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公子別鬧! >第十七章 天機難測
    夜,剛剛暗下來,濃霧層層瀰漫漾開,暈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皎皎圓月掛在天邊,清冷無比,遠在天邊,卻又近在咫尺,柔柔的月光灑向大地,彷彿鋪上了一層銀裝,恬靜又淡然。

    帝都最高的摘星樓頂,此刻鶯歌燕舞,酒香綿長。

    美人搖晃着細腰,舞轉紅袖,如玉的素手讓人流連往返,裙裾飄飛,輕紗交錯,朦朧飄渺,酒不醉人人自醉。

    笙歌婉轉,琴聲陣陣,絲竹悠揚,加之這月色美景,當真令人神往,彷彿置於天界。

    如此美景、美人、美曲,旁人看了定然心馳神往。

    而此刻在這卻少了些生氣。

    武澤懷中躺了一嬌羞美人,舉杯:“今日白公子雖然沒來,但是我來了呀,咱們今天定要喝個盡興。”

    隆文舉杯,醉醺醺的眼神有些呆滯,最後落在對面的武澤身上:“武哥,就我們兩個,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吧。”

    沒錯,今日高臺之上,四個公子,只來了兩個。

    武澤喝盡杯中酒,酒盅敲在紅木酒桌上:“你說這鳳老大是不是心裏只有白公子啊,爲何一年來,白公子不在,他也不在,白公子爽約,他也爽約,他倆會不會……”

    “武哥!”隆文酒醒了大半:“莫要胡說,鳳大哥和小白什麼樣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

    武澤歪倒躺在美人膝上:“我也不想多想,不過你說這秦婉淑追了這麼久的鳳公子,鳳公子爲何連個迴應都沒有。

    秦婉淑啊,那是要身段有身段,要才華有才華,要長相有長相……誰見了不心動?追求的人手拉手能繞星雲宮一圈,偏偏這鳳離對人家的示好視而不見,你就不覺得……這其中有點什麼?”

    “別多想了武哥。”

    “你在想想,我被白檸西揍過,你被他救過,鳳公子又是如何加入進來的?他哪裏像個紈絝?”武澤繼續說道:“我看啊,他就是相中白公子了,白三少的相貌,即便我個男的,都忍不住動心呢,嘿嘿。”

    隆文癡笑一下,醉的口齒不清:“小白……小白好看。”

    不知不覺中,舞姬被遣了下去,絲竹之聲也停了下來。

    武澤眉頭一皺:“怎麼不唱了?繼續!”

    眼眸微微睜開,卻不想一道身影就站在他的桌前,嚇得武澤一下子醒了酒。

    揉揉眼睛再看,這白衣翩翩,衣冠如玉的還能是誰!

    “鳳……鳳公子。”

    鳳離微微一笑:“我今天有事所以來晚了,沒想到二位都不等我,已經喝完了。”

    武澤慌亂的起身:“鳳公子,我剛剛瞎說的。”

    “說什麼了?關於我嗎?”

    武澤心虛一笑:“沒說什麼。”

    就看那如同謫仙的男子,白色的扇子一合,聲音如玉:“兩位公子喝醉了,送他們回去。”

    武澤這下全醒了:“鳳公子,你不能這麼偏向啊,我這一身酒氣現在回去還不得被關個緊閉啥的。”

    然而喝大了,走路都不直,更別提跑了,於是被兩個下人架着離開了摘星樓。

    隆文倒是不怕,嘿嘿一笑:“武哥再見,鳳大哥再見,嗝。”

    同樣被兩個下人架着回宮了。

    鳳離望着那遠方的圓月,輕輕發嘆。

    “公子。”

    “怎麼樣了?”鳳離冷清的嗓音如同圓月般令人神往。

    身後穿着豔麗的婦人微微行禮:“安寧剛剛被送回來了,只不過……人已經死了。”

    鳳離長長的睫毛擋住了清冷的眸,看不清裏面的情緒,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埋了吧,今日之事,莫要跟他人說起。”

    “是。”婦人欠了欠身子,離開了摘星樓。

    與此同時。

    京都的天機堂,正迎來一陣腥風血雨。

    天機堂地點在正街的中心位置,是一個三層小樓,無論是設計還是風格都和周圍的景色大相徑庭,卻又毫不違和,遠遠看去威嚴神聖,讓人心生敬重。

    此地乃是京中最大的情報站,消息四通八達,交錯縱橫,只要你付出等同的價值,就會得到等價的消息,無論你想查什麼,只要花錢,就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天機堂向來是明暗的中間線,行走在一片空白中,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惹任何一方勢力,相反,各方勢力都要依附於它,就連官府有時都要靠着天機堂。

    能在京都這種魚龍混雜的地界闖出一片天下,自然有自己的勢力,裏面的人實力都是上層,最低層次的也是御結,因此裏面的人又被稱作天言密使。

    今晚,這裏卻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齊楓看着坐在上首的男人,心中生畏,不是自然的怕,而是畏,那種感覺就像從靈魂之中發出的恐懼,想擺脫都擺脫不掉。

    “國師閣下到此有何指教?”齊楓恭敬行了一禮。

    話音剛落,一股威壓從上座蔓延開來,冰寒刺骨,周圍頓時如同置身冰天雪地,鋒利的冰凌從柱子上長出,對準了不少人的脖子。

    冰雪嚴寒並非普通水屬性化作的冰,而是一種極寒的冰魄,凜冽刺骨,彷彿將空氣都凍結上了。

    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天機閣的地板連連崩碎,僅僅幾秒鐘,屋內如同冰窖,只讓人瑟瑟發抖,想逃出此地。

    齊楓背後一股強大的威壓,整個人直接跪在了地上,膝蓋落地,只聽“咔”一聲,那膝陷進地板幾寸,加之寒冰侵襲,雙腿怕是難保。

    其餘人看着心驚,低下了頭恭敬行禮。

    帶着冷意的聲音,此時如同玩弄人們的魔鬼,怕是一不小心就會奪去一個人的生命:“本座爲何而來?你會不知?”

    齊楓忍着脊背要被壓碎的感覺,艱難的回道:“我只是天機閣的管事的,不是老闆。”

    意思是:我只是一個聽別人吩咐的下人,真正定奪的是我們老闆。

    顧墨君眼角輕挑,看向下方的人:“你們老闆何在?”

    “老闆不常來店中,但我可以聯繫他。”齊楓咬牙說着白檸西交代的話。

    白檸西說過,若是有一天有人上門惹事,對付不了,就讓人等到老闆回來再說。

    這樣可以保證店內衆人的安危,同時也是緩兵之計。

    自天機堂開始運作,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棘手之人。

    “你們老闆怕是活膩了。”嗓音淡如清水,隱約間彷彿能聽到幾分戲謔之意。

    “風朔留下,若是明早老闆還未出現,天機堂也不用留了。”

    衆人一抖,寒冷隨着男人離去而漸漸散退,可那冰寒的嗓音卻一直在心頭環繞着。

    天機堂,怕是遇上大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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