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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林歌在莫家的話語,短短兩天,近乎傳遍整個臨海。

    身在臨海的衆多強者,無不震駭至極。

    “三名大成宗師,我的天,海青是要來華夏立威麼?”

    “就算是大宗師,面對三位大成也不一定取勝,這次臨海的那個什麼秦大師,恐怕要死的很慘。”

    “我聽過死神白無常這個名字,據說他曾在戰亂地區一人對抗一支軍隊,最後將三千人的現代化部隊全部殺死,血流成河。”

    衆多聲音在臨海各地響起,不知多少強者從臨海各地紛紛入靜水市。

    這其中,不乏宗師。

    還有隱蔽一些獨屬於武者的論壇,也置頂這一消息。

    兩天時間,海青三名大成宗師來華復仇的消息,近乎席捲整個華夏。

    靜水市,莫家。

    莫爭鋒坐在主位上,老臉陰沉如水。

    他的面前,三個中年各坐一旁,都是他的兒子。

    “父親,這一次,您口中所謂的那位秦大師,恐怕是毫無勝算!”長子莫驚龍語氣鏗鏘,他的語氣平靜,彷彿在訴說一個事實。

    魁梧的身軀坐在這大廳內,散發出一股鐵血的氣息。

    “大哥,你覺得我們莫家在這次爭鬥中,應如何自處?”莫驚風擡頭,端着一杯茶水輕抿一口,擡頭問道。

    “如風中嶽,巍然不動便可。”莫驚龍略微沉思一番,“這一次海青復仇,不是我莫家能夠攔住的。若是執意相攔,只會爲莫家招惹大禍。”

    莫驚風看了眼莫驚龍,轉過頭目光落在莫爭鋒身上注視了幾秒。

    “不參與,作壁上觀麼?”

    “大哥,二哥,一位宗師而已,如今父親已成宗師,就算沒有那個所謂的秦大師撐腰,我莫家照樣立於臨海頂峯。”三子莫驚雲淡淡一笑,“三位大成宗師,莫說是一個什麼秦大師,就算是我大哥動用軍區力量,二哥動用莫家資產,又能如何?”

    “更何況,海青後還有青主,還有其餘四位宗師。”

    莫驚雲攤了攤手,“我真想不到,這位素未謀面的秦大師,還有什麼路可走?”

    “要我看,這位秦大師或許還有選擇,逃離臨海,隱世不出。只是,這位秦大師滅了周家,雖說此事也算關係到我莫家,但終究滅族之事,是華夏禁忌,護國府沒有動手,是因爲海青復仇,無需他們動手。”

    “一旦這位秦大師若是避而不戰,那便是另一番局面了。護國府絕對不會放過這位秦大師,至於潛逃海外……在海青的勢力下,無異於狼入虎口。”

    莫驚雲有些慵懶的看向莫爭鋒,“這是一條絕路,我莫家在這條絕路前,甚至連阻擋的資格都沒有。”

    莫爭鋒陰着臉,不發一言。

    三子各有所論,此刻卻出現短暫的平靜,目光聚集在莫爭鋒的身上。

    “秦大師於我莫家有恩,我傷勢痊癒,入宗師,乃秦大師之恩。”

    “滅周家,乃秦大師之恩。”

    “就算是爲敵於海青,也皆是我莫家之因。”

    莫爭鋒擡起頭,目光一一掃過自己的三個兒子。

    “如此大恩,我莫爭鋒如何作壁上觀?”

    他似乎在詢問,也在詢問自己。

    莫驚龍三人全部沉默,他們心中也明白,若無莫家,這位秦大師豈能會得罪海青?若無秦大師,劉景嶺出現的位置,將會是莫家門前。

    “父親,秦大師的確於我莫家有大恩。但,時代變了。在這個薄情重利的時代,恩將仇報之事也比比皆是。我莫家也只能作壁上觀,就算父親相助又能如何?”莫驚雲淡笑道:“以父親實力,莫說是相助,就算是能在海青宗師手下走出三招,便已經是竭盡全力。”

    “驚雲!”莫爭鋒緩緩站起,他眼中光芒閃爍,似乎終於下了決定。

    “我莫爭鋒,若要會一會海青呢?”

    他望向自己的三個兒子,嘴角微微彎起。

    莫驚雲笑容微微僵滯,望着莫爭鋒的身影,彷彿這位年過半百的父親又回到了自己年幼時,憑藉一人爲莫家遮風擋雨的模樣。

    莫驚風與莫驚龍兩人也微微沉默,望着莫爭鋒,兩人對視一眼,緩緩站起。

    “也罷!”莫驚雲攤着手站起來,臉上帶着無奈的笑容。

    三人目光,同時落在莫爭鋒身上。

    “既然父親已經做了決定,當兒子的又豈敢違抗?”莫驚雲眼中精芒一閃。

    莫驚風同樣一笑,“驚風雖然是商人,但骨子裏還是流着父親的血,父親若要站在臺前,驚風又怎麼會藏在幕後?”

    莫驚龍眸光堅毅,緩緩道:“若如此,驚龍必將首當其衝!”

    莫爭鋒望着自己這三個兒子,不由仰天大笑。

    他莫爭鋒沒什麼本事,僥倖從戰爭中活下來,又不知不覺中,創下了偌大的一個莫家,子孫滿堂。

    “好不容易看到了宗師的風景,此生,我莫爭鋒縱死無悔!”

    “既然如此,那就會一會海青!”

    “老子不信,他海青,還敢滅了我莫家不成?”

    大海之中,海鳥紛飛。

    海風拂過,落在其中的一隻小舟之上。

    這小舟上無人划槳,卻無風自動,掠過碧海藍天。

    四五道身影出現在這小舟上,有人坐在一旁,有人站着眺望。

    一名魁梧壯漢坐在船頭,如一座山嶽般,迎風破浪。

    “蕭客,你有多久沒回華夏了?”壯漢拿着一壺酒,罕見的感慨道。

    “自成宗師後,未入華夏一步。”天狼蕭客站在船中,平靜的回覆道。

    “我也是啊,有個二三十年了吧?”李嘯喝了一口酒,眼神有些迷惘,“不知道,父母的墳還在不在了。”

    “這次爲劉景嶺報仇之後,也差不多祭拜一下了。”

    蕭客淡淡的看了眼李嘯,緩緩道:“需要我陪你?”

    “你又不是我老婆,要你陪個什麼勁?”李嘯瞪眼,仰頭灌了一口酒,“可惜,現在我還沒有老婆。”

    “嗯!”蕭客點頭,也不生氣。

    “喂,你嗯是什麼意思?我沒老婆很應該麼?”李嘯回頭怒視。

    蕭客沒有理會李嘯,目光落在碧海上,聲音徐徐響起。

    “沒有女人會喜歡傻子,嗯!”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進海里?”李嘯勃然大怒,手中的酒壺砰的一聲炸開,酒水瀰漫在海中。

    小舟周圍,不知不覺間,一道道黑影在海底穿梭着。

    不少黑色如彎刀般的魚鰭劃破海面,在小舟的周圍劃過弧度。

    “這些小傢伙們還真是不知死活!”李嘯皺了皺眉頭,驟然,其中一道黑影破海而出,衝向船隻。

    鋒銳如刀的利齒成拍,血盆大口直指李嘯,彷彿要將他徹底撕碎。

    一旁,兩名隨從的內勁高手見到,不由眉頭一皺。

    鯊魚羣!

    他們略微有些無奈的看了眼李嘯,真不知道,這位怒虎爲何要乘坐這樣的小船來華夏,還美名其曰低調……

    李嘯轉頭,看了眼那鯊魚,一拳猛然衝出。

    拳頭上連罡氣都不曾有,僅憑身軀的力量,落在那鯊魚的頭顱上。

    砰!

    利齒顆顆欲裂,鯊魚的身軀彷彿凝滯,下一刻,這頭鯊魚的身軀上居然出現一條條紅色的裂痕,如同煙花般,身軀炸開。

    鮮血如雨,將海水染紅。

    船隻周圍的鯊魚羣,在鮮血的刺激下,瞬間變得瘋狂。

    它們吞噬着墜下的血肉,有些鯊魚已經開始躍起,衝向了船上衆人。

    “太吵了!”在船中,閉眼端坐的中年人悄然無的睜眼,慘白的臉色彷彿鬼一般,身上原本森寒的氣息更加濃郁了,甚至讓周圍那兩名內勁武者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

    這種寒氣不是普通的冰冷,而是刺入骨髓般的陰冷。

    中年人雙手之中,一縷縷陰氣如同絲線般,爆射向四周。

    那原本躍向船隻的鯊魚在這絲線之中瞬間便被貫穿頭顱,鮮血溢出,卻化成了冰晶,連成一片。

    畫面,在這一刻彷彿都停滯了。

    砰砰砰……

    浪花升起,這些鯊魚墜落在大海之中,鮮血也逐漸瀰漫,血染汪洋。

    李嘯和蕭客也不驚訝,目光落在白無常身上。

    “加快些速度吧!”白無常淡淡道。

    驟然,他腳下中,一股紫黑色的寒氣轟然而出,衝向大海。

    十數米高的海浪驟然升起,在這反推之力下,船隻的速度暴增。

    劃破血色的海面,衝向遠處。

    李嘯和蕭客對視一眼,不由輕嘆。

    海青中,以白無常與劉景嶺關係最好。

    當初劉景嶺入海青時,便是在白無常的麾下,兩人交情有數十年了。

    誰能想到,劉景嶺入華夏一次,居然會葬送了性命。

    即便如李嘯,此刻眼中也是一片冰寒。

    臨海,秦大師!

    血債,唯有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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