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上蒼之上,芸芸衆生視他爲魔頭,人人咒罵,你讓他爲芸芸衆生,可見芸芸衆生,有誰爲他?”

    秦軒未曾開口,夏祖卻已然踏步而來。

    昔日秦軒所做的事情,早已經在上蒼之上招盡了罵名。

    尤其是,秦軒昔日所謂之事,太狂,太瘋,一旦頂上污名,那註定是牆倒衆人推的局面。

    再加上,有人有心操縱,如今的仙,在上蒼之上,便與魔同。

    若可以,人人見而殺之,聞而厭之。

    聽到夏祖的話語,林妖聖的神情也十分不自然。

    但他,卻是站在了秦軒的身後,望着阿苦那囚籠,雙眸閃爍着。

    便在此時,一道恐怖的生靈出現了。

    這是一尊鳥面,人身,龍翼的生靈,它的身軀,如同佝僂的老人。

    可身上,卻散發着一團墨綠色,永恆不朽的霧氣。

    這一尊生靈走來,擡眸間,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內,讓世間沉寂,萬物無聲。

    永恆級!

    再是一尊永恆級的存在,而且,來自於域外的始源族。

    只是,這一尊生靈,並非是始源族的族人,而是始源族的始皇,親自教化出的一尊強大生靈。

    此生靈,放眼在域外,也只會聽從始源族始皇的話語。

    其兇名更是赫赫,曾經屠戮了不止一個大族,縱然得受教化,可其生靈的兇性仍舊難消。

    “嘎!”

    衆人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道聲音,讓人難以明白其意。

    阿苦卻是皺眉,他望向這一尊生靈,緩緩道:“莫要忘記貴主之言!”

    這一尊生靈那鳥面隱隱猙獰,身上的氣息,那一團墨綠的永恆霧氣似乎在一漲一縮。

    最終,它看向了磐古,發出了一聲如似警告般的低吼。

    磐古對於這一尊生靈,也似乎略有忌憚。

    阿苦轉頭,他看向了秦軒,“您,是掌握天鼎之人,是那位亙古不滅的存在將莫大淵源留於在您手中。”

    “我想,您應該知道利弊,我們在這裏已經停留許久了,若是再不動手,或許,那位始皇已然覺醒也未必。”

    他看向秦軒,苦口婆心的勸誡着。

    秦軒望着阿苦,最終,手中的無終劍,徐徐落下。

    “再有一次,我當殺他!”

    秦軒淡淡的吐出八個字,如同放下狠話一般。

    磐古自然不忿,但很快,那始源族的恐怖生靈便出聲了,直接出現在了磐古面前,將其徹底擋住。

    這是警告,也是代表了它的態度。

    “還不離去嗎,已經有始皇趕來了!”

    一道聲音幽幽響起,衆人只聞其音,卻不見其人。

    “走!”

    夏祖等人也反應過來了,儘管二人交手的時間,已經極盡與時間平行,可如此大的波動,這方世界的衆多始皇,不可能察覺不到。

    再不走,他們面對的可能便是一位位始皇了。

    當即,一衆人便如若流光般離去。

    秦軒也走出了囚籠,他輕吐出一口氣,踏步而行。

    原本的戰場,眨眼間,便已經再次恢復荒涼,那破碎的天地,也讓許多隨之趕來的始皇面露驚異。

    ……

    這一方世界內,一座城池之中。

    說是城池,這城池簡陋到了極致,便是防禦,也是某種木牆,對於強者而言,有如似無。

    在這一座比較僻靜的酒館內,秦軒、夏祖、林妖聖、太蒼四人落座。

    在四人的對面,便是阿苦,磐古,始源族生靈,以及一位人族。

    經過阿苦的簡單介紹,秦軒也終於明白了始源族生靈的名字,還有最後那一位人族的身份。

    一位,是太古墟內走出的存在,名爲雲布,乃是踏入永恆級超過千萬歲月的存在。

    而那始源族的生靈,名爲鴉,只有一個字。

    包括阿苦、磐古在內,秦軒面前坐着的,足足是四大永恆級的存在。

    從交手來看,這四大永恆級的存在,自然實力非凡。

    “諸位,嫌隙作罷,如今我們聚集再一次,主要是商議,如何解決這始皇!”

    阿苦雙手合十,緩緩道:“我們在此地,已經足足尋找了三十年,上至天驕,下至值得注意的存在,卻始終未曾找到那位始皇。”

    說道這裏,阿苦的眼眸,有前所未有的凝重。

    “或許,那一位始皇,早已經覺醒了,之所以未曾出手,是因爲在等待機會!”

    “畢竟,這是那位始皇記憶之中的過去世界,他想要從其中恢復實力,也十分艱難,不是輕易之事。”

    “再加上,我等自認不弱,他應該也是在忌憚。”

    阿苦所言,並不無道理,可一旁的磐古卻是冷哼道:“在這一方世界之中尋一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三十年都未能夠尋到,他覺醒也好,不覺醒又如何?皆是無頭蒼蠅罷了。”

    “不過,那一位始皇說起來,也是一位膽小鬼,既然覺醒,堂堂始皇,居然不敢走出。”

    磐古的話語,聽起來十分傲然,讓人不適。

    阿苦也未曾說什麼,只是他望向秦軒,道:“你們,如何看待!?”

    夏祖淡淡道:“你既然集結我們,應該自有佈局,何必在這裏賣關子!?”

    “有何妙計,說吧!”

    林妖聖也化作人形,抱臂而坐,目光不斷打量着雲布。

    他的眼眸深處,有一絲疑惑,又有些不確定。

    阿苦聞言,並未第一時間到來,而是轉頭看向了雲布。

    很明顯,這一計,與雲布有關。

    雲布也終於開口了,他頭戴斗笠,面容談不上俊逸,十分普通,只是薄脣如刀,鼻如鷹喙。

    “既然,那一位始皇不出,那便毀盡這一方世界,縱然那始皇有千招萬法,也不可能不現身。”

    雲布的聲音清朗,甚至有些悅耳,與其成熟的面孔有些不同。

    “我掌握一門大陣,可以煉天地萬物,芸芸衆生,只要佈下這大陣,或許,可以把這一整個天地都爲之熔鍊,到那個時候,那一位始皇自然無處可藏。”

    “呵呵呵……”他的話語一出,林妖聖便忍不住樂了。

    他一拍桌子,笑道:“你倒是異想天開,這一方世界,是過去某一個時代的始古原,你熔鍊這一方天地,無異於是將整個始古原都徹底熔鍊了。”

    “且不說,你如何做到,便是做到,憑藉我等七人,以螻蟻之身,煉無垠之天地,無盡之滄海?這,可能嗎!?”

    對於這雲布的話語,不止是林妖聖,便是磐古,夏祖也不由嗤之以鼻。

    可雲布卻不以爲意,他看向林妖聖,“不若,你若賭一場如何?”

    “我若能做到,我要你體內的真寶!”

    林妖聖聞言瞳孔凝縮,隨之,雙眼微微眯起,嘴裏唸叨着。

    “又是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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