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3444 難道是我想錯了?
    一陣短暫的嘈雜過後,客廳裏陷入安靜。>臥室中,我和崔珂面對面相視,中間大概能隔出來一拳的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至少她想跑的話,我可以第一時間阻止。

    經過十多秒鐘的沉默後,她乾脆背靠欄杆,兩手抱住肩膀,輕吹一口氣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覺得我別有用心,或許是因爲你的經歷,也可能和你的生活職業有關,你需要我怎麼證明自己身份,我都可以!”

    聽着她半主動半附和的話語,我又盯着她的眸子注視幾秒。

    書上說:人會說謊,眼神不會。

    但在這一刻,我並沒能從她身上得到丁點證實,她那雙戴着淺藍色美瞳的眼中清澈如水。

    “呵呵。”我咧嘴笑了。

    瞟了眼我後,她也用一模一樣的強調“呵呵”輕笑兩聲,拿行動做出反抗,嗤之以鼻,不卑不亢。

    我又往後倒退半步,沉聲道:“你好像不怕我。”

    “怕什麼呀?怕你把我丟進老黑堆裏,還是怕你會把我就地正法?”她挑釁似的反問:“一個自信的男人,是絕對不屑用下三濫的手段威逼利誘,尤其當對方還是女人,昨天我們喝酒時候,錢龍提起你,滿臉都是崇拜和驕傲,能讓他如此尊敬,我猜你肯定很厲害。”

    “呵呵,看來你又猜錯了!”我猛然一把掐住她的手腕,蠻橫的拽着往出走,同時掏出手機撥通吳恆的號碼:“出院,找個揹人的地方,完事聯繫我!需要你發揮特長,幫我問出來一些有用的信息,對方是個女人。”

    電話那頭的吳恆沒有多問任何,只是平靜的“哦”了一聲。

    “喂,你不是來真的吧?幹嘛呀,怎麼總是說翻臉就翻臉。”聽到我的話,崔珂再一次慌了,一邊竭力甩開我,一邊試圖抓住門把手。

    “讓你來的人,難道沒告訴過你,我不是個君子嗎!”我硬生生的扯住她胳膊用力一晃,隨即直接摟住她的腰桿,拖拽着走出門去。

    “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哪有什麼人叫我來,如果有的話,那就是崔珂,崔珂和你兄弟是那種關係,你覺得我們幾個弱女子能幹什麼,你到底想知道什麼,直接說出來好不好...”

    她氣喘吁吁的叫喊,因爲太過緊張,嗓音明顯開始破音,我不再理會她的乾嚎,粗野的緊攥她的小手走進電梯。

    幾分鐘後,我倆來到車前,將她先推進車裏,我隨即從手扣裏翻出來“仿六四”,面無表情的威脅:“我只想知道你背後的人和目的,不要逼着我坐啥事。”

    看到黑色的“仿六四”,崔珂的眼睛先是瞪圓,接着不可思議的捂住嘴巴,發出小聲的嗚咽聲。

    淡撇撇的掃視他一眼,我一手握槍一手打火掛擋,不掛絲毫表情道:“你現在還有時間考慮,到地方以後,想說我不一定有時間聽。”

    隨着車子啓動,驚恐中的崔珂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越哭越委屈,越哭越急促:“你就是個變態,到底讓我想什麼?老孃不過是想出來約個p而已,一會兒說我被誰派來的,一會兒又拿槍嚇唬我,嗚嗚嗚...”

    知道她不敢跳車逃跑,我乾脆不搭理她,加大腳下的油門,在我的潛意識裏,已經完全將她和田鑫那幾個娘們打上了“美人計”的標籤,至於她們這羣“女人”究竟圖謀什麼“計”,我暫時也沒揣摩透徹。

    不多會兒,吳恆給我發過一個座標,我徑直趕了過去。

    一個多小時後,我將車子停到鹽田區一個叫海吉星批發市場附近的貨倉附近,身着一襲黑色運動服的吳恆站在街邊等待我們。

    瞟了眼副駕駛上早已經哭成淚人的崔珂,吳恆拿眼神詢問我一下,見我點頭以後,他“嘭”的一下拽開車門,直接一把薅住崔珂的衣裳,粗魯的拖了下去。

    “你..你別碰我,不然我要報警了...”崔珂弱弱的掙扎兩下,話還沒說完,吳恆掄圓胳膊就是一巴掌甩了出去。

    “啊!”崔珂嚇得尖叫一聲,兩手迅速抱住自己的腦袋,吳恆的大巴掌沒能落實,但是被一下子帶倒在地上,她隨即可憐兮兮的昂頭望向我。

    我瞄了眼她,內心沒有太大的波動,朝着吳恆蠕動嘴角:“我對她有懷疑,但是沒什麼證據。”

    “明白。”吳恆咧起嘴角,幽藍色的眼中泛起一抹殘忍,接着扭頭一把掐住崔珂的頭髮,作勢要把她提起來。

    眼見我發動着車子要掉頭,崔珂發出一聲淒厲的喊叫:“王朗,我真沒因爲什麼目的接近你,就是單純覺得你有意思,想要跟你一塊打發空虛,如果你不信我的話,可以去我們單位調查我,也可以到我老家去打聽,我可以把父母家人的住址全部告訴你。”

    她的哭腔在寂靜的貨倉大院裏顯得尤爲的響亮,我猶豫一下,繼續撥動方向盤,沒打算理她。

    “王朗,我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不要這樣對我!”崔珂再次發出一聲哭叫聲:“如果我真有什麼目的,怎麼會出現的那麼明顯,我完全就是爲了打發無聊,我可以把身份證、戶口本全都給你,放我走好不好,你也有老婆孩子,如果別人這樣對待他們,你難道不會難受和心疼嗎,我承認自己貪圖新鮮感,也承認自己總是不老實,可我從來沒有害過人啊...”

    聽到她幾乎崩潰的懇求哭泣,我心口微微一顫,腳下的油門不由鬆了一點,我沒有再繼續走,透過反光鏡觀望起來。

    不遠處,吳恆手持一把泛着寒芒的卡簧,刀尖頂在崔珂的額頭上,瞪圓宛如野獸一般藍汪汪的瞳孔,幽幽的冷笑:“如果你再喊,我就把你的臉蛋劃爛,然後再找人拍成海報,發給所有你熟悉的人,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你的真實姓名叫什麼?家庭住址和籍貫。”

    “崔珂,我從小到大都只叫崔珂,從來沒有改過名字,我家是黔南的小城市,父母都在那邊生活,我現在住在羅湖區東門的海源小區,和同事合租,房..房牌號是1919,我住在c棟...”

    聽着兩人像是審訊一般的一問一答,我乾脆熄火,將椅子放倒,當起了旁觀者。

    大概四十分鐘左右,吳恆陰沉着臉走到車跟前,拿手指輕輕叩擊兩下車窗玻璃,隨即衝我低聲道:“說的應該全是實話,她不太像是帶着目的接近你的,如果你還不放心的話,把她丟給我兩天,我再去證實一下。”

    “難道是我想錯了?”我摸了摸鼻頭呢喃,剛剛他和崔珂的對話,我一字不差的全聽到耳朵裏,我也能感覺的出來自己十有八九是因爲太過敏感搞岔了。

    “錯對是你的事情,我只負責過程,如果需要進一步確認清楚,我待會就給她上點活,我雖然不太懂審訊,但折磨人的手段還是懂一些的。”吳恆吹了口氣,抓起卡簧“呲溜”舔舐一下刀身,鋒利的刀刃瞬間劃破他的舌尖,一抹紅血順着他嘴角溢出。

    黑暗中的他,一隻眼珠子閃着藍光,臉色又無比的憔白,再加上嘴邊的一抹浸紅,那副陰嗖嗖的樣子,像極了剛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別說崔珂害怕,連我瞅着都覺得後背、腳底板同時冒涼氣。

    沉默片刻後,我擺擺手嘆氣:“算了,把她帶過來吧,咱們先回去,其他事情從長計議。”

    “我還有其他事要處理,你們先走吧。”吳恆冷冽的擺擺手,接着回頭朝崔珂走去,沒多會兒“咣”一下拽開車門,塞垃圾一般將崔珂推進車內,然後邪氣十足的恐嚇:“你的住址和信息我全錄音了,待會我就去查真假,如果你說一個字假話,我剛剛跟你說過我的愛好吧,呵呵...”

    崔珂抖了個激靈,忙不迭扯着沙啞的嗓門迴應:“我發誓,絕對沒有說假話。”

    “咣噹!”

    吳恆不耐煩的合上車門,站在車外,臉頰貼着玻璃,嘿嘿冷笑:“最好不要讓我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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