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老人就是洛滿的父親。

    也就是洛罌的親外公。

    老人說話的時候,洛罌環顧一圈四周。

    見四周除老人外,還站着一位眼眶泛紅,手微慄顫抖着的老太太。

    老太太雙鬢也已經有了白髮,面部有經保養,但這些年來的愁容讓她現在顯得比實際年齡大許多。

    她在洛罌走進洛家的第一時間,就打望着朦朦朧朧的眼睛,推了推鼻樑上覆古的眼鏡框,朝洛罌看來。

    “爸媽,這是罌罌。”鄧治國朝後方的洛罌招招手。

    洛罌也沒有與他唱反調,她兩步上前。

    “這就是罌罌嗎?”沙啞又粗糙的老太聲音,洛老爺身旁的洛老太邁着腳步,朝洛罌靠近了些。

    “罌......罌罌啊?是罌罌嗎?是你這孩子回來了嗎?罌罌吶!”

    洛老太喊着,喚着,淚如雨下,她踉蹌着身軀,一把將洛罌抱入懷中。

    洛老爺爲人嚴肅,他和洛老太當年只生了洛滿一個女兒,洛滿與鄧治國也只留了洛罌一個孩子。

    如今洛滿逝世,兩老也沒生過其他孩子,一直期待着孫女洛罌能夠回來。

    現在願望成真,就連洛老爺都伸出手,褶皺的手上下顫抖顛簸了兩下,然後一把抹去眼角涔出的淚水。

    “孩子,我是你外婆啊,孩子,叫我一聲外婆,孩子......”

    緊緊的摟了一下洛罌,洛老太期盼的看着洛罌說。

    洛罌只是眼眸微微一動,她順了洛老太的話,喊:“外婆。”

    “欸!欸!外婆在呢!你這孩子這些年在外頭受苦了,治國都已經給我們說了!”洛老太又抹了幾把眼淚。

    除了洛老爺和洛老太外,周圍還站着洛家的許多親戚。

    但除了洛老爺和洛老太外,洛罌能感覺到這些洛家的親戚朝自己投來的不善眼神。

    “別哭了。”洛罌也不嫌老人家髒,她輕輕爲洛老太抹去眼角的淚水。

    “回家了,孩子回家了。”洛老太被洛罌這舉動弄的,又是一陣感動。

    這般感人肺腑場面,還沒有持續多久。

    就被一個站在旁邊有些不耐的親戚,一個啤酒肚,禿子頭,長相十分猥瑣的中年男打斷:

    “伯父,你這樣做會不會太草率了?這些年到咱們家來認親的,說自己是洛滿表妹女兒的女孩有多少你也不是不知道。

    “這女娃是不是真洛罌還不一定呢,我看先去做個DNA再斷吧!”

    態度非常不好,也因爲洛罌的到來,他顯得非常不開心。

    這是因爲洛家兩老,洛老爺和洛老太除了一個洛滿外就沒其他兒女了,而洛家碩大的家業,公司,這些年一直都由親朋好友幫忙掌管。

    現如今洛家後續無人,鄧治國作爲入贅女婿不被公司股東們認可。

    在這樣的情況下,洛家的親戚們產生了想要獨霸家業的心思。

    可問題來了,現在洛家的親孫女回來了,他們計劃了多年霸佔洛家公司的計謀,可能就要因爲這件事泡湯。

    這怎麼能?

    也算是典型的忘恩負義。

    當年的洛老爺有錢了,發家了,不忘帶動家裏的親朋好友一起賺錢。

    結果洛家後續無人,這些親朋好友們卻不滿足自己手頭上賺的這些錢,想要獨霸了洛老爺費盡心思創業出來的公司和財產。

    現在洛老爺意識到這些人的意圖已經晚了,他們都已經參與到公司,也擁有了公司的股份。

    趕也趕不走了。

    這會兒洛家公司裏到處都是他們的人脈,若洛罌不回來,洛家恐怕再撐不久就要落入這些人的手中。

    “胡鬧!胡說!胡鬧!是不是我自己的孫女我還能看不出來?”洛老爺聽了中年男的話,勃然大怒。

    “查什麼DNA?我洛老頭如果連自己的孫女都認不出來,還能掌公司這麼多年?還能當董事這麼久?

    “簡直胡鬧,這件事,不要再提!”

    說着,洛老爺大手一揮,氣呼呼的帶着洛罌和洛老太上樓。

    鄧治國看了中年男一眼,也與紫泠跟上。

    雖爲親戚,但這些親戚對真正的洛家人來說,已經走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眼看着洛老爺帶洛罌上樓,中年男的臉色“嗖”的陰戾下來。

    “家成,現在該怎麼辦?”中年男旁邊有個滿身肥肉的女人,惡狠狠的目送着洛罌上樓的背影,出聲道。

    洛家成,是中年男的名字。

    他是洛老爺兄弟的兒子,如今登堂入室,得到了從前沒有的財富,自然不肯因爲洛罌的歸來而鬆手。

    他拳頭一握,面對肥肉女人的問話,想起洛罌,毫不忌諱的說:

    “呵,那老頭和老太婆的孫女都回來了,還能怎麼辦?

    “不過只是一個從哪處犄角旮旯的鄉下來的鄉野女孩,土裏土氣的,能構成什麼威脅?

    “找個時間做掉她不就得了,或者你找幾個男的,輪了她,拍個視頻,讓她乖乖聽話,不就一個鄉下土貨,能蹦躂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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