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二十幾年的獨往人生中,除爲他戴上面罩的那人,他身邊沒有一個值得信賴的手下。
他可以爲達目的,毫不猶豫的將身邊同伴當做犧牲品,隨時爲利益而反叛。
這樣的一個人,習慣了獨來獨往,冷酷、自私,是種在他心底裏的初芽,幾乎不會改變。
然。
曾經的他可以因爲一句話,將任何人背棄殺死,包括生養他的親生父母,那對從未做過對不起他之事的可憐人......
今日的他,卻在對洛星說出一貫自私冷漠的話後,心生後悔之意?
渙野抓了抓額前的精短碎髮,鬆手,轉身背對洛星。
不再語。
洛星被渙野說的話一傷,瞪着又大又靈動的眼睛,眨巴幾下。
聽完他說的話,洛星心裏是有一陣難過的,不過渙野的回答,也在她意料之中。
神女大人曾經跟她說過這樣一句話,“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在地下世界生存長大的人,他們大多患有心靈上的缺陷,精神性的不尋常。
“你所聽見的言語傷害,對他們而言,是常態。”
而像洛罌和陸烆,他們也有普通人壓根無法理解的心靈缺陷與精神性的不尋常。
只不過,過於強大的人,能將自己僞裝的猶如正常人。
譬如殺手蛇王與女學生,兩者區別。
一名普通的女學生,再怎麼受人欺負,也不會萌生殺人的心。
而在洛罌的世界裏,若有人欺她,將對方殺死,則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亦如渙野,他無法一下改變自己對洛星的態度,他向來殘酷自私,換成別人,擒住對方下頜的手,已經摺斷對方脖頸。
洛星不能體會渙野的情緒,那是身處於兩個世界的人,無法橫跨的橋樑。
如同兩個不同國家的男女相愛,由於國與國之間的差異,很難了解對方。
洛星是有些生氣,但她遲早要從渙野身上,把她的氣撒回來!
“哼!”膽小如她,洛星朝渙野哼唧一聲,撇頭轉身。
接下來整整一個月沒有理他。
......
邵誠是真心實意的引薦,洛罌想在真正兵刃相見的戰場上,找到被一國僱傭的僱傭兵翟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牽連到戰場,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一家濃度奶茶店,邵誠約了自己口中那位即將前往伊拉克戰場的親戚,在這裏與洛罌碰面。
滿滿飄逸着奶茶幽香的店裏,一位扎着流行又好看的雙馬尾辮,看起來只有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坐在洛罌對面。
“小姑,這是我朋友的朋友洛罌,洛罌,這位是我小姑,她就是這次即將前往伊拉克的戰地記者,你們可以互相瞭解一下。”
邵誠在兩人中間牽了引線。
他確實如易雨桐說的那樣,是一位溫柔到細膩的學長。
邵誠的小姑名叫邵思語,是個外表保養的不錯,看打扮也嫩的女人。
她在洛罌身上掃視好幾圈,臉上幾次掠過驚訝,最後化爲言語,似乎想用死亡逼得洛罌打消這個恐怖想法:
“小姑娘,你確定好了?
“上戰場,那可不是兒戲,也不是你們歷史課本上輕描淡寫的文字描寫,可能明天你去了,你就會死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