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上,人潮涌動。

    秦軒端坐在一旁,望着手中的一本雜誌。

    ‘一國公主,居然留學華夏?’

    望着上面不知是子虛烏有,還是造謠聲勢的標題,秦軒隨手將雜誌放回了遠處。

    扁心慈如何處置藥神堂,他根本毫不關心。至於那些藥神堂的醜聞惡果,實際上在來之前君無雙便‘貼心’的發過來了。

    不過,秦軒對於那位謀略驚人的女子並無半點謝意。想必,這位君家嬌女,恐怕又在謀算些什麼,不過事實上,君無雙成功了。

    在看到藥神堂七長老張璟所造下的殺孽時,秦軒便已經將此人列入了死刑。

    否則的話,藥神堂諸多長老,得罪他的人也不在少數,他又怎會獨殺張璟一人?至於其餘長老,秦軒則是懶着動手,世間惡人諸多,他總不能見一個殺一個。

    莫說是藥神堂,便是這機場上衣裝革履的行人中,又有多少背地裏做出齷蹉不堪的勾當,難道秦軒要將其全部滅殺?

    殺張璟,他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對於君無雙的算計,他也不在乎,一介女子,縱然有些謀略,但還不足以讓他放在眼中。

    “向靜水市的飛機即將起飛,請各位乘客準時登機……”

    清亮的播音在秦軒的耳邊響起,秦軒微微起身。

    便在這時,秦軒眉頭微動。

    他拿出手機,有些驚訝的望着手機上的來電。

    “蕭舞!”

    接起電話後,秦軒聲音變得平緩。

    “秦軒,你在哪?”蕭舞的聲音很微弱,隱約中,秦軒察覺到了不對。

    “馬上登上開往靜水的飛機!”秦軒皺眉道:“你遇到了什麼事?”

    “秦軒,我們是朋友,對麼?”蕭舞似乎在詢問着,卻讓秦軒的眉頭皺的更緊。

    能讓一向冷靜,佛心如水的蕭舞有如此異常的表現,恐怕蕭舞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嗯!”蕭舞沒說,他也沒有再問,只是微微點頭。

    “我去靜水找你!”蕭舞掛斷了電話。

    秦軒皺着眉,腳步微頓,便走向了飛機。

    衝破雲層,俯視大地,秦軒閉目養神,腦海中響起蕭舞的聲音,心中有些不安。

    不得不承認,前世在他心中留下了許多印象的蕭舞,讓他的心神之中微微泛起了波瀾。

    “若能成金丹,便能御劍而行,速度比起飛機也要快上許多。”

    秦軒輕輕一嘆,他如今練氣中品,體內血海、靈海都還未成六丈,距離練氣上品尚有極大的距離,更何況是金丹了。

    他重生歸來,還不足一年便有如此大的進境,這已經出乎了秦軒的意料。想要成金丹,按照秦軒的估計,至少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幸好,秦軒並不缺少時間。

    以他如今的實力,談不上在華夏無敵,但能壓制他的人他自認少有。若有時間,便是地球,又有何人能夠攔住他的腳步?

    時間麼?

    秦軒的目光變得悠然,思緒之中,飛機已經到了靜水市的上空,緩緩降落。

    走下飛機,秦軒先回到了靜水之珠。

    周圍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清掃了,幸好也沒有什麼灰塵,只是有一些異味。

    他打開窗戶,手中捏着靈決,霎那間,氣流擰轉,將屋內的異味便一掃而空。

    他剛要收拾一下行禮,便是腳步一頓。

    熟悉的身影,透過明窗倒影在秦軒的眼眸之中。

    只不過,比起初見那如清水蓮花般的身影,此刻卻彷彿搖搖欲墜,孱弱的不成樣子,甚至秦軒能夠感受到,女子那不曾撼動的佛心,此刻都到了支離破碎的邊緣。

    “怎麼回事?”

    秦軒面色微變,快步走到門前,將門打開。

    迎面而來的,是那面無血色的臉龐以及滿是血絲的眸子。

    “秦軒!”

    在見到秦軒後,蕭舞似乎徹底變得激動起來。

    她如一朵嬌弱的幼蓮,衝進了秦軒的懷中。

    香風陣陣,不過此刻秦軒卻沒有半點心思去感受,他的注意力都在蕭舞那近乎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之中。

    “秦軒,蕭舞……沒娘了!”

    充滿着無盡的悲慼,發泄的聲音之中又彷彿聲嘶力竭。

    難以想象,這是那個蕭舞,那個抱着佛經,一向不以外物而動心的蕭舞。

    沒娘了?

    秦軒微微一怔,他低着頭,望着在懷中抽泣着的伊人,那不斷顫抖的肩膀,散亂的髮絲,還有那緊緊抓住自己衣服的小手。

    武菩薩安寧……死了?

    秦軒瞳孔微縮,這個消息,於他而言,同樣動了他的心神。

    那位已經成就先天,兼併佛與修羅的女子,居然死了?

    秦軒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靜靜的將蕭舞環抱住,彷彿這一雙手臂,爲這位承受着無盡的悲痛,悲慼到極致的女子遮住一切的狂風暴雨。

    長青之力順着掌心,緩緩的散入到蕭舞的體內。

    伊人在哭,在泣,那顫抖的肩膀在秦軒的懷抱之中卻漸漸的平靜。

    急促不穩的呼吸,似乎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秦軒低着頭,他望着已經陷入到沉睡的蕭舞,輕輕一嘆。

    若他猜的不錯,蕭舞,恐怕有很久沒有睡了。身心近乎疲憊至極,普羅寺近乎全滅,武菩薩安寧身死……秦軒似乎想到什麼,他小心翼翼的將蕭舞抱進了屋內,望着蕭舞那梨花帶雨,一點也不漂亮,卻柔弱的讓人心疼的臉頰,拿起了手機。

    “告訴我,蕭如君和安寧,怎麼了?”

    秦軒的聲音很沉,如同暴雨前的壓抑,讓君無雙的呼吸都微微停滯了。

    即便相隔數千裏,僅僅電話之中的聲音,便讓君無雙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遼邊之戰,蕭如君爲救安寧,隕了性命。三天前,武菩薩安寧一人到了海外,闖血修士一族,拼殺伯爵布魯德,重傷離去。爾後衝進了衆神的一處基地,將那一處全部毀滅,據傳,安寧在這場爭鬥之中似乎受到不可逆轉的重創,隨後,安寧又一個人衝入到了有三位光明聖騎鎮守光明教廷分部,拼死重傷了其中兩人……最後,身死當場!”

    秦軒的手機在這一刻轟然炸的粉碎,他的表情極爲陰沉。

    當初,他爲躲避父母,率先離開遼邊之地,又怎會想到發生這種事?

    蕭如君爲安寧而死?

    他不是拋棄安寧、蕭舞的蕭家臥龍麼?便是蠢貨,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這是在送死,蕭如君連宗師都不是,也敢去救安寧?

    秦軒轉頭,他望着那躺在創傷,雙手依舊僅僅抓住被子的蕭舞,輕輕一嘆。

    安寧,是在尋死啊!

    遼邊之地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此刻,一輛車卻忽然行駛到了明月之珠的門前。

    看車牌,這不是靜水市的車,但這輛車的價格,卻只能讓普通人仰望。

    華夏系列的法拉利,通體水墨風,專門爲華夏而準備的,整個華夏也不過限量十臺,而每一輛,都是私人訂製,至少五千萬的價格讓普通富豪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從這輛車上,緩緩走下了一個女人,看似只有三十餘歲的年紀,雍容華貴,帶着一個褐色的太陽鏡,只不過,她的手臂上,卻負有一縷白綾。

    女人走到別墅門前,拿出手機看了看,微微皺眉,隨後便按下了門鈴。

    “進來吧!”

    秦軒將門打開,坐在了沙發上,他有預料,似乎心中的疑惑,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會給他答案。

    門緩緩打開,女人推門而入,看到秦軒時,她微微一怔,似乎很驚訝秦軒這麼年輕。

    不過,她還是帶着一點京腔的開口,“你好,我是蕭如君的妻子,柳箐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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