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地上躺着的這三具屍體,就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洛罌收回鞋底的收縮刀,將扎進第一個歹徒後脊柱的匕首抽回。
拿匕首在歹徒的衣服上輕輕一擦,擦去匕首上沾染的紅血。
她這才擡步,向着去往五樓的樓梯走去。
從校門口那名武警身上捎來的手槍,被她插在腰帶上。
這玩意兒雖是消聲手槍,但任何消聲槍械,都會有或多或少的“嗤”響聲。
一個不甚,便有可能打草驚蛇。
故而它並不適合潛入殺人。
幾個跨步。
洛罌無聲的來到五樓,她背靠牆面,並沒有第一時間衝到五樓的教室裏。
人掩在暗處,若想隔着牆聽到牆對面的聲音,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耳朵貼在牆面,耳聽八方。
軍事重地,爲了訓練耳朵的靈敏能力,經常會讓士兵把耳朵貼在地面,探聽坦克駛來的方位。
洛罌什麼都沒做,只是將耳朵輕輕貼在牆面。
被歹徒挾持的初一(5)班,被挾持前,一整個班級的學生,都在上計算機課。
所以他們纔會來到實驗樓的五樓。
實驗樓一般晚上沒有人。
連校長、老師們的辦公室都隔着實驗樓遠遠的。
初一(5)班也是倒黴,早不上晚不上,剛好白天的計算機課,計算機老師和晚自習的主課老師換了課,讓學生們晚上到計算機教室上課。
那羣被警方追擊的歹徒也是正巧的,闖進學校。
還又這麼巧合的劫持了唯一一個待在實驗樓裏的班級。
這大概就是出門前沒看黃曆的下場。
迴歸現實。
洛罌附在牆面後,聽到距離她僅只有一間空教室之隔的計算機教室,傳來的響動。
“嗚嗚嗚,嗚嗚嗚......”
是有人在抽泣的聲音。
就像一隻處於驚慌中的小動物,不斷舔舐自己傷口發出來的哽咽聲。
哽咽聲裏,還夾雜着幾句粗狂男人的謾罵聲。
“雜種狗,沃日,那羣警察把周圍都操包了,老大,咱們怎麼退?”
“還能怎麼退?日尼瑪幣,給我守嚴實了,待會兒把這羣人質趕到天台,聯繫人給我們派一架直升機來!我們也只能坐直升機撤了。”
“老大英明。”
“英明你個麻痹,老四老六老八在樓道守着怎麼沒聲兒了,馬上給我去看看,別被那羣警察給解決了!”
“是是是。”
洛罌收回貼在牆上的耳朵,她不動聲色的從褲袋裏取出一個手帕,將它疊成正方形。
手帕是易雨桐體育課的時候塞到她褲袋裏的,當時只是讓她幫忙放一會兒。
後來就忘記拿回去了。
手帕裏也沒有乙醚等化學成分,不會使人當場昏迷。
它只是一塊普通手帕。
“啪嗒啪嗒啪嗒!”
計算機教室裏,聲音剛剛落下,就有人從計算機教室裏出來,並從走廊那邊往樓道這邊來。
腳步聲,逐漸逼近。
就在來人拐過一個彎道,進入樓梯口的時候。
洛罌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她手疾眼快,將手上的手帕猛捂在對方的嘴前。
來人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他的速度遠沒有洛罌快,被捂住嘴巴的同時,也看見樓梯中間倒着的三道屍體。
那是他們守樓道的三個兄弟!
他們居然......死了!?
唔!
男人瞪大了眼珠,剛想用力掙脫。
一陣刺痛感,席捲心臟之處。
男人低頭望去,一把匕首已經趁着他猶豫之際,插進他的心臟。
刀法又快又準,就像暗夜裏,殺人不眨眼的王牌殺手!
洛罌像丟垃圾一樣,將男人的屍體隨意丟到地上,離開樓梯臺階,來到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