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
明知道自己這會兒強勢,我肯定不能被他給唬住,捱打沒夠的歪着嘴巴挑釁。
小龐抽了口氣,一掃剛剛惱火的模樣,皮笑肉不笑的呲牙:“王先生,你好像沒有搞明白狀況,一車之隔,完全夠我掐死你,你確定要用這種方式跟我交流嗎?”
“狗叫的兇沒有用,它得咬得着人才算本事。”我毫不畏懼的嘲諷:“我借你仨膽兒,你敢弄我不?敢嗎!”
之前我之所以絕望只是因爲己方實力跟他懸殊太大,倒並不害怕自己的小命會受到波及,如果那位傳說中的“大老闆”真想弄死我的吧,根本不需要那麼費勁,前面整個宋陽,現在又冒出來個什麼小龐,他完全可以找倆槍法高超的狙手躲在暗處,一發子彈就夠我重新輪迴。
可那位“爺”並沒有那麼幹,就說明活着的我纔是最有價值的。
明知道自己價格幾何,我還懼怕個什麼玩意兒。
“來,下車聊幾句唄。”
就在這時,橫擋在車對面的王堂堂翹起蘭花玉指,笑盈盈的努嘴。
小龐喘息一口,聲音很輕的罵咧:“死娘炮!”
雖然滿臉寫滿不服,但我能感覺的出來,這小子害怕王堂堂,至少沒有正面面對的勇氣。
王堂堂接下來的一句話瞬間點明瞭倆人之間的關係,或者說是差距,只見他輕撩側臉邊一晃一晃的十字架耳環,又露出一抹魅惑至極的笑容:“一晃眼多少年沒見了,還爲當初我抽你的事兒耿耿於懷呢。”
儘管我也知道用“魅惑”這個詞來形容男人確實挺不禮貌的,但此刻王堂堂的表情真的比一個準新娘還特麼勾人,尤其是再配上他那張絕美的臉孔,如果丫挺換上一身小洋裙,我覺得真沒那幫什麼環球小姐、模特冠軍什麼事兒了。
“真特麼傻逼!”小龐繼續聲音不大的咒罵一句,一隻手已然摸向胸口,隱約可以看到黑色的槍把。
“我給查三個數,不下車就別下來了!”
相比起王堂堂的撩人,二牲口則要粗暴很多,先是“呸”的一口吐掉嘴邊的棒棒糖,接着彎腰從腳跟前的草叢裏抄起一把嶄新鋥亮的摺疊微衝,槍口森然的對準擋風玻璃,虎了吧唧的厲喝:“三..二..”
“一對狗籃子!”小龐深呼吸一口,最終“嘭”的一下打開車門,利索的蹦了下去。
“嘖嘖嘖,風采不減吶,簡直就跟當初咱們在煉獄時候一模一樣。”王堂堂微微一笑,輕飄飄的走了過來,擡手作勢準備往小龐的肩膀頭上搭。
“你比過去更娘了。”小龐不適應的往後倒退一步,避開王堂堂的“玉掌”,語氣冰冷的出聲:“我懶得跟你多絮叨,我沒碰王朗一指頭,也沒動你妹妹一根頭髮絲,咱倆扯不上任何恩怨情仇。”
別看他嘴上吼的硬氣,實則句句都在解釋,愈發證明王堂堂的強大。
“老朋友見面,不要一上來就恩啊仇啊的,咱們敘敘舊嘛。”王堂堂的聲音仍舊很輕,就好像真的碰上了多年未見的故交,手掌慢慢騰騰的貼在了小龐的胸脯上,接着嘴角上翹,朝小龐吹了口氣:“胸肌又結實了不少,看來功夫始終沒落下啊,怎麼樣,要不要玩一下?”
“你有病吧。”小龐立時間打了個冷顫,不知道是被王堂堂那股子“東方不敗”的形象給噁心到了,還是真的不敵對方,擰着眉頭低吼:“我沒事跟你玩什麼,咱倆玩的到一起嗎,我特麼...”
“啪!”
他正在嘶吼的同時,我就看到王堂堂緊貼他胸膛的手掌猛然擡起,一記響亮的嘴巴子直接摑在小龐的臉上,速度快到好像一道閃電。
小龐的左邊臉頰瞬間出現一個清晰的五指印,面對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我估摸着他肯定沒反應過來,等他醒過來神兒,當即咬牙咆哮:“你特麼敢打我!”
王堂堂右手掄起,再次用一巴掌迴應了對方。
這回他使的勁絕對比剛纔那一下大,小龐整個身體都跟着晃了一晃,和剛纔一樣,王堂堂的速度快到狗日的根本來不及抵擋。
“老子嘣了你!”小龐惡喊一聲,迅速從懷裏拽出一把手槍。
“咔嚓!”
王堂堂身後,二牲口面無表情的抱起摺疊微衝,猙獰的長大大嘴:“快,麻溜乾死他,完事我再滅了你,往後我覺得我應該能天下無敵!”
惱歸惱,但小龐不是個沒腦子的二百五,面對二牲口的吆喝,他喘着粗氣臭罵:“你少特麼湊熱鬧!”
“你馬勒戈壁,幾年沒見,本事沒大,脾氣好像漲了不少,我湊熱鬧你不服啊!”二牲口也一步跨出,槍口重重戳在小龐的胸口,潑皮似的嘲諷:“不服咱倆就試一下,冷的熱的都隨你,實在不行掰手腕都ok!”
小龐皺了皺鼻子,咬着嘴皮點點腦袋:“行,我服!這回我認栽了,你們二對一,我就算四條腿也跑不掉,想怎麼侮辱隨意,但記住昂,誰都有落單的..”
“嘭!”
他正撂狠話的空當,二牲口抱起微衝,拿槍托朝着他的腦門子猛砸一下。
小龐再次向後踉蹌一步,身體重重撞在車門上,額頭處讓幹出來一條食指粗細的大口子,紅血瞬間蔓延開來。
“擱掃h辦混兩天可把你混牛逼了,跟誰都敢比比劃劃,落不落單你是個兒不?”二牲口擡起槍托作勢又準備往小龐的臉上鑿,不想卻被王堂堂一把給攔下。
“龐友,你抓王朗,我能理解,畢竟各爲其主,哪怕是他乾折他一條腿、卸他點零件,我都認爲無可厚非,畢竟你做不了主!”王堂堂眯起好看的丹鳳眼開口:“但誰給你勇氣碰我妹子和外甥的。”
小龐馬上辯解:“我沒..”
王堂堂不由分說的打斷:“我知道你沒對她們動手,可你只要在她們眼前露面就不行,我小外甥因爲看到你,現在嚇得睡覺都做噩夢,你說這筆賬怎麼算?”
“呃?”小龐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抽吸兩下鼻子呢喃:“意思是我得賠償她們一點唄?”
“講究!”王堂堂當即露出笑容,翹起大拇指道:“我知道你老闆在欽敦江畔有一座莊園,好像是上世紀緬北一個什麼親王送他的吧,手續都在你那兒,我小外甥現在就需要到那種地方療養,感謝割愛哈。”
“臥槽,你訛啊?”小龐驚呼一聲。
王堂堂的臉頰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似笑非笑道:“是啊,我敲詐你,你有脾氣沒?”
瞅着這一幕,我在車裏直接憋出來內傷,一直以來我認爲自己已經算個勒索高手,可跟王堂堂這麼一比,我無恥的還是太過純潔。
兩人對視幾秒,小龐最終敗下陣來,認命似的嘆口氣:“手續目前不在我手上,我就算想給也..”
“我知道,在山脈私人銀行裏存着嘛,銀行那頭只需要存取憑證就可以。”王堂堂若有所指的掃視一眼小龐後腰:“憑證應該就是你腰上那把蝴蝶形狀的金鑰匙吧,鑰匙給我,其他不勞你費心,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不生氣的。”
說罷,王堂堂掩嘴發出“咯咯咯”的俏笑聲。
“你狠!”小龐搓了搓腮幫子,最終心有不甘的拽下來腰帶上掛着一枚蝴蝶形狀的金色鑰匙遞向王堂堂。
“好嘞,咱倆的私人恩怨兩清了啊,後面的事情我不參與,就單純看看熱鬧。”接過鑰匙,王堂堂向後一退,故意拿自己的胳膊撞了一下二牲口的胸口。
“他的事兒結束了,咱算算咱們的賬吧。”二牲口馬上心領神會的走上前,隨手又把摺疊微衝丟給旁邊的王堂堂,擺動手指關節發出“嘎巴嘎巴”的脆響,眯起眼睛道:“怎麼拼,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