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2701 算什麼男人
    帶隊的頭頭擰着眉頭打斷我:“我們有我們的辦案流程,這點不需要你擔心,你現在最好老實交代清楚你和洪蓮的關係,還有她現在的位置,我聽說你們的關係匪淺,還聽說..”

    “我冒昧的問一下,您口中所謂的流程是靠聽說嗎?”我據理力爭的輕笑:“有證據,你隨時鎖我,沒證據,麻煩你往旁邊閃一閃,另外關於你說這個什麼洪蓮,我壓根不知道,我拜託您先解決我們這邊的問題。>

    “你這是什麼態度!”小頭頭頓時間不樂意了。

    我咬牙反問:“那我應該持什麼態度,先給您磕一個?”

    眼看我們愈演愈烈,張星宇馬上擋在中間,拉着小頭頭往旁邊的消防通道方向勸阻:“同志同志,咱們借一步說話,受傷的是他親兄弟,他現在的心態極其爆炸。”

    “操!”我倚靠塑料椅,恨恨的咒罵一句。

    幾分鐘後,張星宇將一行人打發走,遞給我一支菸安撫:“劉冰的關係也使上勁了,洪蓮被通緝,那個叫白板的傢伙也登記在案,你別那麼上火,皇上肯定不會有事的。”

    “呼..”我使勁裹了口煙,聲音沙啞的呢喃:“我能不上火嗎,從特麼出道開始,錢龍替我扛過多少罪,受過多少傷,你知道不?今晚上要不是他虎了吧唧的衝在最前頭,你信不信,第一個倒下的就是你我。”

    “我信,我欠他的,這輩子都欠他。”張星宇蠕動兩下嘴角,眼神黯淡的點頭。

    從年少輕狂在老家揚帆起航,再到我們一路披荊斬棘跨入山城、yang城,錢龍雖然總是咋咋呼呼,沒法做到像盧波波、李俊峯那樣鎮守一方,也學不來孟勝樂的喫一塹長一智,可這個傻犢子從未停止過改變。

    他在不停的適應我給予的各種身份,不停的去想轍怎麼樣跟上我們的步伐,按理說都是一塊起家的兄弟,現在他就算沒法像盧波波、李俊峯那樣獨立帶隊,怎麼着也能撈個逍遙自在。

    可他從來沒有那麼做,戰阿城時候,他撇下老婆孩子,替我充當排頭炮。

    鬥郭家兄弟,他數次掛彩入院,這次來到洪蓮的家鄉,他更是毫不猶豫的扮演馬仔小弟,哪怕是替小我們半輩兒的王嘉順幹活都始終沒說出一個不字,別人看到的只是他被缺少的幾顆門牙,看不到的卻是他爲公司、爲兄弟的滿身疤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情緒也變得越來越煩躁,急診室門前紅色的指示燈長亮不熄,預示着錢龍的情況可能比我看到的更爲嚴重。

    我雙手環抱肩膀,來來回回的踱步。

    張星宇緊咬着嘴皮,不停的戳動手機屏幕,像是在跟什麼人聯繫。

    “噠噠噠..”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音響起,洪蓮拎着一些飯食和礦泉水走到我們跟前,低聲道:“喝點水,喫口東西吧。”

    “你們喫吧,給我支菸就好。”我搖搖腦袋低喃。

    洪蓮替我點上一支菸,嬌聲安慰:“你忘了你跟我說過的,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只有擡不起來的腿,那小子的身體素質不錯,而且咱們送來醫院的時間也不算太晚,肯定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讓我冷靜一下吧,我現在不需要任何慰籍。”我接過香菸,走到急診室裏另外一側。

    可能每個人都一樣,在勸解旁人的時候像個滿腹經綸的哲人,可事情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又會頃刻間化身弱小無助的俗人。

    任何大道理我都懂,可看不到錢龍安全出來,我始終沒辦法做的平息。

    “咣噹!”

    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被人從裏面推開,一個小護士攥着錢龍的手機跑出來,焦急的喊叫:“傷者家屬,誰是傷者的家屬?”

    “我是,我弟弟怎麼樣啦護士。”我忙不迭湊過去發問。

    “治療還在進行中,傷者的腦部受到猛烈重擊,初步檢查應該是沒有傷到腦子,但是他的口鼻血流不止,這就不是一個好現象,我們主治醫師懷疑他的腦部可能有什麼受戳點,需要再進一步確診。”護士語速很快的迴應,同時又指了指錢龍手機道:“傷者的手機一直在響,麻煩你先替他接下電話。”

    “護士,如果腦部有你說的內個什麼受戳點的話,會有什麼情況發生?”張星宇也馬上圍過來發問。

    小護士輕咬嘴皮回答:“後果會有很多種,最危險的是腦出血,這種情況會致命,其他的可能性也比較可怕,總之情況很危險也很着急,我們的醫生一定會全力以赴,也請你們做好最壞打算。”

    聽到他的話,我毛孔一緊,低聲問道:“可以轉院嗎?”

    “傷者的腦部受到重創,這種時候路上的顛簸可能都會造成不可預計的後果,建議不要轉院。”護士吐了口濁氣,撥拉開張星宇道:“麻煩讓一下,我需要去準備手術用品。”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這時候,錢龍的手機突兀響起,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媳婦”,我深呼吸兩下按下接聽鍵。

    “姓錢噠,你是不是要死啊,給你打這麼多通電話都不接,信不信老孃把你那身武功全廢掉,你丫系不繫忘記今天是老孃的生日啦?”手機裏立即傳來謝媚兒潑辣的呵斥聲。

    我抹擦一下臉頰開腔:“媚兒,我是王朗。”

    “啊?怎麼是你呀朗哥,皇上那個傻蛋呢。”謝媚兒一怔,隨即笑道:“你讓他接電話,我有點事情想跟他說。”

    我望了眼手術室,乾咳幾聲道:“他..他暫時接不了電話,晚一點我讓他給你回過去可以嗎?”

    “錢龍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朗哥你接視頻,我馬上給你打過去。”謝媚兒瞬間感覺到什麼,不等我多說任何,直接掛斷,很快又發過來視頻通話。

    “咣噹..”

    手術室的門再次推開,一個戴口罩的醫生環視我們一眼,沉聲道:“誰是王朗,傷者要見王朗。”

    “我是。”我馬上跟隨他走進去。

    迅速套上一次性的鞋套和口罩、手套以後,我疾步來到手術牀前。

    牀上的錢龍渾身插滿各種儀器,臉上已經乾涸的血跡被簡單處理過,勉勉強強可以看出來他的本來面目,只不過他的鼻孔裏插着兩根輸液管,浸紅的鮮血正順着液體管流入旁邊的一個器皿中。

    錢龍睜着完全紅腫的眼睛,孱弱的出聲:“朗哥,幫我接媚兒電話,今天是她生日,我答應過她,一定要第一個給她說生日快樂,又..又特麼食言了,看不到我,我老婆會擔心的。”

    “嗯。”我把視頻回撥過去,顫抖的將鏡頭對準錢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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