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江若影坐在車上,同行的還有蕭亦楓。
車抵達了醫院門口。
等了十幾分鍾,金素素推着同樣傷了腳坐輪椅的喬易年從醫院裏走了出來。
所有人全都坐上租來的商務車,司機一腳油門,朝着機場飛馳而去。
一路上,車內的氣氛很是詭異。
誰都沒有說話。
藝藝在這種氣氛中,坐立不安,就恨不得趕緊到機場,起碼在機場那麼多人的氛圍下,比現在的壓抑感覺要好得多。
其中最自在的人,唯有金素素。
她喝了一口水,自顧自和喬易年搭話:“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要是有的話,我們就改天回國,一切以你身體要緊。”
“沒事,醫生也說了,我傷得主要是腿,頭上的傷都還好,沒有昨天那樣難受。”喬易年淡笑着回道:“放心吧,我不會耽誤工作的。”
金素素噎了一下,其實她的關心只是關心,並不像他誤以爲的那樣,以爲她是怕他傷勢未愈而影響劇組拍攝進度。
但這話,她也不好解釋。
坐在最後一排的藝藝愣了一下,然後很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
喲,原來是自作多情。
但除了金素素以外,沒有人知道藝藝在笑什麼。
江若影全程看着窗外倒退的風景,安靜的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
蕭亦楓也沒說話。
氣氛再一次陷入死寂。
突然間,喬易年看着江若影同樣包紮受傷的腿,愣了一下問道:“江老師傷到的也是腿,這麼巧嗎?”
江若影這纔有一點反應,她扭過頭來看向喬易年,見他臉上浮現的訝異自然又真誠,便知道他連同在廣場上發生的一切全都不記得了。
那他看了嗎?
知道他的腿之所以中槍,是因爲當時在拼死保護她嗎?
江若影垂下眼眸,千言萬語涌到嘴邊,也只回了一句:“是啊,真巧。”
她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因爲她知道,網上的消息鋪天蓋地,喬易年不可能沒有看見。
只不過曾經的那份赤忱隨着現在的遺忘,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而已。
藝藝聽不下去,拳頭一握就道:“喬老師,你全都忘了不要緊,但總會想起來的。當時在那廣場上,你和若影姐一起,就連你之所以受傷都是爲了若影姐,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總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吧?”
“藝藝!”
江若影開口阻止,然而藝藝卻一鼓作氣,接着又道:“喬老師,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故意讓你誤會若影姐?可別是誰不安好心趁着你記憶損傷想趁虛而入吧!”
這番話,幾乎是明着在罵金素素。
金素素似笑非笑,倒也不急着爭辯。
反倒是喬易年主動開口解釋:“你想多了,網上的東西我都看了,虛虛實實我自己會分辨,用不着別人來告訴我。”
“喬老師你......”藝藝氣得臉都綠了,她完全沒想到喬易年一個平日裏看起來溫潤謙遜的人,竟然爲了金素素,不惜說這樣扎人心的話。
網上的東西虛虛實實,這話豈不是把曾經他對江若影的那份追求一同看做了虛的東西?
藝藝下意識看向江若影,只見江若影閉了閉眼,輕聲呵斥:“藝藝,不許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