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就是醫院沿廊,陸進爲了能夠讓宋夜雨好好休息,這整層樓都沒讓其他人入住。
實時監控更是走十步就有一個,360度無死角。
朵娜氣呼呼地轉過頭去,朝着林月兒說道,“我知道了,你現在趕緊走吧,別在這裏影響我心情。”
看見林月兒那張和南宮頤兒相似的臉,她就恨不得撓花了她。
林月兒笑了下,當然看出了朵娜眼底的惡意,她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旋即轉身離開了。
朵娜看着擺在眼前的藥罐子,還有各種藥包,她恨得牙癢癢,可礙於頭頂的監控,她只好老老實實地煎着藥。
畢竟這種事情就算是鬧到了南宮茂或者陸進那邊,他們也只會偏幫着南宮頤兒。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觸那個黴頭呢?!
想到這兒,朵娜也就認命了似的,開始煎藥。
接下來的日子裏,宋夜雨的日子可謂是過得十分輕鬆。
畢竟每天都能按着不同的名頭,將朵娜折騰得腰痠背痛,還能夠從顧司北的手機處,得知懷瑾和優優的消息,雖然時不時地陸進和南宮茂會過來探望她,商討結婚的細節。
但忽略那些不計,她還是覺得很輕鬆的。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又是七天過去,算着日子,等過了明天,她就得和陸進結婚,成爲陸進的妻子了。
結婚的頭天晚上,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可宋夜雨還是忍不住難過,而後更是翻來覆去睡不着。
在黑漆漆的夜晚中,宋夜雨望着站在病房門口那道身影,眸中閃過失落。
就在剛纔那瞬間,她好想什麼都不顧了,就跟着顧司北走了。
可明天以後,不管是嘉音還是懷瑾,都能得到解放,她不能這麼自私,只顧着自己。
想着,宋夜雨忍不住捂緊了被子,想要掩飾住內心的難受。
可就在這時,病房門卻突然從外邊被人推開了。
‘啪’地一聲,白熾燈亮起,習慣了黑暗的宋夜雨下意識地擡起了手臂,遮住了強光。
等適應了光亮後,她才放下胳膊,重新坐了起來,雙眼直直地看着顧司北。
“你進來幹什麼?現在所有人都睡了,我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恐怕有些不太合適吧?”
也是在這時候,她才發現,眼前這個向來淡漠的男人,雙眼下的烏青竟是十分嚴重不說,眼眶更是通紅。
很顯然,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顧司北走到宋夜雨面前,不由分說地將她抱住,向來冷硬的他,竟顫着嗓音說道。
“夜雨,不要嫁給別人,我把我的命賠給你,只要你不要嫁給別人,什麼都可以。”
夜晚的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雖然此時的宋夜雨看不見顧司北的情緒,可她能夠感受到他的卑微,更能夠感受到,她肩膀處傳來了那滴冰涼感。
他哭了,從來都是大男人的顧司北,竟然爲了她落淚了?!
宋夜雨咬緊了下脣,內心已經開始在動搖,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顧司北。
“你把顧政交出來,然後我們去把嘉音救出來,想辦法給懷瑾拿到疫苗,我就跟你走。”
就在此刻,宋夜雨雙眼充滿了希望地看着顧司北。
只要顧司北答應,現在她立馬跟着他遠走高飛。
不管南宮家,也不再顧忌顧家,重新和他在一起。
呵呵,是啊,自己做不到這些,夜雨怎麼可能和他重新開始?!
顧司北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無力過,他很早之前交代給楊景修做的事情,可事情做到一半,景修就消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雖然懷瑾在優優那邊生活得很好,可聽着優優說,懷瑾的身體機能也看上去越來越虛弱。
即便是紅盟加上顧氏集團的勢力,也沒能夠找到能夠讓懷瑾好起來的藥。
懷瑾的命只要掌控在陸進手上,紅盟就一日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現在只有等夜雨和陸進圓房後,才能夠拿到疫苗。
顧司北默默地低下頭去,想着所有計劃可能都失敗了,他的眼底滿是悲傷和無奈。
宋夜雨靜靜地躺在病牀上,看着顧司北眼底的難過,她也心痛到了極致。
看着病房中大本鐘傳來了時間點,已經到了第二天的零點,她就知道,再過幾個小時,她就要和別人結婚了。
按着她和陸進的約定,一旦結婚後,顧司北就會被調離她身邊。
或許,今生永遠不能再見面了。
想到這裏,宋夜雨抿了抿脣,腦海中涌現出了個大膽想法。
她掀開被子,走下牀去,主動來到了顧司北身邊,伸手捧起了他低垂着的頭,那雙水眸中帶着前所未有的勇敢,
“司北,既然緣分已經盡了,我們就坦然接受吧,今晚上趁着我還沒有成爲別人的妻子,我們最後再約會一次,就當是了結從前。”
否則就這樣和顧司北分開,她真的捨不得。
宋夜雨想着,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眸中也帶着明顯的難受。
顧司北聽了她的提議,眸光一亮,很快就握緊了她的手,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不會同意和夜雨分開,可現在兩人能夠多些相處時間,他也是願意的。
即便醫院沿廊到處都是崇盛集團的人,他也不會不顧一切地帶着夜雨闖出去。
看着顧司北眼底的堅定,宋夜雨在他出門時,及時地拽住了他,信手拿起了兜中的手機,撥通了陸進的電話。
她和顧司北離開的事情,肯定瞞不過阿進。
萬一到時候阿進誤會她要逃婚,讓手下對嘉音做了什麼就不好了。
顧司北看着宋夜雨的舉動,也停了下來,等待着她。
雖然是半夜,可手機鈴聲不過剛響了一下,陸進就接起了電話。
“頤兒,怎麼現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