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注視着那頭蛟龍之魂,足足幾分鐘沒有開口。

    在烏魂石內的雲雨近乎是心都在顫抖,魂魄之中不斷的顫慄着,生怕這位前輩一怒之下真的將他靈智摧毀。

    雲雨很清楚,若對方真是化神修爲,就算現在看似只有練氣中品的實力,但元神也絕對輕易的將他的靈智磨滅。

    它太虛弱了,滿長歲月的囚困,魂魄沒有被磨滅就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留你尚且有用,若再有下次,便抹滅你在這星穹內。”

    秦軒緩緩開口,手指輕點烏魂石,道:“我現在要煉化這烏魂石,你若違抗,後果自知。”

    雲雨在烏魂石內如獲大赦,當即狂喜不已,匍匐在烏魂石的空間內,不斷點頭,“前輩神威,雲雨怎敢阻攔?”

    它算是真被嚇破膽子了,面對一念決定它生死的存在,想要活着,它只能如此。

    秦軒淡淡的一瞥烏魂石,手指輕點,一縷魂念便落入這烏魂石內。

    霎那間,烏魂石開始顫抖,秦軒的這一絲魂念衝入烏魂石後如一團火一樣降臨在烏魂石空間內,煉化本源。

    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秦軒便已經收回手指,淡淡一笑。

    他意念一動,烏魂石便化作吊墜懸浮在空中歸於腰間。

    這一幕,身在烏魂石內的雲雨更是心中震撼,驚歎不已。

    不愧是化神前輩,即便是以練氣中品的修爲煉化九品法寶都易如反掌。

    身爲蛟龍,堪比金丹期修真者的存在,雲雨很清楚一件九品法寶普通金丹期修真者徹底煉化都要一天的時間,而這位前輩居然僅僅幾分鐘便徹底煉化,這簡直恐怖。

    這也足以證明眼前這練氣中品修爲的青年魂念何等強大,絕對是金丹神識無法比擬的,唯有化身的元神才能如此輕鬆隨意的做到。

    當然,若秦軒聽到,定然會啞然失笑。

    元神?

    元神在他的仙心帝念面前,如億萬星辰下那一粒微塵,何止是天地之差?

    金鴻風水公司內,一名老者品着淡茶,一身唐衣手握一本古籍,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

    這本古籍已經很老舊了,泛黃的紙張上有着許多鬼畫符一樣的文字。不過老者似乎能夠看懂,翻開下一頁,老者的眉頭皺起的更深。

    這是一張圖,描繪的像是一座山,只不過這座山,盡是由屍骨與人頭所鑄成,血面悽慘,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模糊了。

    當老者看到這幅圖的時候,定定的望了幾分鐘,直接將書合上,沉聲一嘆,望向窗外遠處的某個方向。

    忽然間,一個大約三四十歲的中年慌張的走進來。

    “師父!”中年面露急色,慌張開口:“不好了,小超不知道怎麼了,渾身僵硬,像是傻了似得被送回來,您快去看看?”

    老者猛然轉身,眼眸微沉,“在哪?”

    在中年人的帶領下,他很快便坐着電梯走到一樓,在一處房間門前停下。

    可以看到,周圍已經聚集了七八個人。

    這些可以說都是他的徒弟,有的是自幼在他麾下研習風水,有的則是花錢來拜師學習一些風水之數的,年紀都有三四十歲左右。

    見到老者,所有人不由面露敬色,“師父!”

    “袁大師!”

    所有目光不由都聚集在袁金鴻的身上,在這些人圍着的一張桌子上,李超渾身僵硬,眼神渙散,如魂不守舍一般,整個人似乎在隱隱顫抖着。

    袁金鴻面色微變,大步向前,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他仔仔細細的觀察了李超幾秒,隨後手捏成決,在李超的身上稍微點上那麼幾下。就是這麼幾下,李超身軀卻不在顫抖了,但依舊是六神無主的模樣。

    這一幕讓許多人露出驚容,除了袁金鴻親傳的徒弟,他們雖然來學習,但卻很少真正見到袁金鴻出手。

    但光是這樣不露痕跡的一手,卻讓他們心中感覺到驚奇。

    “被什麼擾了魂魄?”

    袁金鴻緩緩道,心神放鬆了下來,轉身負手道:“散了吧,小超只是驚嚇過度,魂魄略微受到影響,休息個三五日就會好過來。”

    擾了魂魄,驚嚇過度?

    許多人一怔,擾了魂魄他們不懂,但驚嚇過度……嚇成這樣,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當衆人散去後,只留下袁金鴻與那個中年人。

    “銘兒,他幹什麼去了?”袁金鴻這才眸光微沉,詢問道。

    周銘露出苦笑,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小超是被龍池山的安保人員送來的。您也知道,那裏最近乾坤兩字的別墅賣出去了,卻沒有請您做法。據說那坤字別墅住的還是外國人,所以小超最近沒有少跑龍池山。”

    “龍池山?!”

    袁金鴻面色一變,面色漸漸變得凝重,“那些龍池山的安保人員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要不我去打聽一下?”周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袁金鴻。

    袁金鴻的眉頭緊鎖,足足沉默了半響,才擺手道:“不用了,你先去將他安排好,這三五天他恐怕回不過來神,去熬一些安神醒腦的藥湯。”

    周銘連忙點頭應下,“我這就去買!”

    他匆匆離去,袁金鴻低頭望着李超,眼中不由升起一抹驚疑不定之色。

    李超算是他半個親傳徒弟,自小是孤兒被他收養,這些年也曾跟他經歷過許多法事,大場面談不上見過,但見識也算足夠,怎麼會被嚇成這樣?

    難不成是有人對李超動手?

    袁金鴻眼中不由浮現出一抹怒色,神色漸漸冷了下來,“龍池山麼?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我袁金鴻的徒弟也敢動!”

    在金陵這個圈子內,袁金鴻談不上是金陵的術法北斗,但也算是頗有盛名,一般的宵小還真不敢得罪他,就算是金陵大族對他也要恭恭敬敬,這也讓袁金鴻的心中有些傲氣。

    儘管,他知道龍池山有些不同,裏面蘊含着很多恐怖的東西。但他已經告誡過李超多次,李超絕不可能以身犯險,更何況,真是李超觸碰了龍池山的禁忌,也不可能活下來。

    “看來,這應該與那乾坤兩字的別墅主人有關,是有什麼人在打龍池山的注意麼?”袁金鴻噙着一抹冷笑,“當真是不知死活,真以爲龍池山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立足金陵多年,又是風水之道的術法大師,袁金鴻很清楚龍池山看似是華夏七大頂級靈脈之一,但實際上這可是一個燙手山芋,這麼多年都是在護國府的麾下,普通的勢力甚至連碰都不願意碰。

    換做其他頂級靈脈這近乎是不可能的,一條頂級靈脈,無論是武者還是道境宗師都要眼紅,早就動手爭奪了,也不至於淪落到讓商家修建別墅區這樣的慘狀。

    同爲頂級靈脈,這龍池山內的靈脈可是混的夠慘的了,甚至連下品靈脈都不如。

    “龍池山啊!”

    心中怒意緩緩平復後,袁金鴻嘆息一聲。

    “也罷,我倒是去會一會,是哪裏的朋友!”袁金鴻眼眸微垂,負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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