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在什麼時候見過，她卻一點兒也沒有印象。
就在顧嬌嬌滿心狐疑時，就聽沙發上的少女已經開了口。
“我藥廬做的向來是銀貨兩訖的買賣，一切規定也全憑心情，顧小姐既然來求藥，想要是知道規矩的？”
說這話的時候，這位傳聞中的藥廬之主也不曾轉過身來，依舊靠在沙發上，滿身慵懶的翻着手裏的一本書。
這態度，漫不經心。
卻也有種不可侵犯的氣勢縈繞在四周。
顧嬌嬌噎了一下。
規矩？
她第一次來明月灣，哪裏知道什麼規矩？
脫口便道，“不就是錢嗎？我帶來了，二十萬夠不夠？”
“......”
邊上的傭人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
這是來打發叫花子的？
也虧她說得出口！
這二十萬連煉藥本身的藥材都買不到！
見她是真的不懂規矩，不用南景吩咐，傭人便直接說道：“顧小姐，我家主人說了，救與不救全憑心情。”
“那這話的意思是，我還得討得你家主人開心不可？”
顧嬌嬌氣笑了，“哪有你們這樣的，這不明擺着是戲弄人嗎！”
如果是個男人那還好辦，興許還能用另一種方式取悅。
可這藥廬之主本就是個女人，她能怎麼討好？
“那隨你。”
傭人退到一旁，不再言語。
顧嬌嬌氣得眼前發黑，任性起來就想一走了之，纔不繼續留在這兒受氣！
結果還沒付諸行動，就聽沙發上的少女不鹹不淡丟下句——
“你這身體傷及根本，照眼下看來估計撐不過半年，日子不多，好好珍惜吧。”
一句日子不多，成功讓顧嬌嬌臉色慘白。
在醫院的時候，醫生也是這麼跟她說的。
幾次大出血，失去生育能力，在審訊室的時候還捱了南景一腳，身體損傷嚴重，能搶救過來都是萬幸！
哪怕現在她看起來還算精神，但只有顧嬌嬌自己知道，那種頭重腳輕的虛浮感有多麼可怕。
甚至......她壓根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
現在想來，是她身體各種機能下降，就連痛覺都消失了......
照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在這不知不覺中，她就徹底一命嗚呼？
可怕，太可怕了！
顧嬌嬌始終不敢相信，但這畢竟事關自己的命又不得不信！
只能停了下來，問道，“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聽起來似乎是妥協了。
沙發上，南景漫不經心翻着手裏的書，懶洋洋道，“簡單啊，你就表演個自虐十八式，我要看得高興了，就給你藥。”
“什麼是......自虐十八式？”
顧嬌嬌有種不妙的感覺。
就聽少女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聲裏有幾分輕輕的嘲弄。
顧嬌嬌立刻領悟過來，“你是要我自己打自己？”
除了這樣自虐，她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
“所以呢，你打不打？”
“不打！”
簡直欺人太甚！
顧嬌嬌怒極，一張本就蒼白的臉都給氣得漲紅。
只是萬萬沒想到，她拒絕的利落，沙發上的少女就比她更狠更利落。
“送客。”
兩個字，不容拒絕。
傭人立刻上前，推着顧嬌嬌的輪椅就往外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