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用的，赫然是虛濁力。
在九天十地，便是大帝也要斷臂膀，避之不及的黑暗之力。
不過，虛濁力的力量雖然驚人，但更多的，卻更像是心魔之力。
大帝畏懼的是因虛濁力種下的心魔，而並非是虛濁力本身的破壞力。
即便是秦軒後來修煉出的逆蒼聖力，若論其破壞力，怎麼可能能夠讓古帝畏懼。
修煉出九極濁力之心後，秦軒還是第一次動用。
即便是秦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動了九極濁力的威能後，會對子鏡天尊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不過，似乎在他施展後，子鏡天尊卻並未有半點察覺。
“你我還要再戰？”秦軒出聲了，他望着十分憤怒，情緒波動異常的子鏡天尊。
不知是其本性如此，還是受到了九極濁力的影響。
“哈哈哈，仙，你之前如此驕狂，怎麼？這是怕了？”子鏡天尊怒極反笑，一雙眸子，彷彿感覺自己看透了秦軒的僞裝。
秦軒卻是搖頭，“你再化身千百次，我也能夠殺你！”
“最重要的是，你真未曾發現麼？你的心宮僞帝域，已經出現了裂痕！”
說着，秦軒腳下輕輕一踏，剎那間，大地轟鳴，一道巨大的裂痕從秦軒的腳下而起。
這裂痕，並非是大地龜裂，而是一道空間裂痕。
裂痕之外，盡是絳紫之色，如帝聖將至。
半帝域，秦軒的僞帝域，已經修煉到體內十萬丈，吞元大道、長生大道交織。
最重要的是，坐擁大帝蟒的記憶，空間法則，也是唾手可得，其中大帝蟒對於空間法則的感悟，秦軒也早已經銘記於心。
從無到有難，可立足在一位上蒼境古帝的感悟之上，秦軒對於空間法則的領悟和修煉，更是一日千里。
之所以，他未曾在僞帝域施展造物，未曾將將僞帝域修成半帝域，一個是因爲大帝蟒領悟的空間法則，皆是跟吞元大道有關。
可秦軒卻並不打算如此，吞元大道，雖然是八等大道，也足夠強大，可終究是大帝蟒的道，秦軒從未曾忘記，他真正的大道法則，是長生大道。
而且，半帝域和僞帝域不同，僞帝域只能夠壓制，可半帝域，卻能夠像這子鏡天尊一般，造就心宮這樣，可以將人的意識剝離到另一個空間，藉助至寶鑄造出某種絕對法則的領域。
秦軒也並未想好，自己的半帝域將如何構造而成。
他若是以長生大道爲主，這也必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子鏡天尊看到這一幕，他的臉色再次變化。
他知道，正因爲他並未遵循心宮內的絕對法則，加上其心神的波動，造就了對方透過心宮的破綻尋到與本尊的聯繫。
子鏡天尊目光變得陰沉，“好一個仙，我倒是小覷你了，你距離半帝域也不曾多遠了。”
“還有很長一條路！”秦軒負手而立，他淡淡開口，“不過，勝你，不入半帝域也可！”
說着，他便是向那一道紫色的裂痕之中走去。
“我之前所言，仍舊算數，你若追隨於我，我可爲你磨礪武道。”秦軒目光悠然，“你這心宮有綻，我不會是尋到這破綻的第一人，下一次遇到，或許，你便是隕落之時！”
聽着秦軒的話語，子鏡天尊的眼神中浮現出怒火與殺機。
可最終，他並未阻攔。
山巔之上，所有人都望着那對視而立的兩人，直至，秦軒身遭的僞帝域已經收斂。
秦軒也不由轉身，向山巔上的某一塊石臺上走去。
他盤坐在大石之上，便如此在衆目睽睽之下，彈指成陣庇護其身，隨後便盤坐下來。
“怎麼回事！？難不成子鏡天尊敗了麼？”
“怎麼可能！子鏡天尊乃是斬帝天尊，怎麼會敗！？”
“不錯，可能是兩人達成了某種交易，講和了！”
“即便是講和，這仙也證明自己居然與子鏡天尊有比肩之力了。”
“當真不可思議，我之前從未曾聽過，九天十地除了那些驚天地衆生的存在外，還有仙這一人。”
“仙！仙……”
衆多通古天尊在不斷議論着，這一個結果，讓他們意外，也更讓他們震驚。
他們看向那一襲青衣，玄金遮面的存在也多了幾分敬畏與忌憚。
秦軒倒是未曾理會衆人，他佈下陣法，其心中逐漸平靜，變得空靈。
子鏡天尊的強大毋庸置疑，若非有大帝蟒的殘魂與記憶，他怕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心宮僞帝域，看似他破了，但實際上，這子鏡天尊只是選錯了對手而已。
能夠殺了兩尊古帝，這子鏡天尊的武道不會弱。
只是，他遇到了從凡人一路至今，更在混沌界之中游歷了九萬億古歲的秦軒。
換做另一種法則的半帝域，他未必能勝，也未必一定能夠尋到破綻。
“本以爲，如今之力也算能夠自保，藉助九極濁力，那些冥官未必是我對手。”
“但現在卻未必，既然有子鏡這般存在，那麼也必當有與其比肩之人。”
“無垠仙土的情報，也不會準確，真正的天驕，他人所看到的，也不過是這等天驕想要讓他人所見罷了。”
秦軒心中自語，丹田內，本源睜眼，他看向那第二顆龍元九轉丹。
他當機立斷，便是再一次吞服。
時之無間法鋪展，九次轉滅，秦軒的本源，再一次蛻變，好在，他的本源已經進入到太墟境，縱然是再次強大到八成也並未讓丹田承受不住。
不過，這九次轉滅之後，秦軒的丹田之中，卻是出現了一尊真龍。
一尊，以真龍之氣，凝聚大道法則所形成的真龍。
一條玄龍游蕩在這丹田世界之中，下一瞬，紫色的天地之中，一尊巨蟒從大地之中衝出，對着天穹之上的真龍怒吼。
二者，皆是大道法則凝結而成，只不過因爲本性緣故，互相對立。
秦軒的本源，望着那玄龍在天，紫蟒在地之景，負手而立。
玄龍爲長生大道，聚龍元九轉丹的真龍之氣所凝。
紫蟒爲吞元大道，聚集鴻元帝骨的大帝蟒之意所成。
二者本就針鋒相對，如此凝相，必定相爭。
然而下一瞬，秦軒本源也只是眼眸輕輕一動。
轟！
玄龍發出一聲驚吼，一隻手捏其喉。
紫蟒也是如此，一隻巨手將其鎮壓在大地之上。
降龍伏蟒！
法則天地轟鳴，也不過是幾個呼吸之中，玄龍紫蟒便自化作龍、蟒之靴歸入到秦軒的本源腳下。
足下踏龍蟒，何等狂哉。
這彷彿，也蘊含着秦軒心中狂意。
縱是真龍，帝蟒，在他秦長青面前，也終究，不過是腳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