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陶婉芯不是挺聰明嗎?沒想到有的時候也會犯迷糊啊!
的確,母后對陶婉芯是沒那麼滿意。這一點在他當初選擇了陶婉芯後就已經對他表示過了。
陶婉芯既然也已經猜到了這一點,還這麼容易就被糊弄過去了,有點可愛。
“其實我來,是想問問那張會員卡的。”猶豫了一下,鳳稷還是問了。
“會員卡怎麼了?”陶婉芯轉頭看他。突然她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指着鳳稷嗷嗷了幾聲,“你不會是問這卡里爲什麼沒有錢吧?”
“不要太過分啊,皇上的那張卡可以不要錢到店裏去喫,可你不行哦!喫飯付錢這是規矩!”
“呃……”
鳳稷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他本來是想問問爲什麼給他這張卡,可沒想到竟然還得知了這樣一個消息!
這張卡里,竟然一分錢都沒有啊?
嗯,這下想來也沒有什麼問她送這張卡原因的必要了。
鳳稷要帶着爐子回去了。
陶婉芯連忙囑咐道:“對了,你回去先別說我知道鐵礦的事,光介紹爐子就行了。”
鳳稷微微一想,便明白了陶婉芯的用意,點頭答應了。
“你不怕我出爾反爾,告訴了父皇?”鳳稷問她。
陶婉芯盯了他一會,“嗯……你如果說了,我大不了就以後再也不相信你唄!”
她還能怎麼辦?又不能把太子揍一頓。
“我明白了。”鳳稷卻是鄭重地點點頭,“我會失去最重要的東西,信任。你放心,答應你不說,我就不說。”
說着,鳳稷就鄭重地上了馬車。
陶婉芯一臉懵逼地看着他的背影。
至於這麼鄭重其事嗎?
鳳稷回去了,綠竹又來了。
她今天是好不容易抽了個空,才從酒樓回來的。
“小姐,我來向你彙報酒樓的情況啦!”
“怎麼,是出什麼麻煩了嗎?”陶婉芯一邊翻着綠竹遞過來的賬本,一邊問道。
“沒有麻煩。”綠竹連忙說道,“小姐啊,我又不是隻有遇到麻煩纔回來找你,總得向你交賬吧!”
“賬目不錯,很清晰,讓你盯着果然沒錯!”陶婉芯讚許地說道。
賬面上,是她特意教綠竹用的阿拉伯數字記載的。所以看起來非常清晰,一目瞭然。
“小姐,這世家可是給咱們酒樓貢獻了不少啊!”綠竹興奮地指着賬目上的幾個地方說道,“小姐您說要掏空世家的口袋,這下可真能做到了!”
“這才哪到哪!”陶婉芯卻是不屑地搖搖頭。
“你見過誰家會因爲喫飯把自己給喫窮的?”陶婉芯白她一眼,“人一見喫不起飯了,就會自動降低生活水平,怎麼可能還會來喫這麼貴的菜?
“更何況,世家那麼豐厚的底蘊,是喫幾頓飯就能掏空的嗎?”
這下綠竹就不解了,“小姐,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那些世家的錢是掏不空的,那您爲什麼還要開這個酒樓呢?”
“傻呀!”陶婉芯點點綠竹的頭,“在沒有辦法一下子打垮他們之前,從他們身上賺點錢花花,難道不好嗎?”
陶婉芯心中暗暗琢磨着,她還要多想幾個點子,多找幾個賺世家錢的辦法。
不用陶婉芯催促,綠竹就又匆匆忙忙地回酒樓了。如今的綠竹可是責任心非常強,不用說,她也知道要回酒樓緊緊盯着去。
正巧蘇嫣也回來了,綠竹都顧不上跟她多說兩句話。
蘇嫣也是回來跟陶婉芯彙報工作的。
“小姐,按照您的吩咐,那些棉花彈好之後,我們先是做了被子。不過十幾牀被子做好之後,剩下的棉花就沒那麼多了,做不了幾身棉衣了。”
“嗯,意料之中。”陶婉芯點點頭,“第一年嘛,沒打算用它來賺錢,夠自己家裏用就行了。”
陶婉芯說完,卻見蘇嫣還是站在那裏,欲言又止的。
“有話就說。”陶婉芯無奈地搖搖頭,“蘇嫣,你都跟了我這麼久了,怎麼還會跟我有話不敢說嗎?”
“不是的小姐!”蘇嫣連連擺手。
雖然她的確跟綠竹不同,不是從小跟小姐一起長大的,對給了她再造之恩的小姐也是敬畏大過於親近,但還不至於有什麼話都不敢說。
“小姐,我只是這些話,說出來有些爲難。”
“哦?”陶婉芯倒是好奇了,“說來聽聽。”
“小姐,一旦工坊的棉花都用完了,那些女工他們就沒有工作了。”
聽到這句話,陶婉芯的神色突然嚴肅了幾分,開始有些認真地看向了蘇嫣。
“小姐,您很少去工坊,所以不知道,現在那些女工的樣子,跟她們剛來工坊時的樣子大不相同了。
“她們剛來的時候,又怯懦,又畏縮,就跟小姐您剛買下的我似的。可是在工坊裏做工了一段時間後,她們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她們現在有笑容了,變得自信了。或許是因爲有了收入,又或許是因爲工作的地方讓她們安心,所以她們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
“可是隨着棉花越來越少,我發現她們最近的笑容又開始變少了。我知道她們在擔心,這些棉花做完之後,她們就會失去這份工作,又會回到從前的日子。
“怕沒有錢賺了,又要過窮困的日子。或者是回到家,說不定又要面對丈夫的毆打,還有其他的各種原因。她們都非常想繼續留在工坊。
“我知道這事太爲難小姐了,畢竟棉花沒有了,就是沒有活給她們幹了。所以我即便心中可憐那些女人,也沒有辦法。”
陶婉芯明白了蘇嫣欲言又止的原因。
同情那些女工,可是又怕爲難了她這個小姐。
倒是個有同理心的。
對別人的處境可以感同身受,這是一種很難得的能力。
陶婉芯還是有點自責的,自己的事情太多了,一樣接一樣,有些事情就被她忽略了。
看來她都需要一個祕書了,幫她記着一些事情,可惜蘇嫣和綠竹卻都被她派出去了。
蘇嫣覺得這事爲難了她,其實陶婉芯卻覺得這事太正常不過了。