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淡淡的瞥了一眼空聞,坐在了一旁。

    至於這位老和尚口中的施主大才,讓他嘴角微微一抽。

    “老和尚,你覺得與我談論,不值這些代價麼?”秦軒聲音微涼。

    空聞連忙搖頭,道:“與施主談,收穫何止這些,分明是老衲承了施主的情。”

    一旁的莫清蓮差點沒一口口水噎死,之前秦軒明顯的敲竹槓,這老和尚誇讚大才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會拍馬屁了,這特喵是得道高僧?

    秦軒微微皺眉,“也罷!”

    他望着這個老和尚,兩人的謎語打的也夠多了,接下來就要開門見山了。

    老和尚要他留下來談,自然就是有事請求。而秦軒自然不會白白幫忙,所以便取其靈脈以及三株菩提花作爲代價。

    但現在看來,這老和尚的請求恐怕要比他要的代價要難上一些,所以老和尚自認承了秦軒的情。

    這些話,是秦軒後來對莫清蓮解釋的,莫清蓮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這個時候,莫清蓮則是徹底被兩個人的謎語弄成了一個小迷糊。

    “秦施主,你覺得如今華夏形勢如何?”空聞笑着問道。

    秦軒懶着與這個老和尚打啞謎,直接道:“若我估計不錯的話,這場風波後,華夏武道實力會損失十之六七,護國府損失最慘,恐怕能有十之一二的實力保存下來就不錯了。”

    “入華夏的四大勢力自然不用說,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恐怕是兩敗俱傷之局。”

    空聞點頭,嘆息道:“的確如此!”

    他雖在深山,但從蛛絲馬跡之中判斷出了形勢。

    “秦施主,那你又如何看待華夏世家的?”空聞再次問道。

    提起華夏世家,秦軒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一羣只知家,不知國的蠢貨,有什麼可看的?”

    這番話,他算是將華夏所有世家罵進去了,這其中,不乏他爺爺所在的秦家,就連莫清蓮聽的都有些不是滋味。

    但卻不得不承認,秦軒說的是實話。

    如今華夏宗師越有三百,其中,護國府的執劍使約有百人,其餘宗師皆是在各大世家之中,但現在呢?出現在華夏各地的宗師,有幾人是各大世家的存在?死去的那些宗師,又有幾人是各大世家的宗師?

    倒是護國府,近百執劍使,居然死了十分之七八,那些被軍方收攏的屍體中,七八十具屍體都是護國府的。

    “只知家,不知國,施主所言一針見血啊!”空聞長嘆,滿面慈悲,“世家之患,這是華夏自古留下來的禍根,家國天下,家在國前,這些世家只是家族利益,卻從不爲國家而考慮。”

    談及世家,空聞也是滿面的無奈。

    “若是海外宗師入華夏時,華夏三百宗師盡出,哪裏能造成今天的局面。”秦軒淡淡道,“你不是找我來談世家的吧?”

    “自然不是!”空聞道:“世家如此,並非一人之力所能改變。世家之後,我想問施主,你可知海青爲何會突然如此興師動衆,分明是行魚死網破之事。”

    秦軒皺眉,不知這老和尚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我聽聞那位青主恐怕是地仙無望,所以捨命一搏,來華夏報仇。”秦軒道。

    具體事情,他並不太瞭解,也沒有這個興趣。

    “所以,這一戰,華夏不可避免。”老和尚微微低頭,嘆息一聲,“華夏的血已經留得夠多了。”

    “所以?”

    “所以,老衲希望施主能入我普羅寺。”空聞擡頭,一雙沉穩的眼眸內,異常堅定。

    “你讓秦軒出家當和尚?”

    秦軒還未說話,莫清蓮就忍不住大喊起來。

    空聞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莫清蓮,“女施主不必驚慌,不是出家當和尚,只是暫時加入我普羅寺。”

    秦軒眉頭緊鎖,他注視着空聞,古井無波的眸子內終於泛起波瀾。

    “好!”

    秦軒應下了,他沒有再問其他。

    空聞笑着,他點頭道,“寺後有七株菩提花,皆是普羅寺每一位大諸天所留下,施主皆可摘取。”

    秦軒點頭,緩緩起身,輕嘆道:“好!”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位笑眯眯的老和尚,微微搖頭,轉身與莫清蓮走出了屋子。

    智語還在山門處傻傻的站着,秦軒擡頭望了一眼天上的雲霧,眼中不知喜悲。

    一旁的莫清蓮猶豫許多,然後望向秦軒道:“秦軒,你不是真打算加入普羅寺,當和尚吧?”

    莫清蓮十分緊張,更多的是不解。

    “加入不加入,又有什麼區別?”秦軒目光平靜深遠,道:“這世上,還有人佛心如此,華夏之幸。”

    “啊?”莫清蓮一怔。

    秦軒走向這一棟棟木屋後,想去看一看那七株菩提花。

    “可惜了!”秦軒輕嘆,他知道,普羅寺要動手了。

    空聞先提華夏,是擔憂華夏,後提世家,是悲哀,又讓他加入普羅寺,是想讓他在普羅寺危難之際扶持一把。

    華夏爲難,世家無爲,普羅寺若再不動,恐怕華夏武道界危矣。

    所以,這一次普羅寺十九位高僧會盡出。而這十九位高僧在這場戰鬥中未必能夠存活下來,所以空聞在等,等一個可以爲普羅寺延續傳承之人。

    此刻,普羅寺在華夏爲佛門聖地,一旦普羅寺內高手無幾,那這佛門聖地的傳承,就是華夏所有世家覬覦之物,乃至海外的佛道傳承也會爭奪。

    秦軒嘆息,他能夠感受空聞的無奈。

    “走吧,接下來半月,我會留在這裏修煉!”秦軒淡淡道,走向山後。

    在秦軒身影消失的時候,空聞也緩緩的從屋內走出。

    他看了一眼周圍破舊的一棟棟屋子,搖頭笑着。

    “智語!”空聞喝到,將那還在迷茫之中的智語喚醒。

    “師父!”智語滿面羞愧,還掙扎在佛是什麼的禪語之中。

    “也罷。”空聞面相莊嚴,淡淡道:“在秦施主眼中,佛不過是人,所以,秦施主言佛會怕,有七情六慾。在爲師心中,佛即智慧,所以,爲師認爲佛無所不能。”

    “世間萬象,每一人心中佛皆有不同,你捫心自問,你心中,佛究竟爲何?”空聞笑着,他走到山門前,望着一眼那深入大地十寸的伏魔杖,腳下微微一踏,那普羅寺宗師境的所有高僧皆不可拔出的伏魔杖破土而出。

    “智語,將你師兄弟等人皆喚來吧!”空聞淡淡道,蒼邁的身軀如山嶽般立於山前。

    “是!”智語點頭,將屋內不動如山的師兄弟們盡數喚醒。

    隨後,一行十五人便向山外走去。

    一天後,華夏內轟然傳出一個消息,普羅寺十五位神僧齊出,東行遼邊之地,一路上,所遇二十三位海外強者,皆被降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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