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雨桐雙肩猛地一陣寒顫,看見被匕首傷去,已是血肉模糊,雖然上了藥,還是有點起泡泡的紅腫。

    皮肉就像被什麼利器切分開,好似一塊平整的陸地硬是被分割成兩塊的手掌。

    易雨桐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哆嗦。

    原先哽咽的聲音,這下換成淚滴直接從雙眼滾落下來,一下染滿半張臉:

    “小罌......”

    “這得......得多疼......多疼啊......”

    她好幾下都沒喘出一口氣。

    洛罌卻在易雨桐和站着四五米遠的伍錦悅全身顫慄當即,兩三下把繃帶纏繞回去。

    自己給自己纏繞繃帶的模樣,順暢自如。

    洛罌從不屑得到任何人的憐憫,如果只是靠憐憫而得到伍錦悅的原諒。

    這種事,在她的世界裏,不會發生。

    給易雨桐輕輕擦去雙頰邊滴落的淚水,洛罌的聲音尤爲柔和:

    “別哭了,我還活的好好的。”

    在洛罌的世界裏,只有生與死。

    對她來說,只要人還活着,就不是一件值得感傷的事。

    她是不會說話,不會說動聽的話,但易雨桐抽噎好幾下,才堪堪止住淚水。

    伍錦悅好歹是個職業女性,看見洛罌手掌裏的刺目傷口後,她頭一回,有了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覺。

    直覺讓她感受到,自己彷彿做了一件天理難容的事。

    她慌慌張張地跑開。

    “阿姨?”與自己朋友交談着的劉妍彤,看見伍錦悅往廁所跑去的背影,她輕輕一喚。

    得不到任何響應。

    “阿姨這是怎麼了?”

    站在劉妍彤隔壁的男生,等伍錦悅跑開後,戲謔一聲,“急的吧,這是趕着上廁所呢?膀胱都要炸了吧,哈哈。”

    “艾善你別給我亂說話,再胡說你就回去吧!別跟我們一起爬山了!”

    劉妍彤剜男生一眼,有些小生氣。

    “唉,別別,我這不是開玩笑呢嗎,哈哈!”名叫艾善的男生擺擺手。

    凌子軒剛從廁所裏出來,就看見伍錦悅繞過他,跑進廁所。

    他撓撓頭,見伍錦悅沒看見他,也不自討沒趣了,先回去找洛罌和易雨桐。

    ......

    等伍錦悅調整好心態從廁所出來,衆人已經準備完畢,打算出發上山。

    東先鋒這一座山脈,坐落於1000米的海拔上,是附近一帶最高的山脈,來到這裏旅遊的遊客,大多都是奔着東先鋒爬山來的。

    且在東先鋒的山頂,還有很多家旅店可以食宿,周圍還有一些公認參觀的景點,以及一些奇山妙石,能給旅客們拍照和遊玩。

    從山腳爬上東先鋒的山脈,這裏沒有供給汽車通行的山道,所以全憑步行。

    “阿姨聽說啊,東先鋒上頭的旅店,都是用原始木頭砍伐建造,山上的住宿所和旅店空調、傢俱等。

    “還有一些日常生活所具備的物件,都是住在山上的人一點一點搬運上去的。

    “今晚大家就去山裏頭住一宿,體會一下大山的感覺。”

    伍錦悅說。

    一路上山的路,洛罌總感覺伍錦悅對自己的目光與舉動,沒有那麼針對了。

    同最初開始,放緩許多。

    但她知道,伍錦悅依舊還是沒有同意她和易雨桐繼續交往。

    畢竟,伍錦悅是一名母親,她的愛都是準備在孩子身上,而非旁人。

    方纔那男生艾善,趁着這個緊要關頭,擼了擼碎碎的短髮,插嘴說:

    “我也老早想到東先鋒山上看看了,我老爸說東先鋒的山上還駐紮着軍隊。

    “白天和夜裏都有部隊裏的人帶着兵頂着天操練呢。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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