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抱着一把長劍立於鄭家的客廳,微閉雙眼。他不坐,鄭家無一人敢坐,全都陪同他站着,就連鄭家家主鄭鈞也站在他的下首,如此看上去,趙青反而更像這裏的主人。
鄭鈞恭敬道:“青哥,你怎麼回來了。”
趙青閉着眼道:“趙天元被寒元功所傷,趙家讓我來查。我聽說之前鄭家一直沒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所以過來問問,鄭鈞你可有什麼要向我說的?”
“青哥,之前鄭家確實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不過現在,已經查出一些蛛絲馬跡。鄭琿自趙天元受傷後就一直消失不見,鄭家找了他好久卻一直沒找到,他具備將趙天元傷成那樣的能力,這件事一定與他有關。”
趙青不屑道:“鄭琿?他有將趙天元傷成那樣的能力卻沒有傷趙天元的能力。”
“鄭家也這樣認爲,不過有鄭家人在南部邊境見到鄭琿蹤跡,而且是在趙天元被傷幾日後,所以鄭家推斷,鄭琿已經死了,傷趙天元的是邪教的無影尊者。”
“邪教自稱聖教,在邊境橫行,老巢異常隱祕,我尋找多年,也不過搗毀了幾個小住點,你說此事是無影尊者所做,可有證據。”
“相信青哥也知道無影尊者的能力,他能綁架別人神魂,佔據他人肉身,傳言他用過的肉身都不會銷燬,而是在教內展示,我們只要找到邪教所在之地,或許就能查出真相。”
“鄭鈞,你已經是大家族的家主了,說話怎麼還不過過腦子,邪教的總壇是那麼好找的嗎?”
“青哥說的是,但鄭家會竭盡全力,查出傷害趙天元的真兇,還鄭家清白,而且此事已經小有眉目。”
“什麼眉目?”
“邪教之人在鎮山郡活動頻繁,似在謀劃什麼大事。對了,青哥,你的侄子趙長青現在也在黑水城調查此事。”
“長青?”趙青回憶起當年的一幕,大哥狠心將還在懷裏啼哭的嬰孩送到天元,大嫂悲痛欲絕。他親眼目睹孫瑤跟了過去,獨自留在天元照顧這個孩子。
趙青這才睜開了眼,道:“鄭鈞,我還有事,先走了。”眨眼間,趙青消失不見,落荒而逃。
鄭鈞臉上略有笑意,這時,一個女人走了進來道:“哥,趙青呢?”
“跑了。”
“哼,又跑,早晚有一天我鄭佩佩會逮到你。”
趙青年輕時很風流,所以有浪子的稱呼。鄭佩佩當時和他有過一段,可自從趙青見到孫瑤後,就將她甩在了一邊。
也是從那時起,趙青和趙天元開始不合,但在這之前,他們兩兄弟的關係在趙家卻是最好的。
孫瑤死心塌地的喜歡趙天元,趙天元卻娶了鍾家的鐘欣月。趙青本以爲自己的機會來了,可沒想到孫瑤的心依然未曾改變,而且還在之後答應趙天元的請求,去天元照顧鍾欣月的孩子。趙青一氣之下奔赴邊境,再也沒有回過趙家。
趙長青這兩日修神養魂一直住在客棧,把他悶壞了,恢復的差不多之後就跑到市井裏閒逛。他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一個抱着長劍的灰衫人眼中。灰衫人笑着自言自語道:“和他爹不像,倒是和我挺像。”
長衫飄飄,御劍而去。趙長青還在和人砍價:“老闆,這株彩蝶品相也不好,你看全是褐色的斑點,跟爛了葉似的,你再便宜點兒。”
“去去去,不要打擾我做生意,不知道褐斑越多,彩蝶越值錢嗎。”
“受教了,受教了,老闆果然見多識廣。這樣,你少給我便宜點兒,便宜個五十元石,我買了,怎麼樣?我是真心想買它。”
眼看老闆就要答應,突然闖進來一個聲音:“不用便宜,這株彩蝶,我要了。”
老闆見到來人,恭敬道:“鄭公子,哪陣風把您吹來了,不用買,您能看上是我的榮幸,送您了。”
“趙公子,落魄到買株彩蝶也要講價了嗎?鄭虎,付雙倍錢給這位老闆。”
趙長青罵道:“我講不講價關你屁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