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火焰,更是蜷縮在了一角。
幾人有樣學樣。
“咚!咚!咚!”
不一會兒,傀儡已經被滅了一半。
那些老汚似乎也是頗有靈性,見傀儡們紛紛落地,化爲塵土,竟也畏懼後退。
此時幾人將目光同時匯聚在中間被圍的那人身上,不用說,他是這衆多影子的肉身本體,其餘的,皆是泥土所化。
榮立起先不想對那熟悉的身影動手,卻在吃了幾次虧,險些喪命後清醒了過來。
與李沐陽他們站在一邊不說,在聽到李沐陽的提示後,更是身先士卒。
“父親,你不記得我了嗎?”
對峙時,榮立再次扯着嗓子喊,不過此時,他顯然已經多了幾分理智,他知道,眼前這些人,早已經不是他的父親。
而自打地面開裂,出現的這些人,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們神情冷漠,眼中無光,只是木訥地對他們發動攻擊,恐怕還有內情。
而自打這些人出現到現在,雖然還算是情勢危急,但藍世塵與朱炎一直都未離開過他們原先佔領的高空,開裂的地面已經又恢復了原貌,這些傀儡他們也算尋到了破解之法。
可藍世塵的神情,絲毫沒有緩和。
李沐陽看在眼裏,不知道這裏還有什麼在等着他們。
這個時候,一陣“轟隆”聲響起,只見榮立見遠處人物沒有反應,直接化身榕樹,即刻就像在幻靈山那般高大起來,鵲羽害怕他被老汚傷到,主動在他樹周燃上酒精,逼退覬覦他樹幹的大鳥。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只見榮立樹根完全無法下潛,那地面就像是鐵塊一樣,堅硬無比。
不,是比鐵塊還要堅硬,畢竟榮立化形樹身百年,他可以隨處落地生根,卻唯獨在這裏,根部完全不能貫穿地面。
衆人本眼前傀儡吸引,如今見榮立化形樹身,樹根全都在地面遊走,頓時才知這地面還有蹊蹺。
不過榮立也不示弱。
延伸出的無數藤蔓即刻捲起衆多傀儡,他像是長出了無數手腳,即刻爲大家節省力氣,這樣鵲羽只要爲其護住樹幹和樹冠,他便可以大展拳腳。
一時衆人也算騰出了手,銀輝激動大叫:
“榮兄弟,不錯啊!”
榮立沒從他嘴裏聽到“枯木”自然高興,他的目標是那中間人,無論他身上發生了何事,他都要將他帶回去。
李沐陽藍世塵依舊滿臉沉思,此時也算騰出了手,直覺安全了些,在銀輝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她已經出現在了藍世塵身邊。
“李姑娘!”
銀輝見李沐陽已經脫離自己可以追隨的範圍,頓時慌張,高聲喊叫的同時,也追隨她而去。
“沐兒!”
藍世塵眉眼也更緊皺了些。
聲音低沉,不知爲何。
“怎麼了?”李沐陽當然知道,這事兒還沒結束,不知接下來要作何佈置,卻聽他道:
“來不及了!”
藍世塵語罷,瞬間移動到那人身邊,隨着“不!”
榮立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那人就被扔進了老汚堆裏。
“榮兒,救救我!”
“啊!”
“榮兒!”
“救命!”
“····”
慘叫聲此起彼伏,從沒沒有說過一個字的人,終於在鳥羣裏,發出了慘烈的呼救聲,榮立不顧周圍火焰,不顧那還流着液體的藤蔓,瘋狂的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延伸,卻因爲沒有鵲羽的守護,片刻就被老汚們咬得面目全非。
“父親!”
“父親!”
榮立即刻化身爲人,就要向那裏衝去,卻被鵲羽死死困住,此時,他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聲音漸消,榮立的雙眼開始猩紅,他對着的不是鵲羽,或者說,不僅僅是他,對眼前幾人,無一例外,撕心裂肺,質問道:
“爲什麼?”
“爲什麼?”
“我只是想救我父親,我都已經在幫你們了,你們還想怎樣?”
“你爲什麼要殺他,爲什麼?”
面對榮立的逼問,已經回到李沐陽身邊的藍世塵像不是對自己說的,剛剛將那人送入老汚口裏的人,也不是自己。
還是李沐陽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啊?”
地下已經又開始蠢蠢欲動,藍世塵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地面,聲音不大不小道:
“他只是身體是肉身罷了,與其他人並無不同。”
“他是我父親!”
榮立此時已經淚眼縱橫,鵲羽在一旁忍不住了,剛要開口,卻被銀輝搶先道:
“你眼瞎啊!你看看那魂魄,是你爹嗎?”
榮立即刻轉頭,只見老汚隊裏升起的魂魄,與那身體並不一樣,一臉懵道:
“怎麼回事?”
“你不是要哭你爹嗎?抓緊時間哭,不然他也要消失了。”
雖說下邊一觸即發,卻實在見不得這枯木這麼蠢,銀輝一臉嘲笑道。
“下邊應該比這上邊有看頭。”丹霞這才上前,靠近鵲羽二人,也算是靠近了其他人道。
此地的詭異在於,剛剛出了傀儡身體的那些魂魄,沒過多長時間,就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有極大的可能是又重新回到了地下,可能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原樣回來。
不止如此,幾人如今已經清楚,此地老汚,也是有人控制的。
他們剛剛出現在這裏,就迎來了一波,若不是朱炎幾人身法詭異,知道他們怕火,可能那時,他們就已經被喫掉了。
第二波是眼前這些老汚,如果第一波是屬於巡邏的老汚,那這些,就已經是集結了打量兵馬,合計着來包圍他們了,不過,沒料到的是,朱炎依舊將他們嚇退了。
所以,纔有了剛剛的這些傀儡,衆人心下都知道,若是傀儡是此地的殺手鐗,若剛剛那一波已經是傾城之力,那就是他們的幸運。
可看藍世塵臉色就知道,此事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