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們想要過來,必須跟他們一樣經過先前那些關卡。
只不過哪怕如此,也不能浪費一點時間。
“走!”蔡鳳傑幾乎是在做一切的主導工作,只因他是長官。
所有人隨同蔡鳳傑,與洛罌一樣翻過電網。
像是電網、火網、泥潭、沼澤,途中佈置的陷阱層出不窮。
且有一些陷阱是人在鐵網下匍匐前進,子彈在頭頂“突突”狂飛。
人只要稍一不留神擡起腦袋,就會被子彈擊中,永遠無法離開這片領域。
順着前進的急行軍30公里路線,一羣人哪怕累到喫力,口乾舌燥,還是依舊咬緊牙關在未亮的清晨,穿梭於叢林,渡過淺灘河流,爬行在懸崖峭壁。
沒有人喊苦喊累。
尤其支撐秦億一羣人奮勇向前的,是他們前方始終奔跑着的那少女!
他們堂堂精戰特種兵,連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都不如?
這說出去像什麼?
自是鉚足勁兒拼命向前奔。
不知過了多久,後面跟上來的其他國家特種兵越來越少,但大多還在堅持。
因爲這可是賭上性命的訓練啊。
“馬上要到了。”看見東邊的地平線,一縷斜射的朝陽逐漸升起。
秦億抹了一把乾巴巴的嘴脣,他不僅看見晨起的太陽,還看見極遠的前方,臨近的終點。
“快!大家再加把勁兒!”柯孟陽揮了一把怎麼也揮不乾淨的狂汗,大喝。
一直奔跑在前方的洛罌,因爲忽然感覺到威脅,停下腳步。
“怎麼了?”秦億張張沒有水,乾巴巴到快要開裂的嘴脣,走上前問。
“嗤!嗤!”
空氣裏,流過兩抹消聲手槍的氣息。
洛罌眸眼一動,她正打算拽住秦億,避開兩枚子彈的掃射。
“危險!”
蔡鳳傑瞳孔一縮,他一個飛撲,按住洛罌和秦億的雙肩,將兩人推至一旁。
自己卻因沒有躲避到位,肩膀被一枚子彈擦傷。
蔡鳳傑這人,與洛罌的父親鄧治國有仇,且一直用言語對洛罌百般嘲諷。
他不算一個正直的人,在旁人眼裏更是小人。
可在狂人訓練中,他顧及的不是個人利益,而是集體。
“嘶。”
肩膀被擦傷,作爲一名優秀的精戰特種兵,蔡鳳傑還是第一時間站起,與其他特種兵一道警惕四周。
洛罌能輕鬆避開子彈,卻沒想過蔡鳳傑會忽然冒出來,救下她與秦億。
固然人心最難測,理應站在他的角度,他應該恨不得自己出事。
此事爲洛罌意料外。
但她並未多想,協同警惕四周。
“嘩嘩譁!”
忽地,能夠前進的前方道路,一串黑衣蒙面人,扛着XM214重機槍,以火力封鎖的姿勢,抵好防禦盾,高架重機槍,槍口對準衆人,把所有人攔住!
封鎖在一個點!
“轟隆隆——”
這還不算,自前方驅使來一輛又一輛裝甲戰鬥車——坦克!
十幾輛坦克的炮火筒,齊齊對向圈內前方的洛罌一羣人,將其逼入絕境之地!
能看出來,這羣黑衣蒙面人與先前自起點處追趕而來的那批,不是同一羣人。
他們早在終點處等待!
火力封鎖,即是以火力嚴密封閉某一區域或目標的作戰行動。
身無武器,被敵方火力封鎖,只有等死的份!
對此,在場所有特種兵的臉色都陡然大變!
“靠!坦克?玩的也太大了吧!這是不給我們一點活路啊!”人羣裏,傳來一聲驚喝。
衆人神情緊繃。
手無寸鐵,與十幾輛裝甲坦克硬碰硬,無名教官是要他們所有人死啊!
困身於此,徒手面對敵方十幾輛坦克,現場誰還能與其抗衡!?
沒有,這是死局!
人羣中,唯有洛罌,眉角上揚,非但未露出惶恐之色,反而被嗜血與殺戮,喚醒潛藏於靈魂最深處的殺伐本性。
吶吶吶,已經多久沒遇過能讓她血液與細胞沸騰,認真對待的戰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