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確實有壞心眼,但她很好奇那個人類是誰。
藏寶閣看守人數衆多,巡邏也做的很好。
唯一不足就是這個經常亂變樣貌的少爺。
於是白檸西沒有猶豫的往裏走,當真沒有人好奇或者攔住。
硬件不錯,可惜軟件一般。
白檸西大搖大擺進了大門。
裏面還有幾個小門,分別標着:金銀、珠寶、靈器、武器、藥材。
但是可以看到門口都籠罩着一層淡淡的陣法。
將蘇安寧放出來以後,他確實沒有食言,將陣法破開,然後狗腿般跟在白檸西身後:“主人,您看我們先從哪裏開始呢?”
白檸西惦念着槍械,便走進了武器一門,因爲在現代知識裏,她下意識的認爲武器便是槍械。
進去後依舊是滿目玲琅,房間大的很,除了一些兵器外,裏面居然還有許多名家畫作,書法家大作,可見這些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攢下來的。
蘇安寧從角落的大紅皮箱中拿出兩瓶酒,狗腿似的打開一瓶,遞到白檸西面前:“主人,這可是我珍藏了五年的珍饈,自己都不捨得喝的,按理說也得有個幾十年窖齡了,美味的很,不苦不澀,據說是西方一個酒莊供來的,快嚐嚐。”
白檸西先是一愣,並沒有去接,只因爲這酒的氣味,怎麼會這麼像葡萄酒?
難不成在這還有其他現代人的存在?
是白清歌來到這個世界上才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現代人,那麼很可能很多的現代人都來到了這個世界。
她當初想回收槍械的原因便是不想這種東西改變這些人的行爲習慣,改變這個世界的走向。
畢竟槍械太容易讓人依賴,簡單、易懂、好操作,最主要是殺傷力高。
如果讓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中橫行,很可能會導致某些不必要的戰爭。
曾經造出來只是一時興起,隨後準備送予大哥,可以在關鍵時刻保護性命,數量自然不多,而且與軍方達成協議,絕不外流。
如今看到這瓶葡萄酒,白檸西突然改變主意了。
或許這是一種天命吧,可能許多外來人已經用實際行動改變了這個世界一小部分,她如果強行將已經發生的事情改變,很可能引來自身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木已成舟,便讓它隨波逐流吧。
小狐狸見她愣着,直接將手中的酒放到她手裏,然後往裏面走去:“主人,裏面還有許多東西,就是不知道你的空間夠不夠大。”
沒了目的的白檸西覺得內心輕鬆了許多,便跟着狐狸的腳步走了過去,問道:“爲何這裏都是些書畫珍藏,卻沒有什麼有傷害性的武器?”
蘇安寧走到架子旁邊,迴應道:“這些東西沒地方放,本想在創一門,但始終沒有機會,再者其他門中東西滿了,也沒有空間在進行修繕。”
白檸西望了一眼手中的酒,鬼使神差的喝了一口。
確實是葡萄酒。
她眼睛亮了亮,畢竟葡萄酒這東西她已經十幾年沒有碰到過了,喝感覺竟然有幾分奇異的新鮮感。
於是又喝了幾口。
“主人!你快來。”蘇安寧正用一個大布袋在努力收拾着,言語動作間確實如同妥協一般。
白檸西便沒有多想,走了過去。
一個小桌臺,上面只放了一個物品,還是用厚厚的絲綢蓋着的。
蘇安寧指了指桌子:“主人,這個我一隻狐搬不動啊。”
蘇安寧眼睛轉了轉:“有道理,還是主人聰慧。”說罷將蒙着的絲綢抽開。
白檸西正仰頭喝酒,轉眼便是一道刺眼的白光,正對白光的右眼一瞬間失了顏色,滿世界只剩花白一片。
暗道不好,立即轉身出了武器庫。
她沒想到這隻小狐狸如此狡詐,即便是這樣依舊還是欺騙她的表面現象,心裏罵着自己輕敵。
一隻眼睛已經看不到了,另一隻由於側過身喝酒,倖免於難。
身後傳來了蘇安寧的聲音:“抓住他!不要讓他跑了!他喝酒了,一會便會不省人事,眼睛也失明瞭,要是這樣你們還抓不住,那就是死路一條,誰都別想活了!”
白檸西眉頭緊皺,已經想好學會馭獸後該如何折磨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了。
酒的確實烈,但是不苦不澀又嘗不出度數,本以爲只是普通的葡萄酒,沒想到後勁這麼大。
剛跑出一條通道,眼前已經重了影。
從空間中取出一隻簪子,紮在了手心位置,才讓自己清醒一些。
但還是迷了路。
無奈之下,只好躲進一處宅邸。
這處宅邸也是在第一套陣法後,看得出住的應該是重要人士。
很有可能是蘇安寧的乾爹,那個始作俑者,幕後主使。
她只是在圍牆邊休憩,念着應該不會有人過來,這裏也相對隱蔽,等這些搜尋士兵離開自己在出去。
然而下一秒,一把冰冷的劍橫在了她的脖頸上。
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怎麼是你?!”
聽出幾分憤怒,幾分疑惑。
但白檸西確實未聽過這個聲音,更不知道身後拿劍的是何人。
酒精已經逐漸爬上意識,白檸西又是在手心中紮了一下,恢復半分清醒:“不知公子爲何人,與我可曾相識?”
“哼!”男子收回劍,隨手一拎,便將少年拎了起來,摔進屋內。
白檸西這纔看清男人的相貌,眉眼中幾分戾氣,頭髮高高的束在一起,像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也像叱吒風雲刀尖舔血的將軍。
可能後者像一些。
但是自己確實不記得何時惹了這麼一號人。
不認識。
不熟悉。
那他生哪門子氣?
“嗯?少俠會不會認錯人了?我可從未惹過你,怎的對我如此憤怒?”
意識又開始模糊,一個愣神間男子似乎說了什麼,但是自己並沒有聽清。
手指繼續的去扎手心。然而簪子卻被一股力道甩進了牆角。
於是下意識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少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無仇無怨,何苦爲難我這個孩子?”
男人居高臨下,眼神裏滿滿的憤怒與陰暗。
並未說話。
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聲音收進耳朵:“小少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哪都敢闖。”
“唔。”少年輕哼了一聲,漸漸理智被酒精控制,身體向聲源爬去:“國師救我,他要殺我。”
說着眼淚真的開始在眼眶打轉,楚楚可憐。
見到這副樣子的東巖,拿劍的手氣的都在抖,看得出真是想一把劈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國師救命。”幾下便爬到男人旁邊,爬過的地方留下一串血跡。
顧墨君皺起眉頭,讓東巖退下。
東巖咬牙切齒看了半天,最終還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