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化劍,百萬劍傾。

    宛若滔滔長河,從九天之上而來,蕩盡世間。

    縱是滄暝,他的爭渡領域,在這百萬之下內,也要千瘡百孔。

    當百萬劍落,滄暝已經遍體鱗傷。

    他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你未能超脫,甚至,未成大帝,怎麼可能有破爭渡之力!?”滄暝開口,它的聲音虛弱,身軀之上,更滿是大道劍痕。

    滄暝的這般下場,也讓圍觀的大帝,爭渡者,心神震動。

    秦軒神情淡漠,他望着這滄暝,“你不也曾斬殺數名爭渡者,爲何如此驚異!?”

    “只允你殺得,不允別人能殺麼?”

    秦軒向這滄暝踏步,淡淡道:“我只是跨越大了點,也不足爲奇。”

    聲音落下,秦軒身前,殺生塔已經浮現。

    隨後,這殺生塔便化作了一把大弓,秦軒拉弓滿月。

    劍,弓,皆是秦軒喜用之兵。

    滄暝發出怒吼,他將體內殘餘的爭渡之力盡數點燃。

    轟!

    一座天地,從滄暝的身上散發出來。

    他那傲絕一個時代,橫推一個時代的無敵至尊之意散發出來。

    不止於此,在這無敵至尊之意中,還蘊含着數位大帝的意志。

    那是他培育的大帝,這些大帝的永恆之意,化作了養料,潤養了他的身軀。

    這也是他們爲何,會耗費一些歲月去培育大帝。

    殺生弓一動,天地染血。

    轟!

    那一座天地,直接被洞穿了,天塌地陷,大帝湮滅。

    這一箭,直接洞穿了滄暝額一切爭渡之力,將其釘在了這無名山外。

    縱然是死,滄暝也未曾想到,自己無敵了一個時代,居然會死在一位連大帝級都未成的生靈手中。

    殺生箭矢卻是化作了鎖鏈,直接將那滄暝的屍骸帶到秦軒身前。

    就在這時,滄暝的屍骸中,卻是猛然衝出一道無色之力。

    這一縷力量直接衝擊到了秦軒的身軀之中,秦軒的耳邊,便響起了這滄暝的狂笑聲。

    “如此完美的身軀,吾便收下了!”

    隨後,一道恐怖絕倫的意志便直接衝擊向秦軒的本源。

    他要雀佔鳩巢,佔據秦軒的身軀,本源,一切。

    這些爭渡者,他們本就在超脫的未知之地,比起其在超脫之地爭渡的身軀與力量而言,他們的意志,更爲恐怖。

    在那無始無終,無歲月時間的長河內爭渡,而未曾被侵蝕,破滅的意志,可見這等意志的強大。

    只可惜,這滄暝遇到的是秦軒。

    爭渡者的意志,他秦長青,早已經遭遇不止一次了。

    最重要的是,同樣歷經歲月,劫難,無敵等等

    ,秦軒的意志堅定的程度,猶如萬里長城,永恆星穹。

    就在滄暝孤注一擲,準備奪取秦軒的身軀時,一道淡漠的聲音卻在滄暝的意志之內響起。

    “蟲蟻之魄,豈能佔據龍鳳之身?”

    “滄暝,我就讓你來奪,你,可以撼動麼?”

    此等話語,何其猖狂,滄暝聞言,更是怒不可遏。

    他全部的意志,都在衝擊着秦軒的身軀。

    然而,便如秦軒所言,任由滄暝如何衝擊,秦軒的意志,就像是一座山,巍然不動,無懈可擊。

    “怎麼可能,吾已然爭渡,你不過是長河下的一隻魚兒。”

    “哪有魚兒能弒漁夫的道理!”

    “啊……”

    在滄暝悲絕之中,他的意志,徹底潰散了。

    不止於此,其意志之力,更是直接融入到了秦軒的身軀呢。

    殺生塔,也已經將這滄暝的屍骸帶入到秦軒的身軀之中。

    圍觀的存在,早已經陷入到死一般的沉默。

    “爭渡者,如此強大,還是隕落了,這仙,未成大帝,已經超越大帝了麼?”一位大帝開口,她神色發木,無法理解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算是太初家老祖,也不由滿是驚歎。

    他心中有一絲慶幸,幸好當日秦軒橫推異域之時,他並未參與其中,反而相助一次。

    “仙!”一道聲音響起,出聲之人,是林妖聖。

    他居然也出現了,只是,他並未成大帝,可氣息,卻已經並非是以往所能夠媲美的。

    永恆大帝也出現在此地,她望着如今的秦軒,眼神中有前所未有的凝重。

    如今的仙,已經今非昔比,莫說是讓她重視,怕是要讓她擡頭仰望了。

    “這纔多久!”永恆大帝,不由呢喃自語。

    ……

    在一段時間的沉寂之後,秦軒卻是擡眸,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諸位,是想我親自一一去請嗎?”秦軒開口了,他並未擡眸看向天上,只是佇立在無名山巔。

    可此話一出,上方的爭渡者都明白,秦軒是在向他們說話。

    不少爭渡者,他們不悅秦軒之狂,卻也忌憚秦軒之力。

    與滄暝一戰,他們已經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仙,已經有與他們叫板的資格了。

    “仙,你能殺滄暝,的確有這個資格,不過,你呼喚吾等前來,又是何等重要之事?”

    一位爭渡者出聲而未曾現身,“你可知道,爭渡者之間,爲何隱於世間漫長歲月,卻很少主動現身。”

    “吾等來了,可讓吾等走出,見你,卻是不可能之事。”

    “你若有事,可與吾等一一密談!”

    她儘管出身,可其態

    度,仍舊是高高在上。

    秦軒聞言,也並未驚異,更不曾惱怒。

    北陰皇曾經提起過,爭渡者,爲何是爭渡,是因爲在超脫的長河之中,這些生靈,都只是其中的一葉扁舟。

    任意的兩尊生靈中,都註定會是敵人。

    而這些爭渡者,在超脫的長河內想要變強,第一條路,便是斬殺其他的爭渡者,且將其一切化爲己用。

    所以,這些爭渡者主動現身,若是相見,互相知道了對方的底細,可能下一瞬,便是有人圖謀算計,甚至佈局謀殺。

    這也是,任何一個時代,都不缺少爭渡者,可始古原內,卻無有爭渡者的記載。

    因爲任何一個確切的記載,對於這些爭渡者而言,都是一種破綻,一旦被人抓到,推測出什麼,那將是隕落的風險。

    可秦軒卻是要求所有的爭渡者來此無名山,不僅如此,還要讓他們現身,這些爭渡者,能主動現身才怪。

    秦軒也不在意,他只是輕輕跺一下右腳。

    其身遭,便已經浮現出了一具具化身。

    “爾等死活,與我何干?”

    “我便在這裏看看,讓爾等走出,有多‘不可能’?”

    秦軒淡淡開口,隨後,那諸多化身,便是通天而起。

    隱於天穹各處的爭渡者,皆是神色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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