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的溪水嘩嘩作響,原本空寂的樹林不知從何時起,竟多了清脆的鳥鳴。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離趙長青越來越近。
“趙長青。”
本以飛到來人身後的的天龍劍瞬間掉落在地,趙長青呆呆的躺在原地,像是傻了一般,他想去看,又不敢扭頭。
“趙長青,大姐來了,還不接駕,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每當午夜夢迴都能聽見,如今真的聽見了,趙長青卻感到很夢幻。他慢慢扭過頭,兩個人四目相對,來人眼泛淚花,卻笑得燦爛明媚,趙長青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飛奔過去,將她緊緊摟入懷中。
“容兒。”
他久久不肯鬆手,只怕稍一鬆手,眼前的人就又消失不見。他憧憬過無數次現在的場景,沒想到老天開眼,竟然真的讓它成真了。
“趙長青,你想勒死我嗎?”
趙長青將她抱起,興奮的轉了三圈,纔將她放下。
“容兒,是我的容兒。”
李玉容揪住趙長青的耳朵,問道:“你的?誰是誰的?”
“你的,你的,我是你的。”趙長青齜牙咧嘴,好不滑稽。
李玉容一指躺在地上的幻影,氣憤道:“我都成了你的玩偶了。”其實心裏像喝了蜜一樣甜,“他沒有忘記我,他最愛的還是我。”
趙長青收回魂力,幻影消散,兩個人躺到地上,趙長青輕輕將她摟入懷中。
“容兒,你竟然活着,我現在還覺得很不真實。”趙長青擡頭望着天道。
李玉容含情脈脈的看着他,道:“你還記得當初你絕情的將我丟在客棧的牀上獨自傷心嗎?”
趙長青轉過頭深情的看着她,眼裏滿是歉意,道:“對不起,當時我...”
他還沒有說完,李玉容就捂住他的嘴道:“事情已經過去了。當時你把一塊玉佩留給我了,還記得吧?”
“嗯。”
“這塊玉佩是冥族至寶收魂玉,當初我爲救你而遭到你的元力反噬,本以爲必死無疑,魂魄卻進入了這塊玉佩之中,玉佩上刻有一個小型傳送陣,將我傳到了一個地方。在這個地方,我看見了某人小時候穿的小紅肚兜,還見到了和藹可親的瑤姨,在瑤姨的幫助下,我學會了靈魂奪舍之法,後來就利用靈魂奪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並用瑤姨給我的妙藥治好了身上的傷勢。”
趙長青看着她,深情的吻了下去,兩個人似乎都想將對方融化,久久才曾分開。
“容兒,魂境這麼大,你怎麼找到我的?”
“不告訴你。”
女人的直覺很可怕,當李玉容長時間的駐足在安全區的生魂花前時,上官嫣然就認定,李玉容一定有辦法找到趙長青。當四人商量好分四個方向去尋找趙長青後,上官嫣然卻一直跟在李玉容的身後。她看到一個又一個的人無聲無息的倒在了李玉容面前,更看到了兩人見面時的甜蜜和現在如膠似漆的一幕,淚水不自覺的在她的眼眶裏打轉,匯聚成線,沿着臉頰慢慢滑落。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餘的,不應該存在的人。
“我不在的一年裏,是不是又勾搭了一堆小姑娘?”李玉容質問道,一副看透他的表情。
趙長青大呼冤枉,直道:“沒有,一個都沒有。”
“哼!真的沒有?就算有,也懶得跟你計較。我現在住在中州城悅來客棧,速度來接駕,否則大刑伺候。”
趙長青假聲道:“臣妾遵旨。”
八方客棧內,趙長青火急火燎的找到小黑,也就是夥計杜純,詢問悅來客棧在什麼地方,並告訴他自己要離開了,問他是不是跟自己走。
小黑這個名字是趙長青臨時起意給他起的,只因爲杜純比較黑,叫起來更顯親切。但怎麼聽,這種名字都像是給寵物起的,杜純卻欣然接受了。
趙長青離開了八方客棧,還順帶拐走了一個端茶倒水的僕人杜純。
“公子,這就是悅來客棧了,中州最大的客棧。”
“確實豪華。”
趙長青率先走了進去,杜純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