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無冤無仇?你真的是健忘,還是說,你有了如今的榮華富貴,就把我給忘了?你睜開眼好好的看看,我到底是誰。”
白衣女摘下了面紗,露出了傷痕累累的臉頰,讓人不忍直視。
衆人看過之後,都覺得她很可憐。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龐,完全像是一個地獄的惡鬼一樣,讓人無法想看第二眼。
也根本認不出,本來的面貌。
“你是?”堂主自然也沒認出來。
“認不出來了,沒關係,我們不急,有的是時間,在我們所有人死之前,我不妨先講個故事,你們決定怎麼樣呢?願意聽嗎?”
白衣女眼裏含着淚,在微光裏閃爍着。
大家雖然不情不願,可是,又無可奈何,現在不聽又能怎麼樣。
就算是殺了白衣女又如何,又不能出去了。
只好聽下去。
白衣女緩緩道來。
“大約二十八年前,我那會兒,還是個年輕的姑娘,就像是鄭清兒這樣漂亮。我不是自己吹捧,那會兒,我周圍四里八鄉的人,很多都來提親,幾乎是踏破了我的門檻。
可是,那會兒,我沒有一個看的上眼的。家人爲這件事很愁苦。不過我心裏有數,他們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只想找我心中所愛。
終於,在我二十一歲的生日那天,某個黃昏,我正在院子裏編織衣裳,突然聽見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他很有禮貌。
他問有人嗎,可不可以藉口水喝,趕路太渴了。
我擡眼看過去,我永遠忘不了他的眼神,我們就那樣對視了好一會兒,居然忘記了所有其他的事情。
那天,我父母不在家,就我一個人。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強烈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不但留他喝水喫飯,還讓他在家裏借宿了一晚。
只不過,那一晚,我們都沒有睡,而是在月光下談天說地。
他叫沐陽,他說他四處遊歷,爲了效仿那些醫學名者,踏遍千山萬水,看盡人間疾苦,長了見識,拜訪很多前輩,一邊走一邊學習。
他跟我講了很多關於外面世界的故事,那些路過的風景,那些風土人情。
對於我這個,從小生長在山裏的姑娘來說,感到太新奇了,不知不覺,有些入迷了。
那一晚,改變了我的一生。
我幻想着,能夠跟着他一塊去遊歷,一塊去看盡世界的每個角落。
我被他淵博的知識折服了,我芳心大動,我嬌羞,我心慌意亂。
我恨不能,那一晚可以時光定格,停留下來。
可是終究是天亮了。
他也要離開了。
我捨不得,卻又說不出口。
我送他走了很遠的路,終究是要離別。
他微笑着跟我說,如果有緣,他或許還會轉回來的。
到時候,肯定還會來看我的。
沐陽感謝了我之後,轉身瀟灑的走了。
我看着他消失在遠方,不知道爲何,心裏很痠痛很難過,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
那是我第一次,爲一個陌生的男人流淚。
我回去等着他,魂不守舍,日夜思念。
很多人來提親,都被我趕出去了。
家裏人拿我沒辦法,十里八鄉的人,以爲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