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懂生活的嘛。”掃視一眼給兩人捏臉的女技師,我一屁股崴坐在旁邊的空牀位上,樂呵呵的出聲:“小千,你去給我也喊一個捏腳的過來。”
張千璞滿臉不樂意的哼哼:“大叔,你是腿落家裏啦還是嘴租出去了?剛一進門就特麼使喚我。”
儘管很是不耐煩,張千璞還是迅速從按摩牀上爬起來,趿拉着拖鞋嘀嘀咕咕的往外走。
我滿臉不正經的壞笑:“挑個漂亮點的哈,長得醜我沒慾望。”
“事兒真多。”張千璞甕聲甕氣的撇撇嘴,擺手道:“還有啥要求,一次『性』說清楚。”
我努努嘴示意:“你上外頭抽根菸去,半小時內別進來。”
“靠,直接說攆我走多省事。”張千璞一愣,不動聲『色』的看了吳恆一眼,見後者微微點頭後,他才衝着兩個技師擺擺手驅趕:“都出去吧,費用照結。”
很快包房裏只剩下我和吳恆倆人。
他耷拉着眼皮,歪叼着一根菸,嘴巴像只脫水的鮎魚似得一嘬一嘬的吧唧有聲。
見他沒有要主動吭聲的意思,我深呼吸兩口道:“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你要是覺得能辦,我馬上讓人想辦法挖出來武旭的蛛絲馬跡,剩下事情你自己辦。”
“他能跑說明肯定有人幫忙。”吳恆沉默半晌後,擰着眉頭道:“既然有人幫忙,就不可能讓你隨隨便便找到線索,其他的都是小問題,關鍵是能幫他出逃的人肯定不一般吶,搞不好那人就在你們頭狼內部躲着。”
我從牀頭櫃上抓起煙盒,很隨意的點上一支後淺笑:“分析的不無道理,不過就是『操』的心有點碎,你只負責抓吳恆,其他不需要『操』心。”
吳恆鼻孔裏冒着白煙輕笑:“這次面對武旭,你似乎一點都不緊張啊。”
“第一次和武旭對上,我對他只能算一知半解,第二次再打遭遇戰,我們勉強勢均力敵,而這一次我在明他在暗,看似我很喫虧,實則他連跟我面對面的勇氣都沒有,你說我爲啥要緊張?”我眨眨眼反問。
吳恆思索片刻,認同的點點腦袋:“確實,如果武旭不跑,只要高利松不咬他,他就還有跟你一較高低的實力,現在嘛,他只能像個老鼠似得東躲高原地,高利松怕是也失去了跟你對話的資本吧?這倆人等於自己把自己玩下乘了。”
聽着有條有理的分析,我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只走腎不走腦的精神病,沒想到你還懂局勢。”
“想在炮火滿天飛的境外活下來,哪怕是撿別人看不上的破爛過活都是件非常艱難的事情,分析是最基礎的技能。”吳恆伸了個懶腰道:“明天我回去,你需要給我提供兩把槍,三處距離比較遠的臨時住所,兩臺查不出來手續的車,至於別的需求,我想起來再跟你說。”
我吹了口氣道:“那武旭...”
“人抓到我自行處理,肯定會給你足夠的時間問出來你們想知道的。”吳恆打斷我,又給自己續上一支菸,輕飄飄的彈了彈菸灰:“你負責幫我搞定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鐵子,你是不是沒搞懂咱倆的關係?”我昂頭注視他:“要的多,付出的肯定也得多,你上嘴脣碰碰下嘴脣,完事啥特麼承諾也不給我,指望我怎麼投資?”
吳恆『摸』了『摸』臉頰,藍『色』的眼珠子微微轉動幾下,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你會同意的。”
“羊場見吧。”盯盯注視他幾秒鐘後,我撅滅菸蒂,站起身子擺手:“只要有關於武旭的任何消息,我必須第一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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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他回答任何,我直接折身出門。
包房門口,張千璞背靠牆壁,齜牙壞笑:“走了啊大叔?我還說待會再跟你安排安排呢。”
吳恆的反應跟我預料的差不多,看似平靜無比,實則內心早已經開鍋,尤其是在聽到“武旭”兩個字時候,他眼珠子裏閃爍的寒芒幾乎快要凝結成實質,可想而知他對武旭的恨意。
“吳恆抓武旭。”一邊往前邁腿,我一邊咬着嘴皮自言自語:“輝煌公司遠遁,高氏集團敗北,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怎麼讓我們頭狼的形象變得光輝。”
想到這兒,我掏出手機撥通段磊的號碼。
電話“嘟嘟”響了幾聲後,那頭傳來一道低啞的男聲:“朗哥你好,我是王佳,我舅舅還處於昏『迷』中,我在醫院裏陪牀。”
我嘆息一口問:“嗯,他目前什麼情況?”
王佳語調沉重的回答:“醫生說他心臟早就有問題了,以前都是通過『藥』物壓制,錯過了最佳治療期,心臟搭橋的成功率雖然很高,但他身體底子太虛太薄,眼下還沒有想過最合適的醫治方式。”
“怪我,以前都不知道好好關心磊哥。”我『揉』搓兩下腮幫子很是遺憾的苦笑。
王佳趕忙接茬:“朗哥你千萬別這麼說,我舅有這樣的『毛』病,連我這個親外甥都不知道,更別說您,要內疚也是我內疚,如果他這次能夠好起來...”
我冷不丁打斷:“誒對了,磊哥生日是後天吧?”
“啊?”王佳怔了一下,隨即馬上接茬:“對,後天說他生日,他現在這樣,怕是也夠嗆能夠坐起來。”
我的眉梢突兀間揚起,但是語調沒有任何變換,仍舊一副沉重的喘氣:“是啊,想到這兒我就難受,不過咱們也不能總是沉浸在這種悲痛的的氛圍裏不出來,生活還是要繼續,你是學經濟出身的吧?”
“對,我主攻經濟,副科研究人際關係和商務溝通。”王佳馬上接茬:“是有什麼安排嗎?”
我欲擒故縱的岔開話題:“還是算了,這事兒我回頭跟皇上他們說吧,先這樣。”
王佳有些不樂意的嘟囔:“什麼意思啊朗哥,我雖然加入頭狼時間短,可是心思始終火熱,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您儘管安排。”
“其實也沒多大個事兒。”我磕巴片刻道:“咱們公司旗下有很多不掛頭狼牌子的子公司,而那些子公司的盈利主要靠偷稅漏稅,以前這事兒都是磊哥運作的,他現在病倒了,我短時間內又回不去,目前有家小公司急需要『操』辦,這事兒...”
“你放心朗哥,雖然我來的晚,可是經濟運作可是我的強項,把任務交給我,您就放死心吧。”王佳當即篤定的保證,接着輕問:“咱們那家小公司叫什麼?是我聯繫他們,還是...”
我很是擔憂的問:“這事兒『操』作起來難度不是太大,關鍵是需要保密,稍有不慎被人抓到把柄,可能就會牽扯到咱們整個頭狼,你確定沒問題?”
“哥,我拿我和我舅的名譽擔保,如果出現問題,我們爺倆把腦袋都摘下來給你當馬桶使喚。”王佳呼吸粗重的打包票:“最多兩三天時間,我肯定給您辦的穩穩妥妥。”
我像個碎嘴老太太似得反覆叮囑:“那行吧,我待會讓負責人聯繫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啊,雖然是家子公司,可如果被有心人知道,真能給咱們帶來滅頂之災。”
結束通話後,我也剛好換完衣服從洗浴中心裏出來,思索片刻後,我按下前兩天被我打發去羊城那個叫“老凳子”男人的號碼:“你去趟天河區的頭狼一號店,憑自己本事想辦法打聽出來誰叫王佳,然後這幾天就給我盯死他,弄清楚他每天都跟什麼人接觸,能拍照最好,拍不下來也要弄清楚對方身份,目標有一定的反追蹤能力,跟他時候,自己多注意,事情結束我給你拿五萬。”
跟老凳子佈置完任務,我一想再想,最後還是咬牙撥通一個許久未曾聯繫過得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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