憂的問。

    “我隨便..”劉博生揪了揪鼻頭,又從懷裏摸出一把黑色的“五四式”傢伙式。

    “呃..”我瞬間無語的吐槽“你是特麼真隨便。”

    很快,我倆躡手躡腳的來到三樓,找到門牌“305”的房間後,劉博生深呼吸一口氣“啪啪”叩響房門。

    “誰呀?”屋裏傳來一道雄厚的男聲。

    劉博生捏着嗓子眼迴應:“克爺,老闆讓我給你們送點熱水。”

    不多會兒,房間裏傳來一陣“趿拉趿拉”踩着拖鞋走路的動靜,房門“吱嘎”一下打開一條縫子。

    一個赤裸着上半身,胸口紋了條黑蟒的男人透過門縫伸出一隻手:“暖壺給我就行。”

    “好嘞。”劉博生突兀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左手猛地一把捏住那人的手腕子,右手“嘭”的一下將房門合上,門板擠壓着那人的手腕發出“嘎嘣兒”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

    “啊!”男人發出一聲慘嚎。

    劉博生再次拽開房門,擡腿一腳蹬在那男人的肚子上,大馬金刀的跨步走進房間,我換了口氣,也握刀跟了進去。

    剛一進屋子,我就傻眼了。

    四五杆黑漆漆的槍口直不楞登的對準我們,四五個身上雕龍畫鳳的青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和劉博生來回打量。

    房間裏,一張席夢思牀墊橫撲在地上,孫馬克光着膀子,就穿條四角褲衩盤腿坐在地上,旁邊還放着一大堆羊肉串和幾箱啤酒,正一口肉串一口酒的朝我獰笑。

    “不好意思哈,走錯屋了。”劉博生乾澀的笑了笑,慢慢往後倒退兩步。

    “咔嚓、咔嚓!”

    幾個握槍小夥同時將手槍保險給拉開,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孫馬克揚脖喝了一大口啤酒後,將手中的肉籤子丟向我,豬拱食似的冷笑:“王朗啊王朗,我正犯愁馬上就要離開羊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你報仇,沒想到你自己還送上門了,讓我猜猜看,是不是楊暉的那個賤崽子給你通風報信的?哥幾個給朗哥讓開道,我倆今天好好的喝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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