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陽直接坐上客位,直入主題,說不出的自信。
柳絮雖是一介女流,自認爲是有幾分過人之處,可今日進京,她也是掩飾身份,並未予李沐陽半分她是皇商的消息,怎麼她竟如此信心滿滿,還指出了要害。
藍世塵靜靜地聽着,不說話。
“姑娘這話說的,皇家買賣,那是多少商人削尖了腦袋想要進去的地方,利潤自然不低。”
李沐陽淺笑:
“柳姐姐,我尊你一聲姐姐。
柳絮踟躇半晌,藍世塵也看着她,只聽到:
“那你又如何保證我們能掌握頂尖的技術?”
“這個交給我。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姑娘果然伶牙俐齒!”
“那就不打擾兩位了,告辭!”
在藍世塵的注視下,李沐陽瀟灑離開。
她不光要報答柳絮,更重要的是,她得有自己的勢力。
如今來看,錢財是她唯一可以快速得到的東西,算算時間,一個月,一個月之後,綢緞管理局就要分崩離析,她不能錯過這個放在眼前的機會。
這個柳絮姑娘也不一定是個守信的人,不過,既然她已經答應,短時間內,應該沒有什麼變故。
“藍公子?你倆真是一面之緣?”
“算上剛剛,兩面。如今你可還信我的話?”
“若你有許小姐的一半的口才,可能我早就答應了。”
藍世塵笑而不語,轉身離開。
“哪位朋友?跟了半路,再不出來,我可就進府了!”
李沐陽自打這次醒來,五感甚是靈敏,被人跟蹤,竟然馬上就能察覺。
“李姑娘!”
“是你?今日救命之恩,還沒來得及道謝。”
李沐陽看來人竟是藍世塵,直接作揖致謝。
藍世塵疑惑,明明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兒,可落在人眼裏竟然有着不輸而立之年的沉穩。
她對柳絮說的話很明顯是成竹在胸,她到底知道什麼?
“姑娘可知得罪了哪些人?”
“家父正在調查,多謝關心。”
隨着時間流逝,此時竟比入夜時明亮了起來,頗有月明風清之美感,二人月下皆是輪廓清晰,別具美感,不過兩人都沒有心情欣賞。
“藍公子,可有何疑問?”
“李姑娘,請恕藍某冒昧問一句,你怎會對政事如此感興趣?你就那麼確定綢緞管理局已經無力迴天,準備接手嗎?”
“藍公子,你高看我了,只是一介女流的粗知陋見,怕是上不了檯面,你就當信口胡謅吧!”
“李姑娘不信我?”
“藍公子,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以身立國自然是好的,但你我並非朝局中人,過分熱心,恐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在其位纔可謀其政!”
李沐陽輕輕叩門,瞬間閃了進去,藍世塵站在月光下,許洛靈是在暗示他嗎?
在其位纔可謀其政?
“哎,救命之恩!”
“小姐?你又遇到危險了嘛?”
“沒有!”
“那......那?”怎麼還救命之恩了?
“早點休息,今晚辛苦你了!”
李沐陽口裏呢喃剛剛的四個字離開。
丫鬟若兒一臉茫然!
“啪!混賬,男子漢大丈夫,論文你不能定邦安天下,論武更不能上馬定乾坤,肩不能提手不能拿,一天到晚醉心於這下三流的玩意兒,你還是我李凌峯的兒子嗎?”
一早,李洛謙好不容易起牀出來遛遛蛐蛐兒,改日還指着他揚名立萬呢!
怎料到讓李凌峯抓了個正着,這一頓臭罵,蛐蛐兒也被摔死了。
“爹爹,別生氣,彆氣壞了身體!”
李沐陽上前討好,結果許凌峯起身就走。
哎!李沐陽滿是同情的看着李凌峯離開的背影。
“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是來看我笑話嗎?”
李洛謙瞪着眼睛道。
“我要是來看笑話,那爹爹可就不是生氣離開這麼簡單了。”
說着,管家就氣喘吁吁的喊了進來。
“老爺,老爺!”
看着就二人在這,一臉爲難。
“管家,大清早的跑什麼?”
“出事了,出事了,老爺在哪裏?”
管家一臉爲難,早上客棧小二說店裏出事了,好像有尚書府的人,李凌峯以爲是紅袖被捉住了,遣管家捉拿回來即可,誰想到,誰想到是.....
“你先說出了什麼事?”
“老奴,老奴不能說啊!”
“那可能管家還不是很着急,咱們家府邸就這麼大,你慢慢找,總會找到的。”
李洛謙看到管家汗流浹背,還氣死人不償命的說。
“是杜姨娘,她在客來客棧!”
“爹爹去府衙了,剛剛出門,你趕緊去找!”
李沐陽插話說。
“李沐陽,關你什麼事啊?多嘴,他馬上就要說出是什麼事了!”
李洛謙繼續瞪着眼睛說。
“哥哥,你是不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叫我什麼?”
“哥,你本來就是我哥。”
李洛謙愣在原地,從他記事起,李沐陽從來沒叫過他哥哥,他一直以來都討厭她,明明就比自己小,可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可她突然這麼一叫,他好像腦子裏的第一感受就是心虛。
他也從來沒拿她當妹妹看待啊。
“你拉着我幹嘛?”
“杜姨娘在客棧,管家又在找爹爹,這是場大戲,不去看看?”
“我說你今天怎麼願意叫我哥哥了?你是不是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哥哥,你帶我出府吧,我們就去看看,爹爹不會知道的。”
“李沐陽,你怎麼昨天回來之後就怪怪的,你沒事吧?”
李沐陽一個人出門不便,最重要的是李洛謙不能再這麼沒腦子了,父親有一句話說對了,他作爲一個男子漢,不能文,更不會武,手無縛雞之力,太過軟弱。
李沐陽不搭理許洛謙,拽着他走了很久。
“客來客棧,那麼多人,我們去看看。”
“爹要是發現了,我可不會爲你說話。”
李沐陽還是不理會他的言論,將他拉進了人羣。
“這事情真的是鬧了大笑話咯。”
幾個男子在一旁討論,女眷們大概不好意思靠近。
“老伯,什麼事啊?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