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彌坶船長的話一落,現場先是一陣死寂的沉默。

    隨後。

    不知是誰先出聲:

    “屎的,你玩我們呢!”

    接着人羣炸開鍋。

    “什麼叫我們需要等待救援?”

    “在這裏沒有信號了嗎?”

    “老天,留在這裏我們遲早會因爲沒有食物而死掉的!我們會成爲野人!野人!不!”

    ......

    也有發出恐懼求救聲的:“不,我想離開!不!我想回家......”

    “哇!”

    四周吵鬧聲一片,分不清誰是誰的。

    無論史彌坶船長接下來說什麼,都沒有人聽。

    甚至有人拿起石頭,沙灘的細沙,狠狠地朝史彌坶船長砸去,且大聲辱罵着。

    大抵現場最冷靜的,便是洛罌和陸烆。

    兩人從事發到現在,連一點慌張還是害怕的情緒都沒有。

    更是相反,對洛罌來說,她與陸烆本便打算兩個人四處旅行。

    人在何地,只要她與他同在,都無區別。

    擡手,拿出手機。

    原先屬於手機信號的信號鍵上,正顯示着這樣的三個字:

    ‘無服務’。

    代表這座島是真的失去與外界聯繫的信號了。

    船長並未騙人。

    洛罌懶得再聽船上船下,人們的各色吵鬧,她反手握着陸烆的大掌,兩人順着海灘,吹着海風,在附近走了一圈。

    半小時後,才緩慢回到客輪附近。

    原先吵鬧的旅客們,也已經平復下來,像是已經接受一切現實。

    就算不接受又能怎麼辦?殺了誰都沒有辦法。

    有幾個啤酒肚,壯個子,長得人高馬大的中年男人,在周圍一羣哭哭啼啼的女人身旁,拍着啤酒肚,鬧鬧哄哄的要往無人島森林前進。

    “既來之則安之啊,荒島求生?嘿,這個我有經驗。

    “首先我們這麼多人,要先解決溫飽問題,我們幾個先去森林看看有沒有什麼野果,多摘點回來......”

    幾個中年男壯着膽就要往森林裏衝。

    洛罌路過幾人,她沉眸,淡淡落聲:

    “海灘附近有野獸腳印,這座無人島有猛獸。”

    少女只是淡然飄下一話,人便遠去。

    卻把幾個壯着膽想要衝進森林的中年男嚇得,全部止住腳步。

    甭管洛罌說的是真是假,在這種荒僻無人的無人島,夜晚的森冷,總會給人以冷冽的驚悚感。

    再往森林看去,那兒陰森森的,好像一頭張着巨大齒牙的猛獸,在等待獵物的落網。

    黑暗,森冷。

    幾個中年男都停住腳步,不敢再前。

    ......

    客輪還在,所以哪怕人們被困無人島,還是有一個能勉強入宿的地方。

    這一夜,洛罌是攬着陸烆結實的八塊腹肌,頭枕靠在他健碩身板上,睡覺的。

    洛罌睡的異常安穩。

    次日清晨,吵醒洛罌的,是一聲刺耳尖叫:

    “啊!!!”

    洛罌幾乎條件反射般,從牀上坐起。

    洛罌與陸烆兩人昨夜都未褪衣物,是爲防止突發情況來不及穿衣。

    而此刻。

    洛罌一個側身下牀,與陸烆雙雙不言,卻十分默契的往外走。

    離開客輪。

    天亮後的無人島,一眼望去,能縱觀視野內的半座小島。

    洛罌下船,就看見一大羣人都圍在一處,好似在懼怕着什麼,因而不敢靠近遠處那一方。

    人羣都露着膽顫與惶恐。

    “欸,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怎麼會這樣?”

    “那個人是被人暗殺的吧?”

    “到底是誰裝神弄鬼?”

    人羣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

    洛罌眯眼,正準備上前。

    已經很久沒和洛罌說過話的廖麗潔,帶着她的朋友攔住洛罌,出聲:

    “昨天晚上我們客輪裏有人被殺了,場面挺血腥的......”

    說着,廖麗潔的聲音有些微顫,她也是好心過來勸洛罌別過去,免得造成心理陰影:

    “真是太殘忍、太恐怖了,我剛剛看了一眼,現在還在害怕,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兇手可能還在我們大家中間......

    “大家都嚇壞了,你還是......不要過去看了。

    “免得看見死人,會成爲你一輩子的陰影,嚇得睡不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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