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軍官的,比任何圈外人都瞭解地下世界。
處於黑暗地帶的銷金窟,軍火和毒品,賭場和地下拳場,與地下世界的殺手通通掛鉤。
那些曾經他們打着爲人民,而拼命剷除的黑暗與惡勢力。
殺手,是曾經的他們認爲最骯髒污穢的職業,尤其是女殺手,她們幾乎沒有人權與自由。
她們不但要爲自己的生死奔波,還要常年遊走在黑暗的地下世界。
稍一個不慎,就可能沾上毒品,墜入絕望深淵的銷金窟。
任由人擺佈。
那也是鄧治國和周長官做了這麼多年軍官,一直在打壓的勢力!
他們曾爲那些墜入深淵的少女,感到惋惜,感到憐憫。
他們曾給遊走在世界黑暗地帶的人們,帶去光明。
鄧治國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打擊一輩子的地下世界,會報應到自己的閨女身上。
而能在這樣黑暗的地下世界,這樣的殺手圈裏,成長爲最頂尖的那人,成爲國際地下之王,鄧治國無法想象自己的女兒付出了多少!
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她曾經是否害怕到想要父母的懷抱?
她曾經是否絕望到喪失生存的動力?
她是否厭惡這滿是骯髒、污穢的世界?
而作爲父親的自己,卻不能護在她的面前,讓她獨自一人感受被恐懼支配的骯髒世界,最後經過比死還痛苦的漫長折磨。
站在了......看起來光鮮亮麗的世界巔峯!
他的女兒,他的罌罌!
她曾受過多少苦啊!
淚水,已經覆蓋鄧治國全臉。
這個心中有國,流血流汗都從不向外展露任何一點軟弱的大丈夫,流出了淚水。
“罌罌......我的女兒......”
從喉腔裏發出這六字的音,簡直耗費鄧治國的全部力氣。
此刻的他,內心比自己的肉身被肢解還要痛楚。
高高的半圓形臺上。
洛罌聽見臺下的動靜,但她沒有任何猶豫的,繼續往布蘭盧走去。
想到這裏。
洛罌揚起一個無數次與絕望中,爆發出潛力的嗜血淺笑。
那充滿殺伐的嗜血淺笑,落在紅翼眼底,紅翼面部都是一陣僵持的生硬。
蛇王這一個令人說不出味道的淺笑,她只在蛇王當年從屍體堆裏爬出來,單手握着一把匕首,站在由屍體堆成的小山峯那次,才見過!
“呵。”紅翼抱胸,忽地從鼻音裏吐出一個悶兒的音。
似笑非笑。
還帶一點親眼見證王者是如何從屍首堆裏爬至神之巔峯的莞爾。
紅翼才露一個莞爾。
洛罌已經從後腰毫不掩飾的抽出兩把左輪手槍,將小巧的槍從腰後取出,勾在指尖,是靈活莞爾的輕輕一轉。
就往布蘭盧衝去。
速度快如一道殘影。
“砰!砰!”
高高半圓形場地臺面的下方,一羣站在原地的人,包括肥肚子外國警官、年邁的老警官,還有成熟長官一羣人。
他們被嚇得失神那會兒,還止不住的將手指向高高半圓形場地。
一羣人大喊。
“殺了她!快殺了蛇王!蛇王是地下世界的王,殺了蛇王,我們就能回國際刑警部隊邀功了!快殺了她!”
“還有白狐組織的頭目,把他們一起殺死,這是一個好機會!”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掏出步槍與武器,對準高高半圓形場地上的洛罌一羣人。
“把他們全部都射擊,殺光!上面的那些人,全部!快!”
不知是誰一聲厲喝。
就在這羣人快要動手的當即。
“砰砰砰!”
三聲槍響,朝天發起。
鄧治國帶着他自己的隊伍與人,攔截在這羣人面前,他以一個老父親的堅決,與他們所有人抗衡,對峙着。
“誰敢動我女兒!
“今天誰敢動我女兒一根毫毛,我鄧治國就殺誰!有種,你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