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陽心口開始撕裂,雙拳緊握,雙眼緊閉,渾身血液開始翻滾,“藍世塵!”
手臂與額頭的青筋突然暴起,聲音落下,也生生掙脫了陸冥的手臂。
李沐陽的撕咬陸冥可以無動於衷,可這一瞬間,她渾身成了可以將他煉化的烈火。
李沐陽向藍世塵而去,正在此時,頭頂白光乍現,一衆人出出現在衆人眼前,陸冥被迫留在高處。
“冥王,好久不見!”
爲首那人對着陸冥輕笑。
陸冥臉色微變,見那人身後數人,終究只是冷着臉色,並未開口。
爲首那人瞥過周遭,無動於衷,繼續輕笑道: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翠紅樓了竟然迎來了雪狼、靈狐這樣的靈獸,怎麼?是覺得這天地間還不夠廣闊?還是外面生活太過乏味?難道,是跑這裏尋歡作樂來了?”
周圍是死寂一般的安靜,不是被施法了,實在是此人身後一行人,通身殺氣,比這烈焰更甚。
那人像是與爭鬥中的二人是老相識,懸在他們上空,冷笑不止,言語裏莫不嘲諷。
“啊!”
一聲怒吼,被壓制的藍色火焰再次升騰,他們倆像是不覺疲累,整個樓層,已經面目全非。
“愚不可及!”
那人臉色霎時變化,李沐陽聞到淡淡的香味。
一邊扶着藍世塵,檢查他傷勢,一邊看到那孩子還有那古怪人,此時正搖搖晃晃,像是喝醉酒一般,而無論是紅色、還是藍色的火焰,都在快速熄滅。
不一會兒,他們二人就倒地不起。
在這之前,所有人料想的覆滅的畫面,並未出現,眼前這位一身青衣,舉手投足間,就化解了他們的戰鬥。
“你也是真的廢,連雪狼都治不了,以後別告訴別人你認識我,丟不起這個人。”
晉文剛剛被趕來的晉武救起,擡頭見魔界大佬瓊宇魔使被請來,即刻知曉自己完蛋,心口透風,直直跪倒:
“還請瓊宇殿下治罪!”
“罷了罷了,你自己去領罪,我懶得理你!”
瓊宇招招手,應該是嫌麻煩。他對着陸冥道:
“冥王,如今你可是能出冥界了?”
陸冥冷着臉,並不說話,可李沐陽知道,他是冥王,實打實的冥王。
如今,這青衣男子,能叫他喫癟,定不是等閒之輩。
瓊宇見他不說話,從虛空而下,在距離倒在地上兩人一丈高的地方停駐,“雪狼是你養的?在我翠紅樓白喫白喝一千多年了,你不會是現在纔想起來吧?”
陸冥臉色更加陰沉。
一千年來,他在到處尋找雪狼的下落,皆是音訊全無。
近日,他偶然在一鬼差身上察覺雪狼的氣息,嚴刑之下,他才說出出處,並說出了今日狼羣賽事。
雖說千年未見,他也在看到他的瞬間,便察覺了他的氣息。
本來以爲,雪狼靈氣微弱,是因爲被此地高手壓制,沒想到···
“本王的坐騎,供你等在此戲耍,你還敢說出這些話來?”
瓊宇用藥,在一千年前,就已經出神入化了,今時今日,該不會停留在以往的水平。
“呵····”
瓊宇輕笑。
“你的坐騎,這雪狼作爲你冥王的坐騎,這多年來,竟甘心淪爲我翠紅樓的玩物,冥王,看來冥界在你的治理下,要不是禁制加身,連這頭狼都待不住啊!”
隨瓊宇而來的衆人笑出聲,陸冥臉色漲紅,一時間,身後顯現無數鬼魅。
“瓊宇,你別欺人太甚!”
“我說的不對嗎?你這坐騎,可是自願分成了五體,爲了能逃脫你的追查,也是煞費苦心了。”
瓊宇依舊輕飄飄道,對他身後出現的鬼魅眼神都不給。
只是,僅僅是這樣,瓊宇覺得還是不夠。
既然自己出了魔界,哪能只找冥王的不痛快呢?
瓊宇看向李沐陽與藍世塵。
“沐陽,今日這事,可是你挑起的。”瓊宇一副你要怎麼辦的樣子。
李沐陽沒空想他怎麼認識自己,只關注藍世塵,繼續爲他輸送靈力,頭也不擡,反問:
“與我何干?”
瓊宇搖頭,對她的反應不滿。
“你啊!這頭蠢狼當年可就是因爲你才從冥界出逃的,今日,又是毀了五體,重新合體。這要不是見到了你,能如此激動?你讓我翠紅樓···讓翠紅樓,我們這麼多人的心血,毀於一旦,你難道不想負責?”
李沐陽愣住,原來,這頭他口中的雪狼,也與自己相關?
“還有這隻狐狸,不也是爲了你,才令本就風雨飄搖的翠紅樓,雪上加霜?”
晉文晉武擠眉弄眼半天,瓊宇殿下毫無反應。
害怕他一口氣將所有事和盤托出,晉武只能在傳音陣裏祈求:
“瓊宇殿下,求求你,網開一面,今日若不是你出面,那是要出大事,我也是沒辦法才請你出山。我錯了,要不,你懲處我吧?你要再說下去,你可能會失去我,魔尊真的會廢了我!”
“瓊宇殿下,你知道,魔尊對她有多重視,我們真的會死!”晉文也焦急道。
李沐陽剛進了這裏,晉武隨後就給晉文打了招呼。
二人本也沒多想,卻在中途殺出了雪狼,又有冥王在側,自知無力抵禦,晉武才留晉文在此拖住他們,自己趕去魔界求救。
如今若是他再說下去,李沐陽知曉了全部,那後果可不是他二人可以承擔的,不免開始求饒。
李沐陽只看了一眼倒地的孩子,原來,他是靈狐。
此時,藍世塵已經氣息平穩,他伸手製止李沐陽繼續爲自己注入靈力。
李沐陽扶着他,起身,卻聽他道,“不關她的事!”
李沐陽被藍世塵這一句底氣十足的話噎住,他是對瓊宇說。
可按照瓊宇的說法,是關自己的事吧?
藍世塵這麼說,李沐陽自然不做聲。
藍世塵牽着她,對着瓊宇道:
“不是沐兒讓他合體的,喚醒那頭狼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