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滿臉擔憂,皇后是祕法養了兩年多的鬼魅,給她化解怨氣,本就不易,況且,藍世塵身體本就虛弱。
還有那個陣法,他們都沒有任何辦法,不得不靠藍世塵破陣,最後又打開了冥界之門。
二人扶着藍世塵,不知他身份是什,既然是魔尊吩咐,該也是魔界哪位至尊,可嘆這人間反噬,越強者反噬越重。
藍世塵穩定心神,站穩腳,冷聲道:
“無事!”
又問:
“冥界那邊可有異動?”
兩人道:
“沒有,那些魂魄正好趕上鬼門大開,直接進了輪迴道,出奇的順利。”
說完見藍世塵嘴角又滲出血跡,擔憂道:
“我們回去?”
藍世塵:
“回將軍府!”
二人無奈,只得攙着藍世塵,向將軍府而去。
李沐陽與那孩子兩人,將剛剛替藍世塵送自己的兩人控制,這許久,隔着街道,聽了半天,卻並沒聽到什麼有用的話,只得問他們二人道:
“你們將軍到底怎麼了?”
“將軍?”二人蒙了一瞬。
李沐陽察覺,改口道:
“藍世塵爲什麼受傷?”
該不是那日救自己造成的舊傷還沒好吧?
二人立馬會意,一人道:
“應該無礙,要真有事,你一凡人也幫不上什麼忙!”
月色下,李沐陽臉色暗沉,手下力道加重,還真是被藍世塵的那張嘴給影響了,這人,和他一個德性。繼續問:
“那你們說說,藍世塵到底是何方神聖?他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吐血?在宮裏的時候,是在等誰呢?”
二人對視,只道:
“就那個什麼陣,他破的。”
李沐陽皺眉,顯然不滿意他的答案。
“那些鬼魂的戾氣,是他化掉的。”
另一個搶先道:
“還有,那個皇后,半人半屍,也是他淨化的。”
李沐陽撓了撓腦袋,這都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他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爲什麼他做的這些事,自己都不知道呢?
那二人像是看出了李沐陽的困惑,一人道:
“李姑娘,你就是一平常人,你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別太過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東西啊,眼睛也看不到。”
“哼,可是聽得到!”
李沐陽一把丟開那人,也不搭理他們,直接離開。
“你聽得到了什麼?”
二人又趕了上來。
“聽得到你們不是凡人,聽得到你們對我不滿意。不是,你們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要真不樂意跟我這無名之輩,去告訴藍世塵啊,兩大男人,在我跟前唧唧歪歪,不覺得臊得慌?”
兩位幾百年來,也算是受衆人追捧,就這樣被李沐陽數落的無地自容,最重要的是,還無法反駁,心呼:
造孽!
李沐陽離開,他們不得不快步跟上。
二人也是拿不準李沐陽是否知道他們的身份,作爲奉命保護她的人,自然不能與她動手,在她出手時,就順勢而爲,做出了被她挾制的模樣,沒想到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全看出來了。
如此一來,倒是有些許尷尬。
那兩男子自覺保持幾步距離跟隨,小孩則一路耷拉着腦袋,很是聽話,李沐陽看着他,蹲下,將他嘴角血跡擦掉,摸了摸他的頭:
“他打你,是因爲你傷了我?”
小孩將頭埋得更低。
李沐陽無奈嘆息,想來,藍世塵生氣,是因爲他貿然讓自己使血契,打開冥界之門?
他剛剛動手也是真的要他長記性?
李沐陽相信,即便小孩不出現,藍世塵也能將那些魂魄送走。
他已經提前到過宮裏,也就有法子解決這一切。
只不過,他會用什麼法子?
結果會怎麼?
他會怎麼樣?
他...會傷的比現在要重吧?
藍世塵,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你願意做到如此程度?
李沐陽又摸了摸小孩腦袋,道:
“無需自責,你做得很好!”
次日一早,黎明的曙光照進房間,李沐陽便迫不及待地抹了抹臉,就直奔摩晨院子。
李沐陽想要小心翼翼地避開衆人,卻連個人影都沒發現,大概是母親將內院的僕人全部撤了。
摩晨端坐於院中,背對門口。
“摩晨爺爺,起這麼早啊?”
李沐陽三兩步蹦上前去,笑得燦爛,聲音甜美。
摩晨剛喝到嘴裏的一口茶,盡數噴了出來。
“你···你別亂喊。”
李沐陽癟着嘴,又不是沒叫過,弄得好像他喫虧了似的。
見摩晨再次背對自己,李沐陽便主動上前,替他捶背,也不客套道:
“我有件事兒沒告訴你。”
李沐陽準備吊摩晨胃口,本以爲他會迫不及待地發問,卻見他一副老生入定的狀態,根本不接招,李沐陽懶得賣關子,憋不住道:
“昨夜我與藍世塵去了趟宮裏。”
摩晨並無反應。
李沐陽繼續:
“宮裏的事八九不離十是皇帝搞出來的,現如今,皇后也死了,國師也死了,宮裏亂七八糟,不過,藍世塵應該能解決個差不多。”
摩晨鼻孔裏發出一聲:
“嗯!”
李沐陽發覺不對勁,這些事,他不會都知道吧?
那他怎麼知道的?
知道不能把他和常人相較,心裏卻還是吐槽:
都是些什麼人啊,昨夜進宮的明明只有自己和藍世塵。
李沐陽有求於人,繼續:
“藍世塵覺得,這事兒極大可能是背後還有人,也可能就是衝着我來的,所以,你老,能不能幫幫忙?”
摩晨稀鬆的眉毛皺了皺,問:
“藍世塵這麼告訴你的?”
李沐陽堅定地點點頭,又道:
“這個不是最重要的,摩大師...”
摩晨第一次被李沐陽如此稱呼,稍微有點不習慣,李沐陽卻絲毫沒有察覺,繼續道:
“昨天忘了給你說了,那日,荊廣碩在我身上種了顆種子,叫鎖魂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