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自然識得納神玉,他眸光流轉。

    “此物我通寶閣已經定下!”韓雨皺眉,道:“你已經惹得幻雲宗、荒寶樓,難不成還要狂妄到連我通寶閣也要得罪麼?”

    “看在與天雲宗交好的份上,我勸你還是莫要動貪念!”

    韓雨告誡着,秦軒眸光轉動,淡漠一笑,“這天霄閣珍寶,能者居之,我動心又如何?”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韓雨,“如你所言,我既然無懼幻雲宗與荒寶樓,那我……”

    “豈會懼你通寶閣?”

    “敵一人是敵,敵百人亦是敵!”

    秦軒負手而立,淡淡道:“你以爲我秦長青,真的在乎麼?”

    音落,韓雨面色微變,如蒙一層寒霜。

    她緊緊盯着秦軒,足足數息,不由冷笑道:“我倒是見過你師父雲霓,清高冷豔,頗具大家之風,怎會收你這等狂徒?”

    “你若爭也可,到時候,就要看各自本事了!”

    說完,韓雨便不再理會秦軒,她之前與秦軒略有幾面之緣,但重寶當前,幾面緣由又能如何?

    秦軒不置與否的一笑,他望着那納神玉。

    前世,他曾擁有過一塊,煉製成識兵,藉此縱橫化神境,方可與一位位天驕鏖戰。

    “想必霧玄前世的識兵便是從這天霄閣內得到的了!”

    秦軒眸光平靜,他也不急於破禁制。

    通寶閣數十大修士在此,憑他們想要破解此禁制近乎是不可能之事。

    就算是他洞悉這禁制薄弱處,也需要藉助大金兒方可輕鬆破之,而對於這些化神大修士而言,觀測禁制虛實便已然要精疲力盡了,更何況是破禁?

    想要破此禁制,恐怕唯有一條捷徑。

    強行破之!

    就在秦軒念頭轉動之中,赫然間,遠處有一道道虹芒而來。

    只見又是數十化神大修士齊齊趕來,爲首者,正是秦軒曾遇到的流樂、流芝。

    兩人似乎得通寶閣傳訊而來,看到這萬寶樓神色巨震。

    “長青!?”

    就在這時,一道略微陰沉的聲音響起。

    流芝眸光發沉,望着秦軒,面帶不善。

    之前被秦軒創傷,此仇他銘記於心,如今再遇到,心境難平。

    經由流芝聲音,流樂也看到了秦軒,不僅如此,其餘一衆天雲宗化神大修士皆是看到秦軒。

    “他就是那長青!?”

    “我之前曾在天霄閣外見過他,嘶,不知道傳聞是真是假!”

    “應該是誇大其詞,而且此子定然身有隱祕,否則也不會活到如今。”

    一位位天雲宗弟子眸光凝重,有敬畏,有冷漠,亦有譏諷。

    秦軒瞥了那一衆天雲宗弟子,目光不曾停留半分,視若無物,緩緩轉身。

    如此形同陌路的模樣,不由讓許多天雲宗化神大修士皺眉。

    “長青!”

    忽然,流樂對韓雨微微點頭,轉身向秦軒走來。

    秦軒腳下微頓,淡淡的轉頭望向流樂,“流樂師兄可是有事?”

    流樂面色微僵,心中暗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兄?’

    不過他還是走上前來,緩緩出聲,“師弟之事,我也略有耳聞,只可惜我天雲宗在這天霄閣內弟子不如幻雲宗,所以幫不得師弟,望師弟莫要見怪!”

    “如今重寶在前,不知師弟有何想法?”

    他眸光炯炯,望着秦軒,似乎想透過秦軒眼眸看透心思。

    只可惜,讓他失望的是,秦軒的眼眸淡如止水,不曾其半絲波瀾。

    “想法?”秦軒眼眸微頓,淡淡道:“並無!”

    “另外,收起你的小心思。”

    他眸光淡然如水,但流樂卻是面色微變,瞳孔一震。

    秦軒轉身,不再去看向流樂一眼。

    萬寶樓在前,諸多重寶,此事很快便會傳遍整個天霄閣,而且,如此重寶,幻雲宗豈能不知?就算因爲那不知所謂的約戰,幻雲宗會因他停留在三層片刻,但發現他不曾動身之後,必然會入四層。

    流樂之前在天霄閣外亦要警告他,在他被幻雲宗追殺之時視若未睹,如今卻一番虛情假意,不過是因爲這萬寶樓罷了。

    幻雲宗、荒寶樓與通寶閣、天雲宗必有一爭,流樂想讓他參入其中,畢竟他如今可非昔日天霄閣外那小小金丹。

    秦軒眼眸泛起一絲譏諷,流樂欲爭寶,卻想以他秦長青爲刃。

    可笑至極!

    流樂望着秦軒背影,臉色驟然間變得有些難看,不由冷哼一聲。

    “師兄,我曾言此子猖狂至極,何必理會他?”流芝走來,不屑道:“我就不信,沒有他,我們還爭不得這萬寶樓了!幻雲宗化神大修士諸多,不過也幸得他滅殺了不少,如今也就與我天雲宗平齊罷了。”

    流樂眸光微沉,緩緩轉身。

    “師弟言之有理!”

    音落,他便回去,與韓雨商議破禁之事。

    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赫然,通寶閣與幻雲宗一衆百餘修士皆是面色驟變。

    只見遠處,一道道虹芒足有百餘道,橫空而來。

    爲首者,赫然是流正、盧乾兩人。

    看到這百餘化神大修士,韓雨與流樂等人面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待虹芒褪去,百餘化神大修士出現在不遠處,如兩方陣營,氣氛驟然間變得劍拔弩張。

    盧乾眸光一頓,他看了一眼依舊還在的納神玉,露出淡淡笑容。

    “韓雨!流樂!”

    “盧乾!”

    “流正!”

    韓雨、流芝也不由眸光微凝,尤其是流芝,一層悟道茶被流正所奪,此仇他尚且不能忘記。

    流正卻看都不曾看向流芝,目光落在韓雨與流樂身上。

    “此納神玉,我幻雲宗與荒寶樓必爭之!”

    “識相的話,便退去!”

    他聲音冷漠,氣勢沖天而起,盡顯咄咄逼人之勢。

    “流正,就憑你這身後那上百化神大修士?”流樂不由冷冷一笑,眼眸如布冰霜。

    氣勢愈發凝重,若一觸即分。

    所有人都有所預料,重寶在前,他們必有一爭。

    赫然間,流正動了,他手中祭煉出一座銅山,直接壓向了天雲宗與通寶閣的修士。

    轟轟轟……

    自流樂身後,所有幻雲宗弟子更是同時出手,早有準備。

    “動手!”盧乾也不由高喝,他手中祭煉出一個青翠如意,如化山嶽,向韓雨等人攻伐而去。

    天雲宗、通寶閣內亦有靈決、法寶沖天而起,如若兩片大海碰撞,天穹之上若煙花絢爛,七彩浪潮。

    遠處,數裏之外,秦軒悠然的負手而立,平靜的望着那遠處波瀾壯闊的鬥法場面,淡淡一笑。

    “可惜,長煙師姐若在此便好了!”

    “飲酒看戲,豈不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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