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極仙陽帝印騰空,與那掌印硬撼在一起。

    哪怕是帝印相迎,那掌印也不曾破碎,而是在轟鳴着。

    天穹,一道道裂痕在那掌印與帝印之中縱橫交織,碰撞着。

    荊芝年俯瞰着遊世子,淡漠道:“枉你身爲前古之人,既然如此,便與她同葬吧!”

    話音落,荊芝年手掌猛然一動,只見那掌印緩緩變化,化作無數鎖鏈,交織在那極仙陽帝印上。

    極仙陽帝印震顫,一瞬間,整個帝印如若化作一尊恆陽大日,幾乎將那鎖鏈燃灼的透紅。

    荊芝年面上古井無波,其身後,卻猛然浮現出一尊法相。

    這是一尊十臂巨人,通體披着銀色天甲,披頭散髮垂落在地,彷彿非是法相,而是一尊活着的生靈。

    “這是……聖人?他斬殺了一尊聖人!?”

    秦紅衣望着那一尊法相,不由失色。

    此人應該只有半聖修爲,但,他所動的法相,卻蘊含着一尊聖人近乎八成的聖蘊。

    便是聖人轉世,也不可能餘留至此,唯有是將一尊殞命之聖的聖蘊煉化,歸於其體內。

    “應該是其父輩斬殺的,想要以混元斬聖,他還差一些,羅黑天或許能夠做到。”秦軒在一旁淡淡道:“不過,憑此聖蘊,已能保證在入聖第一關聖人的面前不死了。”

    “更何況,他未必動全力,連兵刃都不得出,只是動神通聖蘊罷了!”

    即便如此,一旁的秦紅衣也滿面駭然。

    她未見過羅黑天動手,但之前所見的羅黑蕉,以及羅黑魔等兩位半聖,與此人一比,無異於小巫見大巫了。

    只見那十臂法相轟然向那極仙陽帝印走去,在那鎖鏈禁制交織,遊世子傾瀉仙元,操縱帝兵,卻依舊難動。

    旋即,只見那十臂法相,如若巨人抗山,硬生生的以十臂抗此山嶽。

    轟!

    大地近乎破碎,法相扛帝印,雙臂猛然一震,便如若拋飛一般,將此帝兵橫空甩到那通天的祁帝鬼桐之上。

    轟!

    一層薄薄的木屑從祁帝鬼桐上飛落,遊世子的臉色猛然變得漲紅,其悶哼一聲,嘴角溢血。

    法相之力,連帝兵都可以撼動,那等巨力,何其恐怖。

    對於帝印的震盪之力,盡數反噬到遊世子的心神之中,近乎讓他心神受創,體內氣血混亂,仙元不穩。

    旋即,只見那法相以十臂如柱,硬生生的封鎖了這一方帝印。

    此刻,一道身影,卻再次沖天而起。

    祁蝶動了,她眼眸內僅有那荊芝年,她只欲殺他,爲族人報仇,至於生死,已然度外。

    荊芝年終於動了,他方纔動了第一步。

    僅僅一步,他便出現在祁蝶身上,身遭,一層淡淡的漣漪散開,兩大聖兵觸及,皆如若被一股不可抵禦之力所震開,旋即,只見荊芝年落腳,踐踏在那祁蝶的頭上。

    轟!

    一瞬間,祁蝶,荊芝年,同時而落。

    大地,在這一刻彷彿陷落了,方圓之地,盡數破碎,更有煙塵瀰漫,遮蓋一切。

    旋即,又是一聲悶響,大地再次向下沉陷一次。

    其中,隱隱有痛苦至極的時候,而那煙塵,轟然破散。

    荊芝年一身華服,負手而立,在其腳下,祁蝶如蟻一般,被他硬生生的踏入地中,其面容都被泥土遮蓋,難以看清,能夠看到的,只有一旁已經被鮮血浸染的大地。

    “祁蝶!”

    遊世子望着這一幕,一雙眼眸近乎目疵欲裂。

    旋即,他怒吼出聲,手中浮現出一把半聖兵,這是一杆長槍,席捲天地之勢,如若化作風暴,在其震動雙翼之中,向那荊芝年席捲而去。

    荊芝年望之,眼眸內,驟然浮現出九重仙紋。

    隨之而來,是在身前,一道道如若屏障般的禁制浮現,足有九重。

    轟!

    遊世子全力之下,破碎一重,其手中那半聖之兵,在第二重前止住。

    “吼!”

    遊世子近乎怒吼,數息後,那第二重屏障轟然破碎,可以看到的卻是,他手中那半聖長槍,槍尖之上已經隱隱有裂痕。

    噗!

    一口精血,落入在這長槍之上,只見那長槍染血,綻放無盡光輝,旋即,第三重屏障,轟然破碎。

    第四重,伴隨着一聲轟鳴,但破碎的,卻不是那屏障,而是遊世子手中的那半聖長槍。

    荊芝年望着遊世子,就彷彿像是望着蜉蝣撼樹般,覺得可笑至極。

    遊世子望着荊芝年,他喉嚨滾動,驟然間,以拳爲槍,碰撞向第四重屏障。

    “兵刃尚且不足破之,以你這身軀,又能如何?”

    荊芝年似笑非笑,驟然間,其口中,吐出一口氣,這一口氣,瞬間掠過身前屏障,轟擊在遊世子身前。

    一瞬間,遊世子身軀倒飛,他低頭望着胸口,一個足有拳頭大小的洞窟浮現,甚至可以看到其血肉,鮮血。

    砰!

    遊世子身軀墜落在地,他爲半聖,祁蝶,同爲半聖,但在荊芝年之下,卻毫無反抗之地。

    同樣走出的前古天驕,望着這一幕,每一人皆是無盡駭然。

    “荊芝年,是那兩位大帝的獨子!”

    “他竟然出現在此地,屠戮了祁帝一族!”

    “太恐怖了,曾聽其名,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們望着荊芝年如若無敵的姿態,眼中有一片敬畏,也有驚懼。

    而就在這時,秦軒感覺衣袖被拉扯,他微微轉頭。

    秦紅衣望着秦軒,“長青哥哥,你不救他們嗎?”

    “你不是說,要收祁蝶爲侍女麼?要是她死了,還怎麼爲侍女!?”

    她眼中有一絲期盼,希望秦軒動手。

    秦軒沉默,他緩緩蹲下,輕輕的摸了摸秦紅衣的小腦袋。

    “可她未曾答應!”

    “我不喜救無關之人,衆生何其多,救得了一人,救不了所有人,救得了一時,卻救不了一世!”

    秦軒露出一抹微笑,“不過,他們兩個,我會救的,只是讓他們受到一些教訓,痛之深切,方能醒悟自身!”

    秦軒望着秦紅衣那雙暗金色的瞳孔,“希望下次,他們不會再需要我來救,更不要奢望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他人!”

    在秦軒言語之中,那荊芝年已要動手,欲開祁蝶之體,取其元珠。

    驟然間,荊芝年眸光微動,他似乎有些驚異。

    其手轉勢,迎向虛空。

    轟!

    空間之上,裂痕如若其腳下破碎的大地,一隻手掌,與其手掌交錯碰撞在一起。

    荊芝年微微擡頭望之,只見得……

    一襲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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