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過這個名字，只不過，北辰帝只是一介通古。”秦軒淡淡道：“你口中的北辰帝，卻是幽冥之主。”
“玩具罷了！”北陰皇嗤笑道：“北辰帝向來自傲，他想要創造一個傢伙代替我，最終與他歸一，掌握完整的輪迴。”
“這次，讓你們前往這六道輪迴天感悟輪迴天碑內的力量，便是爲那玩具準備的。”
說道那北辰帝，北陰皇卻是一臉的嗤之以鼻。
秦軒望着北陰皇，憑他如今的見識，很難判定其真假。
更加疑惑的是，這北陰皇居然對他說了這麼多，而且，極大部分無關這六道輪迴天。
不得不承認的是，北陰皇所言，對他卻有大用。
知其原本，方纔知曉後事，即便是坐擁大帝蟒的一部分記憶，他也並不能做到與大帝蟒比肩。
更何況，秦軒的目的也遠遠不止於大帝蟒。
“你與我說了這麼多，應不是與我將故事吧？”秦軒淡淡出聲，“若有所求，不妨直言！”
“求！？本皇何須求你這一隻小小的螻蟻！”北陰皇冷笑出聲，“別說你這一隻小蟲子，就算是凝聚出‘墟’的傢伙，在本皇眼裏仍舊不夠看。”
“倒是大帝，還勉強能與本皇交交手。”
他的話語不可謂不狂傲，整個上蒼之上，纔有多少大帝。
至少九天十地這一邊，只有三位，域外，根據大帝蟒的記憶，應該也就三四位而已。
在大帝蟒的記憶中，這是一個微妙的平衡，短時間內不可能被打破。
“廢話多了！”秦軒開口，四個字讓北陰皇再次怒不可遏。
不過這次，他卻壓下了秦軒不敬的怒氣，反而一臉傲然道：“本皇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去感悟那輪迴天碑，然後帶出去。”
“但有一個條件，不能將輪迴天碑的力量告訴幽冥，不論是那個小北辰帝，還是那個大北辰帝！”
北陰皇雙眸閃爍着精芒，一雙漩渦般的眸子像是欲要將秦軒吞入其中。
秦軒又倒上一盞茶，慢悠悠道：“爲何是我！？”
“你身上有業力，蒼業火的滋味應該不好受吧？”北陰皇慢悠悠道：“有蒼業火在，你也不在上蒼約束的範圍內，所以，將輪迴天碑內的力量交給你，只要你不交出去，始古原的大帝也找不到你。”
“幽冥之主也不可能找到你，因爲他離不開幽冥，其他的人，沒有感知蒼業火的能耐。”
玄金面下，秦軒的眼眸凝聚了。
蒼業火是他如今最大的祕密之一，可這北陰皇，居然真的看出來了？
要知道，就算是當初轟殺大帝蟒的那位大帝，也並未感知到蒼業火的存在。
“小子，別那麼驚訝，這蒼業火本就是取自於輪迴中的業海之心，當初創造這蒼業火，本皇與北辰帝都是出了力的。”北陰皇瞥了一眼秦軒，“所以，能夠感知到蒼業火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也是，以你的修爲，就算是凝聚出‘墟’的傢伙，對你來說都是卑躬屈膝的存在了。”
他還不忘記藉機嘲諷一下秦軒，似乎報復秦軒之前種種不敬。
“你掌握的那部分力量，記載在輪迴天碑的力量到底是什麼？”秦軒並未承認也並未否認，只是開口問道。
“北辰帝掌大半輪迴之力，萬物萬神皆要在他面前入輪迴之中。不過，他一眼能夠看出無數生靈的業因之力，而本皇，掌握的卻是無盡生靈的果報之力。”北陰皇慢悠悠道：“他能夠看到生靈的一生，而本皇，卻是一眼便能夠看到結果。”
“相比之下，北辰帝的能力實在是雞肋。”
北陰皇輕笑道：“輪迴天碑內，存在的便是報力，說到底，和你體內蒼業火的業力是極爲相似的。”
“只不過，報力太過霸道，近乎很難被掌握，如果一個人掌握了報力，看到了結果，若結果爲好，那還好，若爲不好，只會千方百計的去改變，當然，報果是不可能改變的。”
秦軒聞言，他對於報果的力量略有思考。
因果之力他在混沌界中便涉及過，也並不是很難。
因爲始，果爲終，始終定如一，不可變。
不過，秦軒卻不相信，因爲他的始終便變了，有人逆轉了歲月長河，改變了他的始終。
之所以始終定如一，不可變，不過是因爲掌握的力量，所在的層次不足罷了。
若是有超越這始終的力量，便可以改變其定如一的結果。
“別想了，想要改變果報，至少在始古原內不可能，除非，你踏入到無始無終……”北陰皇搖頭，“和你說這個幹什麼，相差的太遠了。”
“我聽過無始無終，但我一直不知道，無始無終到底代表着什麼。”秦軒忽然開口問道。
“代表着一切的開始與終點，代表着所有的前方與去路。”北陰皇卻是高深莫測的開口，“別想了，大帝才能摸到無始無終的門檻，你成爲大帝，自然會知道。”
“也不知道哪個喪良心的，告訴你無始無終，這和害你沒什麼區別。”
秦軒本欲再問，可他卻止住了。
很明顯，那些似乎從無始無終走出的存在，都觸犯了某種禁忌。
濁太古似乎也看出來什麼，他若是告訴，這北陰皇或許也能夠看出來，但結果，是善是惡卻未必。
上次濁太古看出來，似乎要改變他的命數，但被某種未知的存在觸碰禁忌阻止了。
秦軒能夠感覺到，那動手之人一定極爲在乎他，跨越了無始無終兩條長河而來，也必定受到了極大的反噬。
他若是再次引動，或許再有一位在乎他的存在受到反噬。
玄金面下，秦軒的目光平靜，他不再問了。
其身如蜉蝣，便是知曉了又如何？
秦軒起身，淡淡道：“我去感悟輪迴天碑，不交給幽冥。”
“可若幽冥害我，你當助我！”
“不成問題！”北陰皇大笑出聲，“本皇還可以收你爲弟子，讓你縱橫始古原，無敵於世間！”
“怎麼樣？”
“不怎麼樣！”秦軒淡淡的吐出四個字，旋即起身，他收起了桌椅茶盞。
北陰皇再次被氣的瞪眼睛，可他眼裏是漩渦，看不出來什麼。
“如何指引我尋到輪迴天碑？”秦軒問道。
北陰皇直接打出了一道灰色的光芒，烙印在了秦軒的手背上。
“它自會指引，小子，你那茶不錯，本皇幫了你這麼多，你趕緊留下點。”
“自己去種！”秦軒開口，他並未拿出茶，反而拿出了一包種子，這可再次將北陰皇氣壞了。
他就不曾見過這麼壞的小子，想他好歹也是幽冥的兩大霸主之一，就算是幽冥之主，都不敢對他怎麼樣。
秦軒也走到了那出口，直至他止住腳步，“北陰皇，你……”
“死過麼？”
一句話，北陰皇愣住了，旋即暴怒而起，“小子，你什麼意思？本皇不死不滅，你聽不到麼？”
“非也！”
秦軒語氣平靜，背對着北陰皇，“你未曾入過輪迴，如何創衍輪迴。思想百遍，不若一行。”
“行之有成，方算是思行合一。”
“自詡不朽不滅，卻不明所以，縱然讓你再活幾個時代，你也創不成輪迴，也不過……”
“空度此生！”
音落，秦軒便是一躍而出，直入那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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