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月,秦軒附近再無侵擾。

    秦軒盤坐於大陣之中,其身後,神識浮現,演化三丈神木,其葉如火在燃,若仔細望去,可看見那火焰之中,葉子愈加火紅,卻不曾焚燬半分。

    足足一月,由大日陽氣,地脈炎氣淬鍊,秦軒陽神已經生至三丈,若是鋪展而開,足以可以瀰漫百里。

    下品神識大成!

    驟然,秦軒睜眼,只見他腦後三丈神木猛然一震,四周那火焰竟然被震滅成虛無。

    隨後,三丈陽神木便緩緩歸於秦軒天衝脈輪,歸於神識。

    秦軒緩緩站起,“欲突破中品神識,在此地恐怕尚且還要修煉三年以上。”

    秦軒自語道:“該走了!”

    此地的地火、天陽兩氣雖足,但如今對於他陽神而言,卻已經難以淬鍊。

    秦軒眸光如梭,瞳孔內彷彿有火流轉動,隨後,他散開大陣,踏步而行。

    還未走出不久,秦軒微微轉頭,看到了已經長大到他膝蓋高的幾尊金色、紅色鱗甲駁雜的火鱗獸。

    爲首,赫然是半人高的金鱗獸帶領着,似乎知道秦軒要離去。

    火鱗獸呲牙,發出一聲獸吼,震動整片岩山。

    “歸去吧,若下次遭劫,便自求多福!”秦軒輕喃一聲,揮了揮手,毫無留戀的轉身。

    他化神無良和尚,大步向禁地外走去。

    雖然另一處淬鍊神識之地在北荒禁地內深處,但他此刻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馮寶的五龍九靈十四枚丹藥應該也送了來了,再加上那件天雲宗首席弟子的法衣應該也煉製成功。

    秦軒翻掌,傳音玉簡浮現在手中。

    馮寶那略微幽怨的聲音傳出,“長青道友,我已經從天雲宗折返了,道友出宗,怎麼不告訴一聲,免得我遭受奔波勞苦。”

    對於馮寶的話語,秦軒僅僅回覆了四字。

    “勞苦減肥!”

    隨後,秦軒直接踏步而出,隱藏身形。

    莫說是他天雲宗長青,如今賊僧無良也名氣不小,北荒禁地之中,出沒的可不僅僅是真君,便是道君偶爾也會出現,獵殺荒獸。

    荒禁城外,秦軒腳步微頓,依舊以無良僧人模樣。

    他散去陣法,隨後,大搖大擺的向荒禁城內走去。

    荒禁城內修士諸多,但僧人卻是奇少,秦軒這般模樣的僧人在人羣之中就彷彿金子一般。

    不過入城一會兒,他便被人認出來了。

    “無良僧人!他竟然還敢出現在荒禁城?”

    “西雲國,天雲宗,玄術門等皆在通緝此賊僧,他竟然還敢大搖大擺!”

    “賊禿站住!”

    一聲聲議論聲響起,這一個月,無良之名在北荒人盡皆知。

    更何況,北荒僧人本就近無,而一個行事如此猖狂,大鬧雲海城,惹得萬人追殺,殺五大真君,震動北荒這等狂僧,更是讓人印象深刻。

    秦軒腳下微頓,他手持佛禮,笑眯眯的望着那一名身披西雲國服飾的真君。

    “施主可曾是喚貧僧?”

    如此舉動,讓四周人面色微變,那西雲國的老者,元嬰上品的真君更是滿面怒意。

    “賊禿,你殺我侄孫,此仇,我穆河定要讓你血債血償!”老者毫不掩飾殺意,若非此地在荒禁城,他定然要動手報仇。

    秦軒輕輕點頭,“施主所言,可是與我有大因果啊!”

    “若城外再遇,我必一掌震滅之,圓你因果定數!”

    此言頓時讓衆多修士大驚,難以置信的望着秦軒。

    堂堂元嬰上品真君,這無良竟敢放言翻掌滅之?

    “素來聽聞此僧狂妄無知,如今看起來的確如此,他一介元嬰下品,初開蓮華之輩,竟敢放言翻掌殺穆河真君!”

    “因果定數?此僧人話語玄妙,他意是指此仇爲因果定數?所以他逃避不得,定會一戰動手?”

    秦軒手持佛禮,淡淡一笑,忽然望向那出聲議論之人。

    “貧僧素來言語直來直往,無大小禪機,所謂因果定數,便是……”秦軒微笑而立,“一介元嬰上品欲要殺貧僧,所以,他死我生,此爲因果定數!”

    “你說什麼!?”

    還不待衆人震驚,穆河便已經暴怒。

    秦軒噙着淡淡笑意,也不理會那穆河,直接出人羣而去。

    他在荒禁城內動金鵬身,幾個閃身,便甩掉那些跟隨而來的真君,恢復本來模樣,向通寶閣走去。

    秦軒負手邁步,進入通寶閣。

    剛入通寶閣,馮寶便已經下來,顯然已經注意到秦軒。

    馮寶笑眯眯道:“長青道友快請!”

    秦軒輕輕點頭,再與馮寶入那金碧輝煌之地。

    馮寶倒上清茶,淡笑道:“長青道友來的好巧,那無良僧人剛一入荒禁城,長青道友便毫無徵兆的出現在我通寶閣門前!”

    他笑眯眯的望着秦軒,似乎想從秦軒的臉上看到一絲不同。

    “你懷疑我是那無良僧人?”秦軒淡淡道:“一介打着佛號卻行賊事的僧人罷了,豈能與我相比?”

    馮寶一怔,秦軒卻品茶道:“更何況,我從不修佛道,何談我便是他?”

    秦軒如此說,馮寶卻依舊不相信,笑着道:“蜃珠之玄奧,天雲宗內馮寶可曾見過,連至尊都發現不得那霧伯宿,霧伯宿死後,道友得此蜃珠,幻化出一些掩人耳目的手段,不難!”

    秦軒淡淡的瞥了一眼馮寶,失笑道:“看來你是不信了?那好,我道心起咒,大自在寺無良道人,此人品行惡劣到極致,更輕辱我天雲宗,應當腳底流膿,雙目失明,雙臂潰爛,遲早要被人剝光了掛樹上……”

    “停停停停……”馮寶連忙擺手,眼中疑色退去幾分,搖頭道:“長青道友,馮寶只是隨便一猜而已。”

    馮寶望着秦軒,這麼毒的誓言,就算是秦軒自己詛咒自己,那也夠狠的了。

    更何況,如他所言,他只是一猜而已,秦軒是否是那無良道人,與他何干,即便是,他也不會大肆宣揚,十年後仙凰遺蹟,他可是已經與秦軒同盟。

    隨後,馮寶從手中取出一件儲物法寶交給秦軒,另外,還有一件天霄閣首席弟子的六品法衣。

    “這是天雲宗宗主讓我帶給你的!”馮寶道。

    秦軒點頭,這本身便是他安排的,他怎麼可能無聊到放馮寶鴿子,讓這財大氣粗的胖子幫他行數百萬裏取法衣也算是免他勞苦了。

    他如今都瘦成皮包骨,反觀馮寶富流油,應該如此。

    “對了,長青道友,你來荒禁城,是打算入北荒禁地?”馮寶忽然出聲,使得秦軒剛剛起身後又坐下。

    “嗯!”秦軒點頭。

    “我有一則消息,或許對道友可能是機緣,不知道友可願聽之?”馮寶笑眯眯着,這笑容內,似乎……

    如商謀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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