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榻兩邊的簾子被放下,魂王的屏障悄無聲息的隔絕了外側。
武澤還在翻看着書籍,時而氣憤,時而惆悵。
“閣主,耐四動作極快,效率極高,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拍賣行的鑑別師已經將丹丸識別出來告知耐四了。”齊楓說的異常急切,隨後緩了緩語氣:“好在藥師寧不常出現,又少與人醫治,神紋大陸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便是我們都難以把握其線索。”
白檸西換了個姿勢,吊着的心放了下來。
她這個馬甲可是連親父母都不知道,省的他們又該說她無所事事,沉迷些沒用的東西。
“他們若是來問,就暗自將線索引到月香樓的安寧身上。”
“這……這不好吧。”
“你是閣主我是閣主?”
“您是。”
“那就這麼辦,有事滴滴我。”
關了玄鐵,撤了屏障結界。
白檸西對剩餘的書也沒什麼興趣了,還不如靠自己。
開口問道:“最近可有什麼比試、歷練?”
武澤看的正起興,聽到聲音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白檸西:“一年一度的修煉大比,還有暗夜森林歷練。”
“暗夜森林?”白檸西歪頭,手指碰上嫣紅的脣瓣,點了點:“怎麼選那了?那可是大凶之地,我們這些小朋友進去還能活着出來嗎?”
武澤嘆了口氣,無奈的將書放置一邊:“我說白大少爺最近是消息閉塞了嗎?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閉塞了,不知道。”白檸西搖頭。
“今年啊和往年不同,今年去暗夜森林是前幾日宣佈的,要有能力贏得大比的人才能進去,最後的名額只有十人!暗夜森林雖危機重重,卻也遍地珍寶,自那次天出異象,就一直被結界護着,至今未動裏面的一草一木,就算是外圍,進去一次,都是收穫頗豐,等級更會突飛猛進,這可比那些小森林小山脈好多了,你都不知道以前的歷練無聊透了,每次我進去都感覺像去玩似的,哪有暗夜森林刺激。”
白檸西目光灼灼,彷彿一個聽大人講趣事的孩子,給武澤帶來了極大的滿足感。
實則某人內心排腹:不就是拿了點東西嗎,還‘天生異象,實屬不詳’,差點沒把她關裏面,要不是最後突破魂階,她說不定還在裏面打野呢。
“這麼危險重重的地界,領隊肯定不簡單吧。”
“沒說,不過我猜測是國師。”
“呵,國師那麼高傲自持的人能帶一幫孩子到森林裏玩鬧?”
“國師實力深不可測,加上剛到我們神紋帝國,肯定要做點什麼,我覺得隆帝伯伯就是這個意思。”
白檸西挑眉。
怕是隆帝答應了國師什麼事情吧,不然以男人的性格,怎麼可能同意。
反正跟她這個七屬性廢物沒半點關係,愛誰去誰去。
果然有女主的地方就有機遇,這點倒是不用她操心。
話鋒一轉,白檸西笑的不懷好意:“你看的啥呀。
居然看的這麼認真,我猜是小鳳離。”
武澤重新拿起話本,脣角微揚:“不是。”
“那就是小隆文。”
武澤故作神祕的搖了搖頭。
“難不成是你自己?我的天,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癖好。”白檸西嘖嘖兩聲,控制着微不足道的靈力拿了桌子上的一杯茶,晃晃悠悠的往牀邊飛來
武澤看着那艱辛的茶杯從眼前晃過,邊搖頭,邊幫了一把。
“那可真是本難得的好書。”白檸西說着接了茶杯過來。
“你就沒想過自己?”
“呵,敢寫我?筆給他掰了。”自信的眼神中還帶着幾分小驕傲。
她可不想活在別人的筆下,又蠢又花又沒志氣的。
“噗!”剛喝的一口的茶水還沒嚥下去就噴了出來。
武澤手中掐着一絲靈力,將那些噴出來的水包裹起來,澆在了窗臺的花上。
還好他反應快。
“什麼?哪個膽子這麼大?”白檸西疑惑的翻開了書,幾頁後,臉色驟變。
武澤坐在凳子上,嘴也沒閒着:“你說的腦洞是有了,玄幻不見得,要不是這女子叛了組織,整個文章還是不錯的,文筆也好,我還沒看到結尾,不知道最後如何,我猜測兩人最後應該兩情相悅,結婚生子了。”
“啪”的一聲,書被合上。
白檸西面色蒼白:“什麼兩情相悅!什麼結婚生子!那女子死了!”
武澤一驚:“竟是這般?結局出其不意,果然是好書!”
“好什麼書!”白檸西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胸前起伏,早已被埋藏的記憶居然用這種方式挖了出來,那個刻骨銘心的名字就這麼出現在了她眼前。
李知秋!原來你也來了!
一把將書扔到了武澤身上:“看吧,我出去辦點事。”
“別生氣呀,這上面都是鬧着玩的。”武澤很少見白檸西真正生氣,但他知道,白檸西從未如此生氣。
立即將書翻至最後一頁,自言自語道:“這不挺好的嗎,結婚生子,女子哪裏死了,騙人。”
怕不是藉着這個油頭出去鬧事了吧。
完了完了。
武澤立刻追了出去。
只見那根金鍊子已被放出,在院子中還狠狠抽了一下,三塊地磚霎時四分五裂,駭人的聲音把院裏的人嚇得跑的遠遠的,關鍵平時少帶的黑皮護手也都帶上了。
看上去像個尋仇的。
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此次跟母親前來,要是因爲他的到來把白檸西放出去害人,可就是他的過錯了!
武澤運力跑了幾步,擋在白檸西身前:“白公子,我的白公子啊,你這是幹嘛呢?小說是小說,哪能當真啊,你要是想折這人的筆桿子,我幫你折,別說筆,桌子都給你拍碎,保證他以後在不敢拿筆,你看怎麼樣?”
白檸西鳳眸微眯,眉頭上挑:“讓開,不然連你一塊抽。”
武澤嚥了咽口水,害怕的退兩步。
想當初他還沒認識白檸西的時候,可是被這黃金鞭抽的遍地打滾,躺了一個多月,現在想想渾身都疼。
“少爺,你現在出去,我沒辦法交代啊。”
“管你交不交代,滾開。”鏈子在武澤身前抽出一道裂紋,嚇得武澤也不敢攔了。
只能跟在身後,勸着:“別衝動啊,剛剛我看了,是個好結局呢,都生兒育女了,還是對雙胞胎,可聰明瞭,你就看了那麼一頁兩頁,要不我給你講講?”
“我這嘴哪會騙人啊,除了騙騙小姑娘。”
武澤看着快到門口了,心裏着急,一跺腳,提高了調門:“白少爺啊,以前你去哪兒身邊都帶個鳳離大哥,如今他不在,你又不知道那人實力如何,打不過怎麼辦啊?”
白檸西停下腳步,皺眉。
這話確實有理,她都能穿到這副身子,李知秋打小運氣就好,說不定更厲害。
不過,凡事都有個萬一。
“那我總要知道他是誰!”白檸西少了平日的戲謔,每一句都嚴肅的嚇人。
“那好辦,走走走,天機堂,我花錢。”武澤鬆了口氣,手指小心翼翼的將那金鍊子一點一點往上纏着。
白檸西手臂一彎,原本垂着的金鍊如同金蛇般攀附而上,一節一節環扣其中,帶着倒刺的位置都被扣進裏面,最後長度僅繞手腕兩圈,安靜的纏繞在其上。
李知秋!我們的帳慢慢算!只要你還活着,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