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明和黎雪扛着神農鼎,氣勢磅礴,一股大勢吞山河,宛若搬動一座大山,轟然殺來。
腳步輕點地面,不留下一絲痕跡,速度極快。
相比與他們,徐振東整個身軀都是顫顫巍巍的,像個站都站不穩,等着被宰的羔羊,儘管這個時間段他也在嘗試着吸收草木之力,但只有少許的草木之力瀰漫過來,顯得像是逐漸落寞的夕陽餘暉,那麼無力。
難道這已經是垂死前的掙扎了嗎?
衆人一臉惋惜。
畢竟兩邊的狀態已經是天壤之別。
“渡劫期終究是渡劫期,不可侵犯的渡劫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染指的,畢竟他們可都是經歷過天劫的人,得到天道認可的人。”
有人不禁的感慨,這確實是一個讓人難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渡劫期爲修道之至極,站在頂端的修士俯視衆生,任你之前多麼囂張,不過是個強弩之末。
徐振東已經被他們寫進死亡的歷史。
兩人扛着神農鼎碾壓過來,看樣子是要將徐振東裝進神農鼎中,如果不是留着有用,定然會將他當成藥材進行祭煉。
神農先祖的神農鼎本身就是一個煉藥的大鼎,鼎中存在的銘文圖案無不與此相關。
終於!
最精彩的一幕終於到來。
大鼎已經來到徐振東面前,所有人都睜大雙眼,看看徐天君最後慘死的模樣。
甚至有一些從未和徐天君說過話的六上宗弟子都不由得留下無聲的淚水,充滿惋惜的神色。
大鼎即將把他收進鼎中!
“吼……”
一聲天地間的悲鳴,成片成片的青色物質從徐天君的七孔爆發出來,特別是肚臍部位,就像是決堤的大壩般,無數的青色物質宛若大海狂嘯,傾瀉而出,瞬間將大鼎和兩人淹沒。
這一幕!
所有人都看呆了。
沒想到垂死的徐天君還有這樣的能量!
天網閣的弟子們極爲震驚,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場景。
“這……這是怎麼回事?”
“草木之力不應該是從外面吸收的嗎?他垂死的狀態明顯無法吸收草木之力了,爲何他的草木之力從體內爆發出來?”
“這麼恐怖的生命之力,這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草木之力如此恐怖是什麼情況?”
天網閣的弟子們一臉懵逼。
修煉《太上青木經》的他們非常清楚,吸收草木之力必須是從外界吸收,化爲自己的力量。
不存在人體內部出來的說法。
曾經天網閣中也有前輩試圖將草木之力儲存在丹田之內、五臟六腑之內,但從未成功過,因此已經直接否定了這個做法。
這種做法也逐漸被人淡忘,基本常識都一位草木之力只能即時吸收即時用掉,無法長時間儲存。
可是現在徐天君在已經沒有吸收草木之力的能力的情況下,體內爆發出如此恐怖的草木之力,如滔滔江水,山河海嘯,頃刻萬里,全然鋪蓋。
將來勢洶洶的黎雪和譚明淹沒其中。
讓衆人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老江,這算是垂死之前的掙扎嗎?”老婆子嘆了一口氣,有點惋惜。
老江搖了搖頭,說道:
“看不懂,看不懂,既然體內還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爲何會如此虛弱,而且這些生命力足以讓一個垂死的人瞬間重回巔峯狀態啊!”
“老蘇,你這是什麼表情?”老婆子看到他驚愕的神情,有些好奇。
“你們看內部情況……”
話說到一半,他停下來,因爲即使現在看過去也看不到了,消失了。
不過還可以看到剛剛爆發出來的萬里青色物質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重回徐天君的體內,就像是海水逆流,往回灌。
“收回去了?”老婆子有些看不懂。
速度極快,一會兒,所有的青色物質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地上什麼都沒有。
沒有徐天君、沒有黎雪、沒有譚明……
在場的所有人都一臉懵逼!
“幹得漂亮!”
這一聲很爽朗,來自蕭天。
蕭天身邊的人有些懵逼,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一身黑衣遮得嚴嚴實實的白夜沉思一會兒,頓悟說道:
“內世界?”
蕭天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
“這小子還算有點智慧,我就說嘛,之前的有些攻擊明明可以躲開,卻不躲,感情是在示弱,尋找機會,要是在外面世界,他還真的拿這兩人沒辦法,還可能會被殺,但進入內世界,那就是他爲主宰。”
白夜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渡劫期的強者想要殺死,難上加難,必須得用非凡手段,說道:
“叔叔,你進入過內世界,你覺得依靠內世界可以殺死兩個渡劫期的人嗎?”
蕭天稍微猶豫了一下,說道:“就算殺不死,他們在裏面也奈何不了徐天君,那是徐天君的世界。”
內世界裏!
徐振東重傷之軀,狼狽的模樣,大量的血跡沾滿全身,還有幾處非常明顯的傷口,儘管遍體鱗傷,但他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而黎雪和譚明則是慌張的,看着這裏綠葉匆匆,靈氣充盈,靈藥遍地,到處都是靈藥的芳香。
這還不足以讓他們慌張,真正讓他們慌張的主要原因是感應不到所修煉的大道,以及和天地間的那種聯繫。
彷彿他們被完全孤立在某一個世界,與外面的世界完全沒有任何的聯繫。
不過兩人依舊扛着神農鼎,眼神驚慌的看着徐天君,說道:
“這……這是哪裏?你做了什麼?”
徐振東自從進入內世界以來,一縷縷草木之力都自主飄進體內,灌養身軀,身上的傷勢也是逐漸痊癒,看着兩人說道:
“歡迎兩位來到我的世界,你們確實很強大,在外面我殺不了你們,但是在這裏就不一定呢,今日,我就要看看渡劫期的底線在哪裏!”
說罷,輕輕一揮手,那麼隨意,那麼不用心。
數條大道浮沉,宛若形成一排荊棘,鞭策過去。
兩人雖然感應不到大道的存在,只能憑藉自身的本尊修爲,依舊可以感應到危險的靠近,立即以神農鼎擋過去。
徐振東擡手手,輕輕往下一壓。
嘭……
神農鼎似乎受到了極強的重力,直接砸在地面上,完全不受他們的控制。
失去神農鼎的庇護,兩人被鞭策到遠方,身上的衣衫都破爛起來,爛衣服下面是爛肉,血肉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