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3072 雙狼戰羣虎
    面對吳恆的不可理喻,我覺得自己現在說啥似乎都在白費力氣,索性搖了搖腦袋沒有再吱聲。>“朱叔叔,再耐心等一會兒,我們很快會見面的,只要你配合,養老送終的事情交給我,畢竟我還想圖一個忠心不二的好名頭,你那幫老朋友們也似乎很在乎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武旭得意洋洋的做了句總結,隨即掛斷了視頻。

    幾分鐘後,我們幾個再次從車裏出來。

    這次都沒用錢龍指揮,冀北、冀東哥倆很自覺將對方捆綁好,然後老老實實的蹲回車間角落裏。

    我揉搓兩下汗津津的額頭後,朝着錢龍示意:“我催一下唐歡,看看他什麼時候能到,吳恆那個瘋子也來了。”

    攥着手機走出車間,我按下唐歡的號碼:“什麼時候能到?”

    “在路上,上上京的交通是真不敢恭維,接到你們電話後,我就在往那頭趕,結果到現在距離目的地還有三分之一的車程。”唐歡苦笑着的迴應。

    我無奈的叮囑:“行吧,你抓點緊,我感覺武旭隨時會聯繫我們,保不齊又得換地方。”

    結束通話後,我點燃一支菸,盯着車間對面的伸縮門怔怔發呆。

    錢龍工作的這家油漆廠,規模並不算太大,總共也有兩個車間,一個能有籃球場大小的院子,與其說工廠都不如說庫房來的更貼切,我甚至都感覺楚玉可能是爲了照顧錢龍,臨時弄出來的這麼一家小廠。

    就在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錢龍託着手機,邁着王八步晃晃悠悠走到我跟前,樂呵呵道:“座標發你了啊,你們抓點吧,我朗哥這會兒都快急哭了。”

    “誰呀?”我輕聲問了一句。

    “瘋子和樂子,估計是楚玉給他們遞的信,兩人這會兒已經下飛機了。”錢龍揣起來手機,憨乎乎的吧唧嘴:“也就是楚玉家擱上上京有能耐,不然他倆別說坐飛機,趕綠皮車估計都沒身份。”

    “你見沒見過楚玉家的長輩?”我好奇的問了一嘴。

    錢龍沒羞沒臊的吹噓:“擦,說的都是屁話,我好端端見她家家長幹毛線,不等於撬瘋子牆角嘛,就我這玉樹臨風的小做派,楚玉他老子看到我,不得跪着求我當上門女婿吶,還得是將來繼承衣鉢的那種。”

    “聽你吹牛逼,我不如買個收音機。”我沒好氣的笑罵一句。

    儘管我臉上沒表現出任何,但我此時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既感動錢龍的始終如一,又欣慰這傻小子沒有因爲我當時那幾句氣話改變,儘管以前我總是訓他,可當真正久別重逢後我才發現,我欣賞和喜歡的就是那個最真最純粹的他。

    錢龍斜叼着菸捲,拿胳膊捅咕我兩下,扭頭看了眼車間,壓低聲音道:“誒,那老頭挺可憐的,要我說,待會武旭說出來見面地址後,咱倆人單獨去得了,他一把歲數別再有個好歹。”

    “咋地,激發你久違的保護欲啦?”我調侃道。

    此刻朱文正襟危坐的依靠在一個油漆桶上,手裏的一次性紙杯冒着熱氣,而他本人似乎在走神,盯着鞋尖一動不動。

    “保護個雞兒,我就是覺得他歲數挺大跟着咱們東跑西顛不合適,哪怕是混社會的,不也得講點人性嘛,更何況你不是還想跟他重修於好嘛。”錢龍粗鄙的吐了口唾沫道:“而且我覺得..”

    “嗡!”

    “嗡!”

    他話剛說到一半,一陣汽車的咆哮聲突兀泛起,緊跟着就看到兩臺黑色的越野車速度極快的打外面行駛而來,並且粗暴的直接撞斷廠子門口的伸縮門。

    “操,不對勁!”錢龍忙不迭轉身,想去取放在車間裏的五連發,我直接掏出插在後腰的“六四”式手槍,將保險拽開,子彈壓上膛,對準兩臺越開越近的越野車。

    “吱嘎!”

    兩臺車在距離車間還有四五米的地方猛然停下,車輪子摩擦着地面,蕩起一陣白煙。

    接着幾扇車門同時彈開,十多個身着西裝的魁梧漢子,人手攥着一把明晃晃的片砍跳了下來。

    “麻了個嗶,來的還挺快!”我吐了口唾沫,槍口慢慢擡起。

    穿着一身黑色運動裝的吳恆最後一個從車裏跳下來,歪脖冷笑:“武旭猜的真挺對,你們這頭確實出現變故了,得虧他剛剛跟你們開了一會兒視頻,查出來你們的座標,王朗啊王朗,我真得佩服你的狗屎運,每次都能絕處逢生,今天呢,還有這樣的機會嗎?”

    “笑了。”錢龍甩了甩手腕子,爭鋒相對的罵咧一句:“你是個什麼玩意兒變得,長得跟混血兒似的,知道啥叫混血兒不,用我們農村的土話說,就是竄兒。”

    吳恆拽開自己的衣服拉鍊,不氣反笑:“放心,我肯定會撕爛你的嘴。”

    “吹牛逼,我就特麼一人一槍杵在這兒,你動我兄弟一指頭試試。”我寒着臉,將手裏的鐵槍舉高。

    “你那玩意兒我也有,但我覺得吧,在這種地方沒必要亮出來。”吳恆瞟了我一眼,從旁邊兩個西裝漢子的手裏接過兩把片砍,直接“咣噹”一下扔到我們腳邊,邪性十足的努嘴:“給你們個機會,肉搏戰,今天只要撂倒我跟前這幫兄弟,我放你們走,咱們的賬下次再清,你要敢開槍,更簡單,我就讓你感受一下啥叫槍林彈雨。”

    丟下一句狠話後,吳恆又“嘭”的一聲拽開車門,從裏面拽出來幾把一米多長的步槍,晃動腦袋道:“我特麼槍多人多,真幹起來,你和你旁邊的矮騾子瞬間變蜂窩煤,信不信!”

    我深思一下,鼓着眼睛問他:“你圖啥啊兄弟?”

    “殺戮很有癮的,尤其是刀子沒入對方身體的瞬間,我告訴你們,那種感覺簡直太美妙啦。”吳恆發出一陣桀桀的怪笑聲,表情無比扭曲的哈着熱氣:“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上小學,那年我媽要殺雞招待客人,但是下不去手,我一刀就把雞腦袋剁下來,從此以後我就徹底開始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感覺中不能自拔,現在我升級了,我不滿足再親自動手,我更喜歡看別人自相殘殺,哈哈哈..”

    看着病態的吳恆,我回頭又看了眼身後車間裏的朱文。

    老傢伙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仍舊沒有緩過來神兒,對我們這邊的狀況竟然充耳不聞。

    又看了看旁邊的錢龍和吳恆手裏的兩條槍,我心裏暗暗權衡,如果按照吳恆說的做,我和錢龍可能會被對面那羣虎背熊腰的壯漢給砍死,但至少可以多拖延一些時間,而如果我們要硬拼的話,結果只有一個,我倆瞬間變“蓮藕超人”。

    拿定主意後,我衝着錢龍呢喃:“整不?”

    “整唄!”錢龍大大咧咧的彎腰撿起片砍,遞給我一把,自己握在右手裏一把,接着解下來皮帶,將刀把和自己的手掌死死的纏繞在一塊。

    擺弄完以後,錢龍回頭朝着還坐在油漆桶上發呆的朱文喊叫:“老朱頭,你順着樓梯上二樓,然後把房門反鎖上,多活一分鐘也叫賺。”

    朱文聞聲擡起腦袋,這纔像是剛剛察覺到發生變故一般,瞪大眼睛看了看門口的吳恆和那羣漢子,猶豫幾秒後,聲音沙啞的拒絕:“不了,我就坐在這兒看着,活了一把歲數,真不在乎多幾分鐘少幾秒,小傢伙,做人最重要的是懂局勢、明得失,現在這種情況,你們求饒就是止損,而止損就意味着可以東山再起,要不然..”

    “要不然個籃子,你看你咋那麼犟呢,挺大個逼歲數,你跟我冒充什麼平民英雄,操!”錢龍看了看我,接着猛然將我們腦袋頂上的捲簾門“呼啦”一下拽下來,緊繃着臉喊號:“來吧朗哥,今天咱爺倆雙狼戰羣虎,讓這幫逼養的看看什麼叫我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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