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洗澡換下的髒衣服也交給客服拿去清洗了。
想想靠坐在牀頭,手裏拿着遙控器,一個頻道一個頻道地換着。看了會兒,終於關掉,踩着拖鞋到了隔壁,看着傾容就坐在那裏,她心裏踏實,一掀被子,她在他的屋子睡下了。
也不看電視,也不玩手機,她躺着,側身面對着他,兩隻閃爍的大眼睛就這樣盯着他一直一直看。
這個少年,究竟可以爲了自己,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忽然間,空氣裏響起一道悠揚的鋼琴和絃,傾容拿起一看,下意識望着她,然後摁了揚聲器:“喂,雪豪?”
“大殿下,我姐怎麼樣?你們談的怎麼樣了?”紀雪豪的聲音有些着急。
傾容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想着這個時間,正是月牙灣剛剛用過晚餐的時間,於是道:“小事情,我們已經和好了,現在甜蜜着呢。我跟你姐正在喫燭光晚餐,你啊,把心放肚子裏,別瞎想。”
似乎是怕紀雪豪不信,傾容輕嘆了一聲,繪聲繪色地說着:“哎呀,你都不知道,我在飛機上的時候,一直想着你們紀家的遺傳病,我都嚇死了。還好,不是這麼回事。”
“那是什麼事情?”紀雪豪果然追問了。
這時候,想想忽而坐起出聲,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
由於她穿着睡袍,沒有釦子,沒有拉鍊,只有腰上一根帶子,而且她在被窩裏側躺着,躺了好一會兒了,這一下子奮力坐起來,腰上的帶子就這麼開了!
她全然不知,只是盯着那隻手機,對紀雪豪大聲道。
傾容的眸光微微便的戲謔。
你說他憨厚老實吧?他遇見這樣的春色真是不看白不看。
你說他狡詐腹黑吧?他分明真摯地言語行動暖着你的心。
譬如眼下,他的眼,就在想想敞開的衣襟裏肆意遊蕩着,嘴角還噙着玩味的笑意,那表情瞧着已經有些心猿意馬。
紀雪豪聽姐姐發脾氣,訕然一笑:“呵呵,我就是關心你們,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等再跟誰說話,紀雪豪直接掛了。
傾容見想想還沒察覺,不動聲色地站起身,拿着電話嘆息:“就這麼掛了?也不說個再見什麼的。”
想想白了他一眼,解釋道:“他今日胳膊肘向外,幫着你們騙我。現在知道我們在燭光晚餐,自然知道你裝病的事情敗露了,他不趕緊掛斷,還等着我找他秋後算賬嗎?”
她話音剛落,傾容高大的身軀已經覆了下來。
須臾——
傾容毅然側身下牀,一口氣衝進了洗手間裏。
空氣裏傳來淅瀝瀝的水花聲,緊接着是他捧水拍着自己臉頰的聲音。
想想張大了嘴巴呼吸,仰面朝上躺着。
她緩緩坐起身,垂眸的一瞬,自己的身子即便是最爲隱祕的地方,也落下了他種下的草莓。
想想輕嘆了一聲,走上前關掉了水龍頭,拿着浴巾幫他把頭髮包好,細細地擦。
傾容紅着俊臉望着她。
她噗嗤一笑:“傻樣兒!快點吹乾啦!小心感冒!”
見她沒生氣,傾容也笑了,被她拽着除了洗手間,又被他摁在牀邊乖乖坐好,她拿着吹風機,親手幫他吹頭髮。
吹乾之後,她望着他:“傾容,我今天特別累,想睡了。不管你有什麼計劃,或者有什麼想法,我們明日再談,好嗎?”
傾容擡眼望着她,發現不過一日,她整個人憔悴了很多。
應該是因爲生病所以她心裏也在着急悲傷吧。
傾容點頭:“好!”
拉着她在牀上一起躺下,大被同蓋,整個過程中,想想都沒有抗拒他。
甚至,如果這個少年想,他對她提出一切要求,她都不會拒絕的。
偏偏,他沒有。
他只是關了屋子裏的燈,吻着她的額頭,脣瓣一下下在她細嫩的額頭肌膚上婆娑着:“不怕!想想不怕,即便全世界都是一片黑暗,只要有我,噩夢就不敢來!不怕,我們想想不怕。”
想想的睫毛上染着淡淡的溼意,閉着眼,神經緊繃了一整天,此刻在心愛的少年懷中,終於睡着了。
月牙灣——
紀雪豪他們在湖邊欣賞着螢火蟲,不遠處,還有第一次在這裏欣賞螢火蟲的洛瑾容,跟洛傑布他們相談甚歡。
晚風徐徐的夜晚,孩子們聚在一起,聽紀雪豪說那邊沒事了,不禁全都鬆了口氣。
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喬夜康的手下將車開了過來,傾羽拉着紀雪豪的手,捨不得讓他走。靈機一動,她眼巴巴地看着貝拉,道:“姐姐,我今天感覺很不好,我怕晚上做噩夢。姐姐你今晚一定要陪着我睡,不要離開我!”
聞言,傾慕面色一變!
今日可是他跟貝拉訂婚的好日子,他都多久沒有吻過她了,多久沒有抱着她一覺睡到天亮了。
這個小電燈泡,真是麻煩!
“等着!”
傾慕冷聲丟下兩個字,當即朝着凌冽的方向去了。
凌冽正笑着跟沈帝辰說:“我也是聽小五叔叔說的,家裏每次打麻將,沒人能贏得過瑾容叔叔,他就是個逢賭必贏的人,有賭命!”
男人們哈哈大笑,傾慕忽而湊上前,對着凌冽大聲道:“父皇,我跟雪豪今晚想聊天,就留他在我房裏一夜吧!”
凌冽眸光微閃:“這個,不大好吧?”
傾慕用只有兩個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傾羽有幾日夜裏不曾發作過了,我跟貝拉剛和好,不想分開,能讓傾羽安定的只有紀雪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