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在地上的簡浩成直起身,撐起雙腿,將上半身與手肘施加在腿部膝蓋上。
但他並未站起,而是發出一聲好笑的刺耳嗓音。
十分犀利,給人一種渾身雞皮疙瘩直立的錯覺。
洛罌完全不理會簡浩成的輕笑聲,她伸出指節纖細的五指,撩一把自己垂肩的黑長直髮,“所以最初,大家指認我是殺人兇手,只是巧合。”
“我會選擇離開客輪,卻也在你意料之外。”
“而你應該還有仇未報,於是便在今晚殺害了你要報復的幾人,將最後一人驅進森林,在此進行屠殺,你本決定,殺了最後一人,再將斧頭留在這裏。
“營造出殺人之人,是住在森林裏的我所爲。”
因而這件事的第一次,簡浩成只是碰巧不小心陷害到洛罌。
而第二次,也就是今晚,他是真的動了故意陷害洛罌的念頭。
陷害的原因,只是單純想找一個替死鬼。
至於船長史彌坶......
簡浩成在洛罌話落後,驀然低頭,沉寂三秒。
聚集到現場的人越來越多。
廖麗潔和許雅凡也來了。
簡浩成忽地勾起嘴角,笑的啼笑皆非,像是被拆穿後的放棄掙扎:“是,所有人都是我殺的。”
他承認了。
除了第一晚死的朱泥薈外,今天晚上他還殺了朱泥薈的五名保鏢。
如果要問簡浩成一個大男人,怎麼殺得死五名保鏢?
要知道他是法醫學出身的學生。
他只要隨便拿點化學成分的東西,就能悄無聲息的將五名保鏢弄死。
“什麼!?”
“人是他殺的?”
“噢不!那我們不是抓錯人了?”
人羣再看簡浩成,猶如躲避兇獸,開始惶恐的向後倒退。
如一盤散沙,四下散躲。
“但,那也是他們活該!”簡浩成雙拳狠狠握緊,發出一聲撕裂的狂吼。
“可是你殺就殺了,那個女人也是活該......”
廖麗潔說着,淚便滴答一聲滾落下來,“但你不應該誣陷、陷害別人啊!”
是的,若簡浩成沒有誣陷洛罌。
又或者說誣陷的是旁人,而不是洛罌。
洛罌也不會管今天的事,或許客輪上的人們永遠都猜不透真相。
簡浩成撐地跪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
“有錢人就了不起嗎?所以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爲?”
簡浩成看着衆人,也不知道是在發泄憤怒,還是向衆人講述他令人悲痛的遭遇:
“有些人表面看着光鮮亮麗,實際裏不知道有多骯髒!
“哈哈哈!哈哈,我爲什麼要殺人?爲什麼呢?爲什麼?
“我女朋友慧慧,一年前通過父親在一個酒會認識朱泥薈,慧慧長得那麼漂亮,那麼愛乾淨......可是呢......
“朱泥薈仗着自己爸爸是慧慧父親公司的老總,就要慧慧陪她玩,出入各種高檔聚會,蹦迪、酒吧。
“我一直都以爲,朱泥薈將慧慧當成真心朋友,她們是好朋友,可是呢?
“半年前,我的慧慧她跳樓自殺了......我不信,我不信她會忽然失去對生活的信心自殺。
“後來我纔在慧慧的日記本里發現......
“原來她和朱泥薈認識不久......朱泥薈就帶她出入聚會、蹦迪、酒吧,表面是朋友相處。
“實際上......她用慧慧爸爸威脅慧慧,逼慧慧出臺,逼她接待公司對外的高層,慧慧日記裏寫到......她寫到.......有一次朱泥薈脅迫她一晚上服侍十個男人啊?
“啊!啊!她該死!所以那個女人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