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歲的小妹妹,上過戰場?
是到戰場上,親眼目睹過呢......
還是真正的上過戰場?
博藝南三人不知道,但他們聽見洛罌的說話聲,都猛地一咋舌。
“什、什......什麼?你說......你上過戰場!?”發出驚呼的,不是後來的博藝南、嚴猛,而是邵思語。
“所以這根本不是你第一次去戰場,難怪我之前說上戰場你可能會死你也完全不害怕......”
邵思語一邊言聲,一邊沉默問說,“呃,你怎麼沒早說?”
聽洛罌再道:“你沒問。”
好吧,好像是這麼回事。
博藝南和嚴猛兩人,與邵思語一樣蹬蹬眼珠,乾脆直接閉上嘴,什麼話都不再說,好似這樣尷尬就能過去。
不過說到底,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妹妹說自己上過戰場,總歸是偶爾有機會,見過戰場的慘局。
絕對不可能是自行以士兵之類的身份,在戰場,上陣過。
十幾歲的花樣年紀,那不可能。
從老撾前往伊拉克的路上,三人很少再說話,他們不說話,洛罌也落得悠閒自得。
接下來的幾天,一連穿過五六個國家,纔到伊拉克的邊境地帶。
因爲皆是亞洲國家,從Z國前往伊拉克,它不像由Z國前往M國一樣,需要橫跨太平洋,只能藉助飛機或船兩樣交通工具。
“轟轟轟——”
一到伊拉克的國土地區,遠處傳來的震響鬧得四處地動山搖,這輛防彈吉普車也在抖動中,不停歇的向前行駛。
一望無際的荒野,徒留戰爭過後的荒蕪。
在戰爭國度,人們幾乎看不見一絲草木,連一點樹根和樹皮都被平民扒了當作最後的救命稻草,啃食殆盡。
邵思語沉默足足十分鐘,她搖下車窗,打開掛在脖頸前方的130萬像素攝像機,對着荒蕪中,不遠處唯一傲然挺立的新生小草,按下快門。
“如果你沒法阻止戰爭,那就把戰爭的真相告訴全世界。”
背後,響起洛罌懶懶的說話聲,“你們戰地記者的格言,我挺喜歡。”
邵思語手中動作一頓,轉過身來。
起初見到洛罌,是侄子邵誠的介紹,她原以爲洛罌跟普通的女生一樣,聽到上戰場會死,就立即會害怕到放棄。
沒想到......
她還懂得許多。
“我像個士兵,但重要的區別是,我沒有槍。”邵思語朝洛罌笑笑,“我最喜歡的格言,是上世紀戰地記者彼得·阿內特說過的一句話。
“將戰爭的殘酷記錄下來,告訴全世界,是我們戰地記者應盡的職責,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做彼得·阿內特那樣優秀的人。”
洛罌將左腿壓至右腿上方,微微抿脣,對邵思語回眸一笑,“你會的。”
坐在防彈吉普車正駕駛位開車的博藝南,一直緊繃着心緒,畢竟步入戰場範圍,隨時都會有轟炸機出現在上空掃蕩。
戰地記者僅屬於一方,與軍方戰地軍醫一樣活躍在戰場上,到達營地前,卻是交戰兩方的人都不會顧及他們的生死。
戰地記者曾經被確定爲世界上第四種最危險的職業,博藝南的顧慮也是有緣由的,一直到他踩了剎車,轉頭對洛罌三人驚喜地說:
“到了,我們到巴寮臺戰鬥部隊最高指揮部的所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