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修擰着眉頭,重新坐在了沈嘉音的牀邊,眸中閃爍着熊熊怒火。
瞬間把剛纔的深情人設,給毀得差不多了。
卻沒想到重新坐起來的沈嘉音卻只是冷笑了下,冷冰冰的視線中已經沒有了半點溫情。
“剛纔那些話,是不是顧總讓你來說的?”
此刻的沈嘉音幾乎毫不懷疑,楊景修是不是被顧司北強迫對她用美男計。
畢竟現在的他對自己的態度和以前相比,簡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楊景修看着沈嘉音眼底的認真,他忽地愣住了。
原來在嘉音眼中,自己從來都對她不是很好,所以現在忽然變成這樣,她只會懷疑他對她的目的。
想到這兒,楊景修心底泛出些許苦澀。
“嘉音,如果你不相信,接下來我會用我的行動證明我的真心,司北雖然是我兄弟,可我不會爲了他出賣我自己。”
說完後,楊景修戀戀不捨地看了眼沈嘉音,接着說道。
“現在時間太晚了,你先休息,我就在你隔壁,如果你想我了,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過來陪你。”
說完後,他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沈嘉音看着臥室門重新被關上,她這纔回到了牀上。
想着剛纔楊景修的那番話,她莫名地有些心動。
其實不用楊景修說,她也知道顧司北是使不出那些齷齪手段的。
她所有說出那些故意傷人的話語,爲的也只不過是能趕走楊景修,現在看來以楊景修的厚臉皮,估計自己這招是不會奏效的。
既然這樣,她還得另外多想個辦法纔是。
沈嘉音想着,漸漸地就進入了夢鄉。
暗沉的夜幕下,燈火萬千,彷彿讓人看見種種希望。
皇都陰暗街角中,衆多南宮家的保鏢跟在南宮奕辰身後,看着他掛斷電話後,旁邊爲首保鏢連忙問道。
“接下來我們是回去,還是就在這個國家等着?”
南宮奕辰深吸了口氣,耷拉着腦袋,單薄瘦削的身影似乎疲憊到了極點。
“去租套別墅等着吧,大小姐說了,她明天早上坐直升機過來解決這件事情。”
一想到自己居然什麼忙都沒能幫上,南宮奕辰不由怒火中燒,這還是第一次,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喜歡的女孩兒被人抓走。
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太沉重,以至於現在他都接受不了。
旁邊的保鏢點了點頭,也就帶着人離開了。
北歐。
此時宋夜雨正要休息,沒想到卻接到了南宮奕辰打來的電話。
聽見顧司北指名道姓要見她,她心裏只覺得沉沉的,好像有塊大石頭壓着似的。
“砰砰——”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陣敲門聲。
宋夜雨聽着是陸進的聲音,她毫不猶豫地就下牀去開門了。
門被打開,她瞬間就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穿着黑色睡衣的陸進,妖孽般俊美的臉上有着止不住的笑意,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很開心的事情。
看見他這麼開心,宋夜雨的心也跟着放鬆了起來。
“我想來和你商議下賓客禮單。”陸進笑了笑,跟着宋夜雨一起進了臥室。
聞着臥室中散發着茉莉清香,他落在宋夜雨身上的視線變得更加火辣了。
他當然知道現在晚上十點,到了該休息的時間。
可隨着婚期臨近,他對她也越加期待。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每天都和她膩在一起。
宋夜雨雖然沒有回頭,可她依舊能夠感受到身後那道火熱的視線。
她張了張嘴,正要找些話題時,沒想到一雙男人大掌忽然從她的身後圈來,將她整個人半是強迫半是堅定地抱在了懷中。
聞着男人身上傳來的淡淡菸草味,宋夜雨下意識地擰緊了眉頭。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沒有推開身後的陸進。
“頤兒,我真的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麼,婚期越近我越覺得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好像場夢般。”
說着,不等宋夜雨開口,陸進那雙大手就忍不住想要在她的身上游移。
“別,阿進!”
感受到了他的意圖,宋夜雨下意識地猛地推開了他。
毫無防備下,陸進被猛地推開,被踉蹌了好幾步的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盯着宋夜雨。
那雙瀲灩似秋水的雙眸,也在此刻變得無比受傷。
“頤兒,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願意接受我嗎?”
“我沒有,只是你說過,沒到婚禮那天,你不會對我動手動腳的,阿進,你不能騙我。”
宋夜雨揚起了嫵媚天成的小臉,那雙清亮水眸一如既往地倔強。
只不過這個理由她知不道是在說服陸進,還是在說服自己。
陸進抿了抿脣,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凝視着面前的小女人,那雙桃花眼中有着太多複雜的情緒。
在那樣無辜的雙眼下,宋夜雨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他扒光了衣服站在面前,所有的不堪和醜陋都被展露在了陽光之下。
她愧疚地低下頭去,最終不敢和陸進直視。
她在害怕,但究竟害怕些什麼,即便是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在晚風有些冰涼的夜晚中,陸進臉上的情緒越加低迷,他朝着宋夜雨無力地笑了笑,旋即就要轉身離開。
看着陸進決絕的背影,宋夜雨忽然有些害怕了。
她猛地幾步追了上去,及時地拉住了正要離開的他,語氣中帶着稍許的哽咽。
“阿進,對不起,是我太敏感了,我只是因爲嘉音……”
“頤兒,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顧司北?”
不等宋夜雨把話說完,陸進就冷然地打斷了她的話語。
這四年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夜雨的所有。
她雖然嘴上恨着顧家,可卻總是忍不住去收集關於顧司北所有的信息,明明顧司北是逼死她母親的仇人,可她就是忘不掉他!
他也是個正常男人,爲了她怔怔守身如玉地過了四年,兩人最親密的舉動也不過是牽牽小手,這樣的進步讓他怎麼能夠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