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大帝九境生靈,整個王土,百萬神帝何須再出?

    秦軒凝望着第六靜水高高在上的模樣,薄脣輕挑。

    “這便是真正的神界,那十四生靈,每一尊,都足以覆滅仙界!”秦軒之音,徐徐而起,落入身後衆大帝,聖人的耳中,“而這,只是一部分,並非是神界王土的全部!”

    秦軒的話語,讓仙界衆大帝,太始伏天,乃至於秦昊等衆多生靈,無不面色蒼白。

    他們觀帝九境生靈之威,只是有一種感覺,但秦軒的話語,卻如真正的滅頂之災。

    一尊生靈,便足以屠滅仙界!

    而這,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若是如此,仙界豈能有半點勝機!?

    “大帝之境,足足有九,便是九祖,也不過是在第五帝境罷了!”

    “之上,仍有四大帝境,一境一重天!”

    秦軒的話音還未止,“爾等之前所觀,八大神族,百位帝境,十一大神王,億萬生靈,實際上,卻連踏入到王土的資格都沒有!”

    “仙界,每一個紀元的覆滅,實際上,都不過是王土至尊,便爾等眼中那位女子,一令罷了!”

    每一個字,都足以讓仙界衆大帝臉色蒼白。

    “這,便是神界!”

    “這便是神土,不論爾等如何難以置信,不論爾等,如何不甘心,縱然心有萬丈波濤,也難以更易的事實!”

    秦軒聲音平靜,他一步一步掀開迷霧,一點一點得見王土,目觀真正乾坤之頂,寰宇之巔。

    身後,諸仙臉色蒼白,無一人從容。

    “仙界,身在井底太久了!”

    “也應見一見,何爲真正天穹!”

    秦軒眼眸在凝聚,驟然,他手中萬古劍震動,天地轟鳴。

    “本帝自當斷神王柱,爾等,歸入仙土!”

    他一人持劍,巍然而立,不曾有退。

    但身後衆多大帝,聖人的臉色卻蒼白。

    他們似乎明秦軒之意,秦軒,在爲仙界開眼,在爲仙界開路。

    九祖即爲巔峯,在仙界,已經不知多少紀元都是如此。

    “秦長青,你太狂妄了,你以爲,你一人,能夠保得住你身後的仙界!?”

    “能護得住,你身後的衆生!?”

    第六靜水眼中,似有光芒一閃而過,“憑你如今,還不足!”

    第六靜水的話音剛落,在第六靜水身後,九兇便已經咆哮而起,每一道聲音,如貫徹在這天地。

    仙界衆生的臉色變了,大帝、聖人,眼中似乎浮現出畏,那是出自於帝九境的兇獸之威,帝九境的兇獸之勢,甚至……是出自於本能。

    “退!”

    太始伏天瞳孔在凝縮,她猛然開口,一音出,衆帝動。

    仙界,絕對承受不住那任何一尊兇獸的攻伐,若是不退,要盡數葬滅在此處。

    當即,便有聖人,腳下生長虹,向那天之裂痕而去,那幾位前古大帝,更是近乎頭也不回。

    這不是在爭大劫,這是在送死,留得一命,或許有朝一日,能與真正的神界抗衡。

    “怎麼可能!”

    何韻失神,這纔是真正的神界,覆滅了前古不知多少紀元的億萬神靈,在神界之中,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仙界耗盡了多少個紀元,多少仙血沉浸在禁地,沉浸在仙土之中,卻仍如井底之蛙,連真正的天穹都未得相見。

    元陽手中有卷,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長嘆道:“看來,我等未必能回去了!”

    “也罷,留這一卷,也算是爲仙界衆生!”

    他並未打算離去,手中那一卷,卻飄落向仙土。

    太始伏天,鬥戰,秦昊等人,同樣未曾退後半步。

    秦軒聲音淡漠,“本帝,再說一次,歸入仙土!”

    “父親!”秦昊欲要勸阻,驟然,從秦軒身上,便浮現出一道浩瀚劍音。

    如若無量之力,從秦軒的身軀上散發。

    在這一刻,秦軒體內的大帝本源在震動,如若驚濤駭浪,席捲向身後衆生。

    他眼眸在凝聚,凝望九兇,凝望第六靜水,凝望那五大帝九境神王。

    他秦長青,得第六靜水多次相救。

    可未曾有一次,他心中皆依仗第六靜水。

    同樣,如今亦是如此。

    十四大帝九境,以及恐怖絕倫的第六靜水。

    他秦長青,也不曾在心中留有半點讓第六靜水留情的念頭。

    或許,他與第六靜水,曾經攜手而立。

    或許,曾同坐一桌!?

    可,立場便是立場,縱然如父子,有各自爲子,也必當要相爭。

    九兇之威,席捲天地滄海,第六靜水的目光,也落在了秦軒身上。

    “何必呢?縱然是粉身碎骨,也難救你口中的仙界!”

    她如若輕嘆,“送死罷了!”

    轟!

    九兇動了,元惡兇王,那如若遮天之翼,轟然一震,無盡的死亡神則,便如若大道之界,向秦軒殺來。

    秦軒額頭之上,三大神紋暴起,有長生道,凝聚在身,若不然,元惡兇王何須臨近,他的帝身,甚至大帝本源,都要被死亡神則侵蝕,湮滅在這天地中。

    身後仙界衆生,更是在他帝力之下,硬生生的被震退。

    他們墜入到天之裂痕中,望着秦軒的背影,僅僅是那一道背影。

    從始至終,秦軒從未回頭。

    可這一道背影,近乎便要成永恆。

    “父親!”秦昊在怒吼,在咆哮。

    他想要動全力,轟破秦軒帝力,向秦軒而行。

    可以秦軒如今之力,豈能是他能破開!?

    秦輕瀾同樣也想不到,她偷偷而來,看到的,卻只有這一幕。

    那懷有萬喜得相見的父親,最終留給她的,卻只是這一道背影。

    “爹爹!”

    秦輕瀾的眼中,似乎有淚,嘶聲大喊。

    “秦軒!”驟然,一道怒吼聲,在那天之裂痕響起,秦昊的赤瞳如若染血,他甚至在直呼秦軒之名,從他出生至今,這是第一次,如此大不敬。

    “仙界,便僅僅有你這一位大帝麼?”

    “你是我秦昊的父親,是瀾兒的父親!”

    “是母親,是諸位阿姨的丈夫,你可曾想過我們!?”

    秦昊近乎用盡了一生的膽量和勇氣在開口,他眼中更有恐懼,若是再不開口,怕是,這些話他此生也無機會來說。

    秦軒的身軀微震,他感受那元惡兇王,甚至其餘八大凶王殺來,如若,要戮盡衆生。

    “憑什麼,我不能與你同生死,我已經並非是昔日的孩童,不用你來保護!”

    “就許,你可爲我們身死,不允許我們爲你而死!?”

    “你便是這樣當父親的!!!”

    秦昊聲嘶力竭,他難止身退,更難以阻秦軒。

    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看到了父親,好不容易看到了……

    秦昊之音,字字在耳,若是未入王土前,秦軒或許心中有悵然,震動。

    但他此刻,薄脣之上,僅僅有一抹笑容。

    他僅僅回眸一眼,“回去!”

    “你爺爺若在,他亦會如此!”

    僅僅一句,秦軒便已經收回目光。

    轟!

    九種大道之界交匯,九大凶王,猙獰可怖,已近在咫尺。

    他曾在通天塔內,一夢黃粱。

    這一念,早已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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