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陽之路,位於九城中心。

    原本此地是一處大湖,如今,湖水早已經乾涸。

    大地龜裂,彷彿化作熔岩裂土,恐怖的溫度,讓衆多趕來的修士皆是臉色難看至極。

    不僅如此,這通陽之路外還有一股巨力,阻擋着衆人靠近,有人曾打算強行破開,卻被其反噬重創,再無人敢輕易入其中。

    “聽說,這便是通往仙凰皇城的入口?這通道的溫度,恐怕足以焚滅元嬰修士了吧?”有人開口,滿面的凝重。

    這溫度太恐怖了,而且,他望着通陽之路的盡頭,臉色愈加難看了。

    這通道,難不成是通向恆陽的不成?

    仙凰皇城,竟然是在恆陽之內?

    “該死的,若是在恆陽內,我等入其中,豈不是會被恆陽煉成飛灰。”有人已經在破口大罵,“仙凰神國瘋了麼?皇城竟然設立在恆陽內。”

    “明明仙凰皇都就在眼前,啊啊啊!我等卻只能看着,不能入內!”有人更是氣急敗壞,捶胸頓足。

    這太恨了,仙凰皇都啊,蘊藏着仙凰遺蹟內最大的機緣,但他們卻只能望而止步。

    “你們聽說了麼?通寶閣傳出消息了,據說是那位青帝殿主秦長青所言,說返虛上品以下的修士,入此通道內,後果自負!”有一名道君滿面苦澀,“難不成,只有返虛上品的道君,才能入其中不成?我等便要白白錯過這等機緣?”

    他話語剛落,驟然,一旁有一道冷冷聲音響起。

    “開什麼玩笑,返虛上品才能入內?我看是那位青帝殿主貪婪,想要獨吞這仙凰皇城內的機緣。”一名面容冷傲的中年人冷笑道:“就算這仙凰皇都存在在恆陽內,那又如何?既然仙凰皇都如此,必有其防護,即便是仙凰皇都在恆陽內,城外恆陽灼灼,其內卻溫暖如春。”

    一旁有人聞言,不由望去。

    “是玉魄宗的許吒道君!”

    “他是返虛下品的道君,據說乃是玉魄宗宗主傳人,一身實力不容小覷,曾勝過一位返虛上品的道君。”

    “聽說他與元雀門的道君交好,當初元雀門在通寶城外得罪了青帝殿主,被其輕鬆斬殺,難怪此人對於青帝殿主有敵意。”

    一羣人在一旁望着許吒,目光各異。

    “不過我覺得許吒道君所言也並不無道理。”也有人開口,道:“仙凰皇城內曾經也定然有生靈生存,便是至尊,也不可能終年生活在恆陽內吧?更何況,至尊便沒有子嗣?仙凰皇都便沒有合道下的生靈麼?”

    “仙凰神國數千萬年前消失,如今這仙凰皇都更是剛剛開啓,那位青帝殿主甚至還未至,怎麼便知道返虛上品以下的修士,不能入仙凰皇都?”

    在一旁,韓雨也在人羣之中,望着那通陽之路。

    此等溫度,對於她而言,也極爲恐怖,不過韓雨卻不曾在乎。

    就在這時,遠處有長虹而來,不少人看到那長虹,以及長虹內的飛舟,當即便色變。

    人羣兩退,爲那飛舟讓開一條道路。

    轟!

    飛舟落下,露出五道身影。

    通陽之路外,何止數萬修士,此刻卻悄然變得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那飛舟之上,面露敬畏,或者嫉恨,豔羨的神情。

    十數息後,不少人才低微議論出聲。

    “青帝殿的人來了!”

    “五人,爲首那青年,便是那位青帝殿主秦長青吧?”

    “竟然這時纔來,果然,他們知曉入口還不曾開啓。”

    秦軒五人從飛舟上緩緩走下,秦軒目光平靜,掠過如人潮般的數萬修士。

    他目光落在韓雨身上,韓雨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但她還是馭虹而來,對着秦軒點頭後,望向馮寶,“師父!”

    馮寶的表情有些複雜,尤其是望向韓雨胸前的那枚鳳玉。

    “小雨……”馮寶微微猶豫着,最後嘆息一聲,“你可曾願意聽師父之言?”

    韓雨一怔,眼中有不解,“師父何出此言?”

    “若你還認我爲師,便把你胸前的那玉佩交給爲師如何?”馮寶望着韓雨,這一刻,他反倒是不曾猶豫什麼,細小的眸子,卻鮮有的露出正色。

    韓雨面色微變,“師父,您要我這玉佩有什麼用?這……”

    “小雨!”馮寶僅僅吐出兩字。

    “師父,玉佩內有一位前輩,前輩於我有恩,我也答應這位前輩……”韓雨臉上露出焦急,交出玉佩,交出鸞婆?開什麼玩笑,馬上仙凰皇都便開啓了,她便能報鸞婆之恩,馬上便能得仙凰傳承,這個時候,她師父竟然讓她把鸞婆交出來。

    “玉佩給我,我帶她入仙凰遺蹟,仙凰傳承,我會帶出來給你!”忽然,秦軒開口,他話語平靜,望着韓雨。

    韓雨一呆,她猛然轉頭,望着秦軒,“你要幹什麼?當初九城戒指,你說要,我也不說什麼,如今,你難不成還要將鸞婆也奪走不曾?”

    這一刻,韓雨眼眸之中透露出寒芒,她知道,她師父爲何如此突兀,一定是秦軒說什麼了。

    秦軒瞳孔有些漠然,“九城戒指?你想說什麼?”

    “城乃是我破,九城戒指,不應該屬於我麼?”

    韓雨眼中閃過怒芒,“若無鸞婆,若無我,那些城主,會輕易將戒指交給你……”

    秦軒身遭,驟然騰起一股大勢,如若有怒。

    “韓雨,莫要給你幾分顏面,便不知好歹!”

    “若無你,無玉佩內之人,又能如何?那些城主,豈能攔我?”

    他聲音若冰,一旁,無仙等人面色微變。

    她們鮮有見到秦軒如此神情過,馮寶更是面色驟變。

    他這個傻徒弟,似乎真將秦軒激怒了。

    開玩笑,秦軒最初便有木劍破魃之力,他們都親眼見過,就算沒有韓雨,也理所當然。

    韓雨所在,不過是免去一戰罷了。

    韓雨更是身軀微僵,在這一刻,她只感覺如墜九幽地獄,在秦軒的氣勢下,她彷彿渺小了億萬倍,彷彿秦軒便是擎天之嶽,而她,不過一抹沙塵。

    “小雨,休得放肆!”馮寶更是喝了一聲,旋即轉頭向秦軒,“長青,我這徒弟愚笨了些,我來勸說於她。”

    他生怕秦軒因此動怒,以秦軒的性格與實力,韓雨將其激怒,猶若找死。

    “師父!”韓雨的臉色變得蒼白,她望着馮寶,望着秦軒,身軀隱隱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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