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地方能釣到目標嗎?”我皺了皺眉頭問。
“放心吧大哥,我們那個同學是他爹的心頭肉,二十幾歲的人了,活的像個窩囊廢,每回跟人幹架都找他爹擦屁股。”大壯笑呵呵的將“五連發”塞進帆布兜裏,隨即“嘭”的一聲踹開門道:“我那同學是個癮君子,一天沒啥事就擱店裏面自己當神仙。”
“走吧,我跟你們一塊。”我思索一下後,從兜裏掏出提前買好的口罩捂在臉上,隨即跟着三小隻大馬金刀的闖進ktv裏。
這地方應該是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場子,此刻是早上的六點半,路過一些包房的時候,依稀可以聽到裏頭傳來殺豬似的唱歌聲,董咚咚輕車熟路的領着我們來到頂層的一間辦公室門前,隨即邪笑着叩響房門。
“誰呀?”房間裏傳來一道略顯尖銳的男聲。
董咚咚捏着鼻子迴應:“琦哥,我這兒有點好貨,東哥讓我給你捎過來。”
“等着!”
很快一陣趿拉拖鞋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房門“咣”的一下打開,一個尖嘴猴腮,頂着兩個濃郁黑眼圈的男子從裏面探出來腦袋。
“琦哥,挺長時間沒見面,你還認識我不?”董咚咚豁牙吧唧嘴。
青年迷瞪的皺了皺眉頭:“你是..董..董什麼來着,咱倆還是同學呢。”
“認識它不?”大壯“蹭”的一下從挎在脖頸上的帆布包裏抽出來“五連發”,槍口直接懟在青年的額頭上:“方便進去聊聊不?”
青年立時間打了個哆嗦,忙不迭挺直腰桿:“方便,太方便了。”
剛一推開辦公室的房門,一股子好像燃燒塑料的臭味瞬間撲面而來,首先闖入眼簾的就是一方寬大的水晶茶几,茶几上零零散散的扔着幾個拿脈動瓶子改刀的簡易“小壺”,兩個衣着暴露的女孩像是喝醉了一般,正滿臉沉醉的抱在一起對啃。
“玩的挺野性吶。”掃視一眼兩個女孩,董咚咚擡手“啪啪”拍打在青年的脖頸後面。
“瞎玩,董哥是缺錢嘛,我這兒有。”青年乾咳兩聲,他赤裸着膀子,就穿條黑色秋褲,瘦的跟排骨似的上半身鬼畫符似的一片一塊的紋着各種花活。
“還沒想起來我是誰?我幫你回憶回憶哈,咱們之前是同學,前兩年我跟我哥們還在你這兒當過內保,結果你欠我們仨月工資死活不給。”董咚咚咧嘴一笑,背手走到那兩個抱在一起忘我對啃的女孩面前,粗暴的一手薅住一個人的頭髮“咣”的一下拋摔在地上。
“哎呀!”
“幹什麼你們..”
兩個女人踉蹌的坐在地上,全都懵逼十足的嗔罵。
“過勁兒沒,還沒過勁兒,我幫你們醒醒?”大壯繃着臉,抱起手裏的五連發。
“啊!”
“大..大哥,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兩個小搖妹兒立即抱頭尖叫。
姜銘寒着臉呵斥一句:“敢喊,騷嘴給你倆縫上,滾牆邊數喜羊羊去。”
“你是董咚咚!你是大..大壯!”青年立時間反應過來,驚愕的望向大壯:“壯..壯哥,不是說你殺人被判了嗎,你們這是..”
“判了個死緩,我跑了!”大壯陰惻惻的一笑。
青年再次哆嗦一下,很自然的抱頭蹲在地上。
大壯弓腰,槍口戳在青年的側臉上,漫不經心的出聲:“琦哥,你不用緊張,我們找你沒啥事,就是最近有筆生意想跟你爸談談,你看方便把他約出來不?”
青年沉默幾秒後應聲:“我爸上外地出差了,等他回來行不?”
“不實誠啊琦哥。”大壯說着話,抱起槍托照着青年的臉上“咣咣”就是兩下,旁邊的董咚咚和姜銘很有默契的抄起旁邊的椅子、板凳一哄而上。
董咚咚蹲下身子,輕拍青年的臉蛋:“能聯繫到伯父嗎?”
“能,我手機在抽屜裏。”青年痛苦的捂着額頭潺潺冒血的傷口應聲。
片刻後,董咚咚將手機撥通放在青年的嘴邊。
大壯滿目威脅的獰笑:“說點該說的,我已經這個逼樣了,不在乎再多條命。”
電話響了幾聲後接通,那邊傳來一道乾啞的煙燻嗓:“什麼事?”
青年趕緊喊叫:“爸,你來趟我店裏吧,我闖了點禍,對方說..”
“你他媽一天到晚能不能幹點人事,上個禮拜剛幫你擦完屁股,我現在有急事要出門一趟,顧不上管你,不行你報警吧,我待會給你巡捕局的張叔叔說一聲,就這樣吧。”對方暴怒的呵斥。
“爸,你別掛..”
青年還沒說完,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掛了。”青年乾澀的望向董咚咚:“要不我再打過去。”
大壯惡聲惡氣的嚇唬:“不打尋思過年呢,你爹今天要是來不了,我可能得拿你祭天。”
“等等。”我思索片刻後,往上提了提口罩,朝着青年道:“問你爸在哪,就說你有急事找他,問不出來,我讓他們把你從樓上丟下去。”
“誒,好。”青年小雞啄米似的點點腦袋。
再次再次撥過去,那邊幾近暴走的臭罵:“你他媽是不是腦子裏有蛆,告訴你有急事,聽不懂是吧?”
“爸,你在哪?我過去找你吧。”青年深呼吸兩口:“真有急事,梨花懷孕了,人家老公找到我這裏來了,還威脅我說,如果不處理就馬上報警。”
對方停頓幾秒鐘後,惡狠狠的臭罵一句:“特麼的,來裕華路高速口找我,速度快一點。”
掛斷電話後,董咚咚扒拉着青年的腦袋調侃:“挺有招啊,一個懷孕就把你爹給嚇住了,這裏頭沒詐吧?不會讓我們再回來找你啥的?”
青年咬着嘴皮解釋:“絕對沒有詐,前段時間他喝多了,把我店裏一個服務員整懷孕的,這幾天那服務員的家裏人總跑這兒鬧騰,這事兒他是知道的,肯定不會起懷疑。”
“呃..”董咚咚一愣。
“我說的是真的,董哥、壯哥,高擡貴手放我一馬吧。”青年跪在第三,雙手合十的不停作揖:“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倆根本不牽扯,你們有什麼直接找他,千萬別再爲難我了。”
“老子傻逼兒混蛋,你們爺倆真挺配。”我掃視一眼青年,朝着董咚咚使個眼神:“弄乾淨點,別留下啥尾巴。”
說罷話,我轉身走出辦公室。
從車裏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後,哥仨速度飛快的鑽進車裏。
“監控都刪了,他和那倆小搖妹也都綁起來了,兩三小時之內肯定不會被人發現。”大壯利索的迴應,隨即又掏出剛剛那個青年的手機道:“我還拍了幾張龐琦的照片,可以威脅他爹,咱們是直接殺到高速路口還是咋地?”
我想了想後叮囑:“待會辦事,動作快點,儘可能不要動槍,”
“妥了!”董咚咚立即點火撥動方向盤。
去的路上,董咚咚很隨意的閒扯:“老祖宗說得是真對,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狗日的龐琦跟他爹開場子養窯子賣藥子,啥特麼噁心事兒都幹,可這爺倆就是有錢,前幾年就擱市裏買了四五套房,龐琦都抽成傻逼了,但命好啊,隨便出去玩一場就不知道是普通人賺幾個月的工資。”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我叼着菸捲輕笑:“這不,他們爺倆的報應現在就來了嘛,待會動手,目標肯定不能完整,要他點什麼零碎,你們幾個自己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