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掌間落下的血跡,順着更衣室一直蜿蜒到了外面,看上去觸目驚心!
看着宋夜雨連走路都艱難的模樣,劉天成的臉就黑成了炭,傷成這樣還上啥節目?一想到好不容易能爲工作室帶來名氣的機會,就這樣沒了,連帶着對宋夜雨都有了怨氣。
他的想法宋夜雨不知道,此時她想的是到底是誰居然會這麼沒底線的害她。她緊咬着下脣,雙眸環視了圈衆人,這時站在旁邊的冷倩卻擔憂地看向了她。
“夜雨,你怎麼傷得這麼嚴重?作爲舞者,最在意的就是我們的腿,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對了,你還要代表我們工作室參加節目的,如今弄成這樣,你說你怎麼辦纔好啊?要是你錯過這麼好個機會,我都替你惋惜。”
她每說一句,劉天成的臉色就沉一分。
宋夜雨也不傻,冷倩的話明裏似乎是在關心她,暗裏擺明就是說她不重視節目,沒把工作室的榮譽放在心上。
雖然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誰,但這個冷倩也不是個安份的主兒!
她眯了眯眼,從容回答,“還有三天時間,夠我休息的了,我一定會在臺上站起來的。”
“站起來是沒問題,可要是上去表現得不好,砸了工作室招牌,那你還不如不去呢。”冷倩故意瞟了眼劉天成,不動聲色地挑撥離間着。
宋夜雨似笑非笑地乜了一眼她,“你放心,就算是我把腳跳斷,也不會讓工作室跟着我丟人。”
冷倩還想要再爭取,可注意到劉天成看向她不善的眼神時,她也只好悻悻地閉上了嘴。
“好了,就這麼決定,三天後依然還是Sally上場,但是如果你這兩天傷勢過重,必須要提前告訴我,知道嗎?”
最後一句話,是劉天成專門對着宋夜雨說的。
宋夜雨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這是她在國內最快嶄露頭角的方式,她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劉天成雙手負背地點了點頭,朝着身邊的人一使眼色,讓他們將宋夜雨送到醫院後,就招呼着衆人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
只有冷倩還停留在原地,憤恨不已地盯着宋夜雨離開的方向,銀牙都快咬碎了。
宋夜雨那個賤人,竟然寧願把機會浪費了,也不讓出來。
呵呵,到時候她就要看看,她怎麼頂着那麼嚴重的腳傷上臺跳舞!
醫院。
宋夜雨剛被醫生包紮好了傷口,客氣送走了兩位男同事,就平躺在了牀上,想起之前醫生的囑託。
如果要想她的腳儘快好轉,接下來的三天她必須待在醫院裏,每天配合醫生和按摩師的治療。
確實也是,以她現在的狀態,回去恐怕也只會惹顧司北和優優擔心。
想到這兒,她從包裏翻出了手機,撥通了顧司北的電話。
“夜雨,怎麼了?”
“那個……是這樣的,我今天要出差一趟,過個好幾天才能回家,所以拜託你幫我好好照顧優優一下,工作完了我就回來。”
“出差?”坐在辦公椅上的顧司北,忽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一掛斷了電話,顧司北就看向了站在身旁的江升。
“去查查夫人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
不到十分鐘,江升就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彙報給了顧司北。
雖然顧司北一句話沒說,但莫名的,江升陡然感覺到溫度的驟降,冷得他一哆嗦。
“行了,查清楚誰幹的,順便再去住個院。”
“是!啊?”
剛點完頭,江升就傻了。
什麼叫做順便住個院啊?
他活蹦亂跳,身強體健的,哪裏像是生病了需要住院的樣子?!
顧司北掃了一眼江升,擡了擡眉,“怎麼,要我幫你?”
話到此處,江升要是還不明白顧司北要幹什麼,他這幾年就白待在他身邊了。
他摸了摸腦門上浸出來的汗水,連忙擺手,“不用,我自己來,怎敢勞煩您大駕!”
說完正準備腳底抹油,手機卻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急忙接了起來。
沒幾秒鐘他掛斷了電話,恭敬的看向顧司北。
“監視白芷欣和林天陽的人來了消息,說他們找了一堆混混,跟了夫人幾天了,可能要搞事情,問我們怎麼辦?”
顧司北冷冷扯起嘴角,如梭的深邃眼眸猶如利劍,啪地一下,手中的鋼筆猛然折斷。
“既然她們想死,我還能不成全?”冰冷的口吻似寒冬三月,江升緊了緊脖子,默默爲白芷欣默哀三秒鐘。
“是,我知道怎麼做了,馬上去辦。”
差不多下午五點左右。
宋夜雨所在的病房被推進了一個輸液的男病人,她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自顧自地揉着自己腳掌,盼望着能夠好快些。
忽地,她的前方傳來一聲男人低沉的嗓音。
“夜雨?你不是說出差嗎?怎麼會在這裏?”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宋夜雨眸中微動,一擡眼正好和手裏抱着束鮮花的顧司北四目相對。
世界也太小了吧!這都能被逮到?!
宋夜雨尷尬地伸手在半空中晃了晃,哭笑不得,“嘿嘿,好巧,我說我出差的地方就在這裏,你相信嗎?”
顧司北挑了挑眉,將手中鮮花放到了江升牀邊櫃上,隨意說道,“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這話一出,宋夜雨只覺得更尷尬了。
她看了眼顧司北站在剛搬進病房的男生身邊,她伸手指了指,“你朋友?”
“嗯。”顧司北順手又把花拿過來,遞到宋夜雨手上,“給你。”
宋夜雨有點懵,“這不是送你朋友的嗎?”
“大男人要什麼花。”顧司北不以爲然。
宋夜雨,“……”
那你還買!
宋夜雨尷尬的朝江升笑笑,不好意思的接下了花,剛想朝顧司北說謝謝,卻不曾想顧司北冷冷開口。
“宋夜雨,你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覺得我太無能,還是說覺得我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