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3186 鏢有主,伸手必剁!
    “包衣馬幫?”

    “包衣馬幫!”

    我和洪蓮異口同聲的開腔,不同的是我在疑問,而洪蓮的臉上則出現一抹濃郁的顧忌。>我揪着眉頭看向吳恆:“你說這個包衣馬幫是幹啥的。”

    “包衣,是古滿族語,泛指家奴、奴隸,而馬幫則是一個流傳久遠的古老組織,具體是什麼時候形成的,又爲什麼而形成,沒多少老江湖知曉,有人說他的歷史一點不輸於江南的鹽幫和華北地區的鴻門。”洪蓮咬着嘴脣低聲道:“我師父很早以前跟我說過,包衣馬幫屬於馬幫的一個分支,據說是早些年一些奴隸爲了自保成立的,從舊社會時期就一直活躍於鐵路、交通幹線這類地界。”

    江靜雅擔憂的從吳恆懷裏接過來孩子詢問:“那這幫人是幹什麼的?”

    “拿錢辦事,製造禍端,殺人越貨。”吳恆摸了摸嘴脣邊的胡茬道:“具體是考什麼喫飯的,不是他們的行內人不會太瞭解,我認出來剛剛那個男人是因爲,他的左手沒有第三指,早幾年我曾經師從過一個馬幫的大佬,入門式就是切去自己的無名指。”

    說着話,吳恆舉起自己的左手。

    我這才發現,他竟然真的沒有無名指,本該長指頭的地方只有一小節指骨疤痢。

    我皺着眉頭輕喝:“擦特麼的,你剛剛說那個包衣馬幫是誰的人?咱們剛出來就遭遇到他們的人,yang城應該有他們的勢力存在吧。”

    “不知道。”吳恆搖了搖腦袋,表情認真的回答:“我在yang城呆了將近半年,從未見過馬幫的人,我也想過要找他們幫忙,不過沒啥結果。”

    “既然是個組織,那就肯定得有所依仗。”我橫着眉梢道:“我特麼還不信,就靠在鐵路線上扒飯喫,能讓一個組織長盛不衰。”

    “別不信,萬事不絕對。”洪蓮壓低聲音道:“如果有時間你可以查查一年鐵路線消失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爲意外喪生,可能就不會覺得多納悶了,你要知道這個社會最不缺的就是亂七八糟的人和亂七八糟的組織,指什麼喫飯的人都有。”

    江靜雅抽聲問:“那他們找上門,是盯上咱了嗎?”

    “目前還不太好說,也許是過路客,也許是領鏢的。”吳恆搖搖頭道:“馬幫幹活比較簡單,要麼劫過路肥客,咱們身上有什麼他們看重的東西,要麼就是有人許諾重金難爲咱們,不過不管哪種情況,都可以商量。”

    正說話時候,張千璞臉色陰沉的走回我們跟前。

    吳恆仰頭笑問:“怎麼樣了?”

    “難。”張千璞吞了口唾沫,一屁股坐到吳恆旁邊苦笑:“除了剛剛那個漢子,就見到對方倆人,兩人應該都是草頭跑江湖的,知道的不多,但意思很明白,讓咱們把鏢卸下來。”

    說着話,張千璞刻意瞟了我一眼。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我可能就是他口中的“鏢”。

    “操,我的鏢我還沒嘗過鮮。”吳恆不屑的撇撇嘴:“一羣貓崽子而已,讓他們試試吧。”

    聽着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話,我擔憂的望向吳恆:“這事兒..”

    “先喫飯吧,我屬禿鷲的。”吳恆更加神經的迴應一句。

    我皺了皺眉頭,見他不願意再繼續跟我交流,也沒有再上趕着多言語。

    喫飯的過程中,我不動聲色的百度了一下禿鷲,對於這種生物,別的描述我沒有記太清楚,唯獨印象深刻的就是喜食屍體。

    喫罷飯,我和洪蓮嚴以待陣的護送江靜雅和孩子返回臥鋪間。

    我甚至開始考慮,下一站要不要立即下車,完事我們選擇別的交通方式返回石市。

    臥鋪的走廊裏,吳恆百無聊賴的“啪啪”清洗着撲克牌,見到眉梢糾結在一起,吳恆笑盈盈的出聲:“你在害怕?”

    “是。”我重重點頭:“如果只我一個人,對方甭管什麼神魔妖怪我都敢鬥一鬥,但是我不敢拿孩子和老婆當賭注。”

    “人生來又去,皆是一場局。”吳恆擺弄着手裏的撲克牌,嘴角上翹道:“怕就鎖頭,你其實比我更清楚,這些人要針對你的目的,頭狼的存在侵犯了很多人的蛋糕,他們要拿掉頭狼,第一步肯定是摘除你。”

    我側脖望向他:“你既然啥也知道,爲啥還會跟着趟這攤混水?”

    “我啊..”吳恆吸了口氣,自嘲的摸了摸嘴邊道:“可能是活夠了吧,想要嘗試着挑釁一下那些權威,我哥以前說過,我這個人不是死在幹仗的當口,就是死在幹仗的路上,我是個不安分的匪徒,安居樂業對我來說更像是嘲諷。”

    “大多數人的大多數時光裏,我們不是在重複自己的生活,就是在重複別人的生活,我一直覺得真正的幸福,不是活成某個人那樣,而是按照自己的醫院去生活。”我咬着腮肉道:“我也不願意雷同,所以我活的總是冒冒失失。”

    “這也是我想留在你家的主要原因,我很想看看一個明明戰戰兢兢的人,爲什麼能屢屢創造奇蹟。”吳恆將柺杖立到旁邊,微笑着給我發了三張牌:“反正你肯定睡不着,不如我們來扎金花吧。”

    “藍藍..”

    就在這時候,臥鋪間的房門從裏面打開,洪蓮牽着我家小神獸的手掌走出來。

    小傢伙一顛一簸的蹭到吳恆的腿邊,伸出白嫩的小手指向他那隻藍汪汪的眼睛。

    吳恆先是豁嘴一笑,隨即直接將兒子抱起來放在他的腿上,仍由孩子觸摸他那隻藏在劉海下的眼睛,笑呵呵的問:“你不怕我嗎小犢子。”

    “寶石。”小傢伙奶聲奶氣的哼唧,然後艱難的抻直脖頸在吳恆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歡呼雀躍的揮舞藕節一般的胖胳膊:“漂漂,好漂漂..”

    “踏踏踏..”

    就在這時候,車廂連接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虎背熊腰扛着大包,瞅起來匪氣十足的男人鬧哄哄的走進來。

    進來以後,那羣男人直接奔向我們隔壁的兩間的臥鋪間。

    大概四五分鐘後,兩個男人捧着泡麪桶朝我們走來。

    一個眉心處長了顆黑痦子的壯漢,笑盈盈的彎腰詢問吳恆:“大哥,麻煩問一下,哪裏有熱水。”

    “熱水,前面後面都有,衛生間就在熱水壺旁邊,下車口往前直行五米。”吳恆耷拉着眼皮,一隻手撫摸着小神獸的腦袋,一手擺弄撲克牌道:“這孩子剛剛親完我,他喊我藍藍,我耐心很有限,回答問題也就這一次,不管你們是接了誰的鏢,聽清楚我的話,鏢有主,伸手必剁,不要再特麼出現在我臉前,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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